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胡閣寶諾諾道:“不少了,小人給了這個數(shù)呢。”說著,他伸出五根手指。
姜承梟點(diǎn)點(diǎn)頭,道:“我知道了,這件事我會幫你留心。能不能成功我不能給你保證,會盡力幫你。”作為一個上位者,不要把話說的太滿,若是萬一沒有給他辦成功,會讓自己的威信下降。
胡閣寶大喜,堂堂代王世子,這種小事情應(yīng)該不會有紕漏,“多謝世子,多謝世子?!?p> 姜承梟擺擺手,道:“先別急著謝我,我有件事情要你幫忙?!?p> “世子請吩咐,小人全力以赴?!焙w寶拍著胸脯道。
“唔”
姜承梟點(diǎn)點(diǎn)頭,道:“是這樣的,本世子對西域風(fēng)情甚為向往,打算派遣幾名家奴隨你一起去幾趟西域那邊,給本世子看看。你,愿不愿意帶個路?”
胡閣寶一愣,心中暗自思忖,這位世子莫不是想要自己找人手對西域通商?
“世子,西域情況與中原大不相同,怕是您的人不一定能夠承受啊?!彼褶D(zhuǎn)的勸解。
姜承梟道:“無妨,就當(dāng)是歷練了。既隨你一起,自當(dāng)做好身死西域的準(zhǔn)備,這一點(diǎn)你不用擔(dān)心?!?p>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要是再拒絕就有點(diǎn)不識抬舉了?!凹热蝗绱?,一切聽從世子安排?!?p> 旋即,姜承梟點(diǎn)了三名親隨家奴給胡閣寶認(rèn)識,并告訴他,讓他下次回西域的時候來代王府通知。胡閣寶自然應(yīng)允,不敢多說。
做完這一切之后,姜承梟便離開商鋪,準(zhǔn)備去一趟長安縣衙,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牛車走的很慢,晃晃悠悠的,南霽云騎馬跟在一邊,周圍是保護(hù)嚴(yán)密的家奴。金毛在牛車中蜷縮著身子,偶爾伸出舌頭舔舔爪子,烏黑的眼珠看了一眼閉目的姜承梟,“嗚嗚”兩聲,又閉上眼睡了。
“霽云,你有什么問題?”姜承梟閉著眼,隔著窗問外面的南霽云。
南霽云道:“主人,我本不該多言,只是屬下實在不明白為何要讓兄弟們?nèi)ノ饔?,那地方有什么?”他不相信自家主人是為了所謂的“西域風(fēng)情”才安排兄弟們?nèi)ツ沁叀?p> 姜承梟微微一笑,睜開眼看著南霽云,“你知道為何我讓神舉去做那件事,而把你留在我身邊么?”
南霽云想了想道:“因為神舉大哥此前并沒有暴露在齊郡,金吾衛(wèi)的人都以為神舉大哥在護(hù)送那兩名女子的時候死了,您覺得神舉大哥的身份是安全的,所以才會這么做。”
“對一半。”
對一半?南霽云不解的看著他。
回到長安以后,姜承梟將此次去往齊郡宣旨的亡人名單報給了朝廷,其中神舉和其他的幾名家奴的姓名都在上面,南霽云說神舉現(xiàn)在身份是安全的也沒錯。
姜承梟道:“因為你心細(xì)?!?p> 神舉和南霽云兩個人武功或許在伯仲之間,但是南霽云警惕性與細(xì)心是神舉沒有的。
“屬下不會讓主人失望?!蓖蝗槐恢魅丝洫?,南霽云愣了一下,隨后正色說道。
姜承梟道:“我之所以親自派人去西域,除了要留下第二窟之外,也想看看能不能收獲其他的東西。就是不知道,他們能不能做好?!?p> 神舉那邊,自己給了錢,給了人,而且身處中原,應(yīng)該能成事,但是西域那邊實在不好說,畢竟山川異域,成事之機(jī)或許不大。
不過嘗試總是沒錯的。
南霽云握緊韁繩,道:“主人放心,我一定好好叮囑他們,務(wù)必讓他們不辜負(fù)主人的苦心?!?p> “但愿吧?!?p> 牛車行駛到長安縣衙停下,南霽云下馬為姜承梟撩開車簾,扶著姜承梟下了牛車。
長安縣衙與姜承梟見過的大理寺府衙比起來就要寒酸多了,小門小戶的感覺。
縣衙前的捕快都是機(jī)靈人,一見姜承梟穿著不凡,身旁跟著數(shù)十名帶刀護(hù)衛(wèi),立刻明白此人身份不俗,不敢怠慢,連忙快步上前,拱手道:“敢問足下來此有何貴干?”
