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白展堂說話的同一時間。
已經(jīng)趕到七俠鎮(zhèn)的雌雄雙煞,也就是女扮男裝的郭芙蓉和她的丫鬟小青,正潛伏在同??蜅N蓓敗?p> “小姐,我們又不是賊,干嘛正道不走走房梁??!”
一上屋頂,小青就將身上的包袱解下放到身旁,疑惑的詢問身旁的郭芙蓉。
“這就是江湖!”
坐在屋脊上的郭芙蓉目光微凝,看著月色下遠處影影綽綽的屋頂,低聲說著。
小青好奇的問道:“你老說江湖江湖,到底什么是江湖啊?”
“江湖……”
面對小青疑惑的目光,剛把姿態(tài)擺起來,準備好好解釋一下什么是江湖的郭芙蓉,剛一開口,就發(fā)現(xiàn)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是江湖。
面色一滯后,郭芙蓉立馬裝模作樣道:“江湖,就是江湖!”
“嗨~!小姐,我都多少時間沒有睡過一個囫圇覺了!”
坐在屋脊上的小青,白了眼說不出什么是江湖的郭芙蓉后,就那么雙腳攤開,輕輕敲打著酸疼的雙腿,低聲埋怨道,“感情行李不是你背是吧!”
說著,小青就跟發(fā)泄心頭不滿似的,將剛解下的包袱扔給了郭芙蓉。
“怕吃苦,你就別當大俠!”郭芙蓉也不是好欺負的,她立馬就將包袱重新甩給了小青。
“我本來就沒想當大俠!”包袱又重新被小青甩給郭芙蓉。
“那你還出來?”包袱又回到了小青手里。
“郭芙蓉!”
小青懷里抱著包袱,雙眼圓睜,用手指著郭芙蓉。
“好……好吧,好吧!就算是我把你騙出來的還不行嗎!”
想到自己的作為,確實感覺有點不地道的郭芙蓉,不好意思的看著小青,可緊接著她又略帶討好卻又有點自豪的說道:“小青,這一路咱不也有不少收獲嗎!”
“什么收獲?”
“黑風嶺的那個苦工,要不是我們及時趕到,只怕他就要被那五大三粗的惡棍給活活禍害死了!”想到黑風嶺獵戶那兇惡的嘴臉,以及他對修橋之人的‘辱罵’,郭芙蓉不禁對自己和小青的仗義出手,感到由衷的欣慰。
“那人家也沒謝謝你!”
同樣想到黑風嶺一事的小青,忍不住給郭芙蓉潑了盆冷水。
“無所謂,咱也不是為了人家的感謝才出手的?!惫饺刈缘玫奈⑽u頭道,“小青,你說我們除了黑風嶺的獵戶外,不還打了白石橋的小偷和魏公村的人販子嘛!”
“你怎么知道人家是小偷和人販子?”
“那還用說?”
郭芙蓉白了眼小青,伸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有眼睛會看吶,你有見過不拿鑰匙開門,用其他工具撬鎖的?那老頭這么大年紀了,還偷東西,咱不教訓他教訓誰?”
“哎,要是我們晚到一步,只怕那戶人家的東西就要被偷盜一空了??!”
……
大堂之中。
佟湘玉看著白展堂:“那白石橋的鎖匠咋樣嘞?”
“慘~!”
聞言,白展堂眉頭大皺,只吐出了一個字。
然后在眾人的注視下,他才滿是憐憫的搖了搖頭:“前幾天,白石橋有戶人家的鎖眼被頑皮的猴孩子給堵上了,導致一家人都進不了門,所以那戶人家就找鎖匠來給開鎖。
哪知道,這鎖匠剛拿出工具準備開鎖,雌雄雙煞突然從天而降,對著鎖匠就是一頓拳打腳踢,邊打還邊說我們這是替天行道!”
“行完道,就把鎖匠吃飯的家伙事都給砸了,導致門開不了,那戶人家是有家難回,都在門口凍了好幾天了。今天我去的時候……”
白展堂嘆息一聲:“我去的時候,那戶人家都快成叫花子了,還問我要錢買東西吃!”
說著,他就伸手抹了一下眼淚。
可見那戶人家是有多慘!
……
屋頂。
小青看著郭芙蓉:“那你怎么知道魏公村那個人是人販子?”
“哼~!”
郭芙蓉不屑的冷哼一聲,“就那大漢能瞞得了別人,卻是瞞不了我,你見過有挑著柴的樵夫,叫小孩跟他去拿野味的?關鍵還不用錢!一看這就是偽裝成樵夫,專門拐賣小孩的人販子。
要是我們晚到一步,那這個世界上就又多了一個破碎的家庭和一對心碎的父母了?!?p> “小姐英明啊!”
小青被郭芙蓉忽悠的一愣一愣的,立馬就認同了郭芙蓉的話,且還不經(jīng)意間就拍了個馬屁。
……
大堂。
白展堂看著眾人,忍不住伸出右手,痛心疾首的拍了拍桌子,繼續(xù)說道:“魏公村的樵夫,多好的人吶,那天從山上砍柴回來,好不容易逮到一只兔子,準備自家吃。
可是出門賣柴的時候,看到了村頭金寡婦家的小孩,樵夫思及金寡婦家孤兒寡母的生活不易,就連柴也不賣了,讓小孩跟他回去拿兔子。
誰知道,雌雄雙煞突然從天而降,對著樵夫就是一頓爆錘,邊捶還邊說……”
白展堂話還沒說完,眾人就齊齊喊道:“替天行道!”
“嗯!”
白展堂悲痛的點了點頭,“從此,魏公村就少了一個大善人,多了一個只知自保的樵夫!”
“太可惡嘞!”
一番話,聽的佟湘玉怒氣翻涌,只感覺心口憋得慌,忙不迭用手輕輕順著。
……
屋頂。
“小青,你也行俠仗義了啊!”
被小青馬屁拍的舒服的郭芙蓉,用滿是鼓勵的眼神看了眼小青,“你還記得左家莊的那個新娘子不,她不就是咱倆一起救的嘛!”
聞言,同樣有點小得意的小青,故意笑著說道:“人家又沒求你救她!”
“那還用求嘛!”
郭芙蓉驚訝的看了眼小青,一邊用袖子擦了擦眼睛,一邊說道,“你沒看她哭的有多傷心啊,這還沒嫁都哭成這個樣子,真要嫁過去,這一輩子不就這么毀了嘛?”
……
大堂。
好容易從氣憤中緩過來的佟湘玉,想到老邢所說的雌雄雙煞的惡行,看向眾人:“左家莊的趙家姑娘,多好的人呀,就是丑了點,好不容易出嫁,激動得是熱淚盈眶?!?p> “正哭著呢,雌雄雙煞從天而將,對著新郎就是一頓爆錘,邊打還邊說我們這是替天行道!”
知道內(nèi)情的許樂凡忙接話說著,“而且還把人新郎的親娘和丈母娘都打出來了,可是沒用,誰勸打誰,就連接親的轎夫都一人挨了倆腦奔兒!”
“哎~!”
莫小貝人小鬼大的嘆了口氣。
而已經(jīng)是寡婦的佟湘玉,更是一臉生無可戀,感同身受的呆呆說著:“打那以后,新郎就再也沒有露過面,趙家姑娘天天哭,天天哭,哭得眼睛都快瞎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