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青此行的目的是南國之都-玉昆城。
玉昆城坐落于南國的南北軸線上,北臨雪山,南鄰水灣,東西兩面還有不亞于赤谷的兩大毒林,可以說是當今世上難得一見的戰(zhàn)略式地形。
易守難攻之程度,舉世難尋。
也正是這個原因,南國九朝更替,均未有君王敢將王都搬離玉昆城。
據(jù)線子來報,陸家三子陸懷義就極有可能被囚此城。
可這一路,是否走的太過順利?
來不及細想,為防夜長夢多,陸長青立刻帶人夜闖南國宮。
南國的皇宮有內(nèi)外殿之分,內(nèi)殿自然是住著皇親貴胄,而外殿則是大巫師黃顧的領(lǐng)地,由此不難看出黃顧在南國地位之尊崇,南國皇帝與其不分彼此到連住的地方都要共享。
陸長青覺得可笑,一國之主不問蒼生只信鬼神,此般治國還能安邦定是受了上天不少眷顧,不過此行陸長青并非要與誰談?wù)撝螄?,所以三人未作停留直接朝?nèi)殿奔去。
墻的另一側(cè)便是探子回報的陸懷義所在之地。
明明已是咫尺距離,陸長青卻突然遲疑了,他半趴在城墻上向一旁的木橙子看了兩眼,這該不會是有人設(shè)局要請君入甕吧。
少女攤攤手表示不知道,她又不是全知全能,爬個墻頭就能知道旁人有沒有設(shè)陷阱。
而在此時一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李遇終于在這月朗星稀的夜晚,說出了第一句話:“我說,你們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
陸長青靜下心來仔細辨認:“好像確實有點什么,聲音不大卻極有規(guī)律,像是...”
“蜜蜂的嗡嗡嗡。”木橙子嚇的一哆嗦:“我最怕蜜蜂了...”
“大半夜怎會有蜜蜂,怕是觸動了什么機關(guān),那邊的巡查兵已經(jīng)動了起來,再不久近衛(wèi)兵和外殿的支援也會到,需得立即行動了。”
陸長青小聲的安排道:“內(nèi)殿設(shè)有四宮一殿,一殿乃是群臣議事的地方,四宮則是皇家居住之所,東西兩宮已被線人排除,那便只剩下南北兩處了,你們南我北咱們分頭行動,此行目的只為尋我三叔,不可戀戰(zhàn),聽到了么?”
陸長青交代完準備翻墻而入,可箭在弦上木橙子卻扒在他身上不肯下來。
“聽話,你們那邊若無情況可來北宮與我匯合?!?p> “我不要,我最怕蜜蜂了,我不要跟你分開...”木橙子聲淚俱下的摟住陸長青的脖子,仿佛下一秒就能將他了結(jié)掉。
“哪里有蜜蜂,是你聽岔了。”陸長青摸瞎拍拍木橙子的肩膀道:“而且蜜蜂不是蟲子么?你原身不是蛇么,蛇不是靠蟲子果腹的么?”
“你才吃蟲子,你惡心死了?!蹦境茸訌堁牢枳Φ姆纯?,反倒被陸長青尋了機會將她從身上抓了下來,并提著衣領(lǐng)往李遇懷里塞:“哦,我算明白了,赤谷一戰(zhàn),你并非義氣要助我降妖,而是相對于小蜘蛛而言,你更愿意與大蜘蛛對戰(zhàn)?”
“......”木橙子被人戳中心事有些理虧。
“就因為怕蟲子?”
“有什么問題么?我是女孩子,女孩子怕一些惡心的東西有什么問題么?”雖然理虧,但也氣壯。
“沒、有、問、題。”陸長青一字一句的闡述完便頭也不回的奔往北宮,雖說此時可能不大和時宜,但陸長青卻覺得,木橙子在李遇懷中鬧騰的模樣比之前在赤谷滿口道義的模樣,更為襯她...
既得警示,那各宮嚴陣以待也屬正常,想要混進去該是不易,可不知怎地,陸長青覺得北宮一路處處透著詭異,先不說那撲面而來的奇異香味,就這燈火而言,也透著古怪。
現(xiàn)下的時辰遠未到入寢之時,從遠了看,各宮均是燈火通明,特別是不知名的嗡嗡聲入耳后,更是添了不少宮燈火把,而這北宮自始至終漆黑一團不說,即便有巡兵路過,也會刻意把火滅上幾捧。
這是何意?
北宮不住人?
或是北宮的主人,懼火?怕光?
陸長青一邊思量,一邊悄無聲息的潛入了那烏漆麻黑的宮殿。
而另一側(cè),在木橙子別別扭扭的協(xié)助下,兩人很快潛入了南宮,這南宮原是南國太子的居處,兩人尋查一番未能找到陸懷義的線索,便待離開,可在途中李遇突的想起方才一直在疑惑的問題。
那嗡嗡聲也忒耳熟了,他好像在陸長青的床榻前有聽過。
不好,少爺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