秋言換過衣衫,看到花羽身上居然有一些青紫,只覺莫名。風(fēng)寒身上會受傷么?她哪里知道這是被月晨捏出來的。
她看花羽還沒醒,便叫春寧守著,自己去廚房熬些粥過來。
花羽感覺眼皮似有千萬斤重,一睜開眼睛,便看到秋言一臉驚喜。
“花羽,你感覺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要我去叫吳神醫(yī)嘛?你餓不餓?”花羽看著她想笑。
說了聲水,嗓子根本發(fā)不出聲音,秋言是看著口型猜的。
她連忙端過稀粥,“我熬了一點(diǎn)稀粥,你喝點(diǎn)好么?”
花羽輕輕點(diǎn)頭。
喝過粥,花羽覺得有些力氣了,便跟秋言聊了會。秋言只撿些廚房的趣事說,什么干娘昨日去買菜,看到一個像是男人拳頭那么大的蛋,什么十一昨天咬了一個小廝的屁股。
花羽聽得好笑又覺得安心,又聽到一陣嗚嗚聲,轉(zhuǎn)頭就看到十一的大狗頭。
十一不敢趴床上,只能可憐兮兮的蹲在腳踏邊,嘴里叼著他最喜歡的牛骨頭,一張狗臉竟然看出了擔(dān)憂。
“十一,我沒事,我很快就會好起來的,到時候再陪你玩好么?”花羽很感動,十一是自己最忠實(shí)的伙伴,從她進(jìn)了府就一直陪著。
十一嗚嗚叫著,往床邊靠,狗頭往花羽這邊伸,把牛骨頭放在床沿,然后用嘴往花羽頭邊拱。
秋言都落淚了:“這死狗,我做的牛骨頭,它卻拿去討好你?!?p> 摸摸十一的狗頭,心里默默說了聲十一真是好狗。
月晨一直忙到傍晚辦完事,趕緊回院子,進(jìn)門就看到這一幕。秋言看他進(jìn)來,不顧花羽的眼色就出去了。
月晨走過來摸摸狗頭,十一嗚嗚叫了兩聲,又趴在床邊了。
月晨將床邊的牛骨頭還它。
坐在床邊,探了探花羽的額頭,還是有些燙:“還有哪里不舒服么?”花羽臉紅。
昨晚上兩人互相道了心意的時候不覺得,此時花羽卻覺得很難為情,女子這么直白會不會惹人厭???只眼觀鼻鼻觀心不敢看月晨。
月晨急了,整個身子都壓過來,還準(zhǔn)備掀被子看看。
花羽一張臉羞的通紅,又怕他又想他靠近,只啞著嗓子,像蚊子嗡一樣:“我好多了,你……你別這樣?!?p> 月晨此時都快壓到花羽身上了,聞言松了口氣,輕輕摟過花羽,親了親額頭:“怎么了?我這樣不好么?我喜歡抱著你,乖乖”。
鼻尖又出了那股異香,似是蠱惑他,他看著花羽的唇,又覺得心中一蕩,只覺得血液都沸騰了起來,低頭就吻上去。
花羽氣極了,這人不知道看臉色嘛?毫不留情咬下去。
月晨捂著嘴,花羽為什么又咬我?她怎么了,昨晚她的樣子,明明也是喜歡他的啊?
“乖乖,你……你是不是不喜歡我?”
皺著眉,一臉受傷的表情,還用手捂著心口。
花羽覺得這人簡直是無賴,明明以前連個眼神都不給自己的,還嫌棄自己來著,莫名其妙抱了下就愛的自己要死要活的。
雖然昨晚很感動,可是事情發(fā)展也太快了啊,自己只是喜歡,卻也沒到要整天親親抱抱的時候啊。
明知道月晨裝作這個樣子,卻也舍不得他傷心的表情,只轉(zhuǎn)頭不理他。月晨見花羽像是生氣了,又不知道這是為什么?
“乖乖,我……我從小就是一個人,娘親忙的很,連爺爺雖然陪我,可他也經(jīng)常忙的看不見人,周圍的朋友都有自己的……乖乖,你告訴我,我怎么做你不會生氣?”
月晨掰過花羽的臉,額頭抵著花羽的額頭,眼里露出祈求。
花羽覺得他現(xiàn)在像是十一蹲在面前討食,又像小時候自己祈求爹爹的時候。
她是看到發(fā)生在月晨身上的一切的,她的心似是被一張無形大掌抓住,微微用力就會隱隱作痛。
“我,我沒有不喜歡你。”臉紅低頭:“可是你不能再這樣了,我,我們這樣不好?!?p> 聲音也輕柔了。
月晨見她如此,心中一喜:“乖乖,我……我知道了,我喜歡聞你的味道,你好香。
看到花羽又瞪他:“我保證,以后不欺負(fù)你了,好不好?乖乖,你也不要太小氣,讓我抱抱就好了。”
他今天專門問了姜彥。
姜彥過來的時候,開口就問他芙蓉糕好不好吃,他想著花羽嬌嫩的唇,笑著點(diǎn)頭:“謝謝你的芙蓉糕”。
把姜彥嚇得。雖然波折多,但沒有這芙蓉糕的推波助瀾,大概還要許久才能再抱到美人了。
又問了許多姜彥一些女兒家的事情,姜彥不愧是游歷燕云的,說的月晨頻頻點(diǎn)頭。
什么女孩子不能逼得太緊,你就緊一下,再松一下,保證抓的牢。什么臉皮要厚啦,以后不能老是一副沒表情的臉,女兒家膽子小又害羞,你這冰山臉一看,人家話都說不出口,怎么談情說愛……
月晨聰慧的很,結(jié)合了花羽的一些行為跟反應(yīng),覺得深以為然。
自以為深諳這泡妞之道的月晨迫不及待就試驗(yàn)上了,效果居然還不錯。
也是花羽跟月晨這方面從小都是無人教導(dǎo),性情爽直,月晨自小地位尊貴,想要什么一直都是直搗黃龍,直抓要害目的明確。
而花羽的成長經(jīng)歷實(shí)在與閨閣女子天壤之別,除了一些女子本能之外,完全不知道矜持是何物,湊到一起的兩人居然是要命的合拍。
月晨小心看著花羽,覺得反應(yīng)沒有那么強(qiáng)烈了,趕緊輕輕抱了起來,心里得意自己真是聰明,也對兄弟豎起了大拇哥。
一番折騰,花羽又困了,月晨用過晚飯,洗漱好后躺在床上,看著花羽還是有些蒼白的臉。
深深困惑,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他仔細(xì)回憶著與花羽的一切,完全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可最不對勁的就是自己了,從奴營碰到花羽開始,自己就不對勁。
直到前天晚上,他感覺到心里對花羽那厚重的,又深情繾綣的情感,這是從何而來?
他此前從未見過花羽,人生也將將不過十七載,怎么會有一種抱著花羽心里就感到失而復(fù)得的珍寶一樣?
月晨有些奇怪,是誰想要害他么?可花羽就在懷里,如此真實(shí)。
他不相信花羽是來害他的。低著頭苦苦思索,最終還是嘆氣,罷了,既然碰到了,就不能躲,這是娘親從小教育自己的話。
月晨起身低低喚了一聲:“去奴營查一查花羽的來歷?!?p> 有一聲“是”傳來。
又回到床上,攬過花羽,低頭親了下她光潔的額頭,也睡了。
月色輕柔灑下,窗欞下的地面有細(xì)碎的月光落下,漸漸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