在長安做捕快,千萬不要把自己當(dāng)回事,指不定那天得罪了貴胄子弟,明天尸體就會飄在灞橋下面。
南霽云道:“我家主人是代王世子,讓你們縣令出來?!?p> 捕快聞言,登時行禮,旋即轉(zhuǎn)身小跑進(jìn)了縣衙。
不一會兒,一位五十歲左右,穿著官袍的老頭快步走了出來,來到姜承梟身邊行了一禮,“長安縣令張闌,見過世子。”
姜承梟道:“明府克己奉公,今日本世子特來見見,叨擾了?!?p> 張闌頓時愣住,他一個小小的長安縣令能有什么名聲能讓代王世子知曉,轉(zhuǎn)念一想,他頓時覺得這話暗藏深意,憑借這么多年在長安當(dāng)縣令的經(jīng)驗來看,一定是自己手底下人得罪了代王府的人,不然這位世子不可能來他這個小廟。
“世子里面請,有何教誨,在下洗耳恭聽?!睆堦@伸手邀請,不管發(fā)生了什么,先聽聽再說,若是得罪了代王府的人,自己親自賠不是,懲罰不長眼的東西,這事兒也就過去了。
姜承梟擺擺手,“不用了,我來這兒就是想問問,明府最近可是讓人拿了胡商幾箱子貨物?”
張闌一聽,立即揮手找來一名衙役詢問,那衙役道:“回稟世子,確實有這么回事,那幾箱貨物是縣尉帶著我們查封的,里面都是罕見的西域精鐵。世子也知道,朝廷不準(zhǔn)商人經(jīng)營鹽鐵,所以我們就給扣下了。”
精鐵?
姜承梟目光微微瞇起,旋即道:“帶我去看看。”
鹽、鐵兩樣資源是朝廷控制的,任何人都不能伸手,否則就是犯忌諱。鹽是人人都要吃的東西,極為重要的資源。鐵是獨(dú)一無二的戰(zhàn)略資源,現(xiàn)在大晉所有的山川鹽澤都在宮內(nèi)有備案,任何人都不能擅自開發(fā)。
聞言,張闌連忙領(lǐng)著姜承梟去了庫房。
庫房中,衙役打開幾口大箱子,里面裝的都是已經(jīng)提煉出來的精鐵,一眼看過去毫無雜質(zhì),只要稍加鍛煉就能打造成農(nóng)具或者.....兵器。
張闌有些為難起來,這代王世子明顯是沖著精鐵來的,可是這玩意可是上頭禁絕的,他又不敢還給姜承梟。
他眼珠一轉(zhuǎn),說道:“世子,這精鐵確實是暴利,只是您手底下人做事兒實在惹眼,這幾箱子往城里面私運(yùn),若是我手底下人不用點(diǎn)兒心,怕是說不過去,還請世子明鑒?!?p> 鹽鐵都是官營,除了官方流通的鐵,民間是禁止私人買賣的,所以,這些精鐵運(yùn)來長安城確實是暴利。
張闌這么說,只是表明他的無奈。他的潛意思就是說,我們也不想得罪你,只是您手底下人膽子太大,這么明目張膽的私運(yùn),不抓起來,上頭是要給他扣一個瀆職的帽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