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頭子面有不甘地望向門外,他可是個四重境,竟然這么輕易被一劍釘穿了心臟,來著到底是何方神圣?
只見一道白色的身影從對面屋頂落下,少女邁著優(yōu)雅的步子走進(jìn)了客棧。
白底藍(lán)色暗紋的裙擺在進(jìn)入客棧的那一瞬間就沾了地上的血,之后步子一轉(zhuǎn),靴子正踩在土匪頭子流出的那攤血液的邊界上。
“藍(lán),藍(lán)……藍(lán)公主……”王管家不可置地看向來人,胸口又突然有了力量,嗆著說出了一句話。
土匪頭子頓時瞪大了雙眼,公主?這位是公主?北蘇有會修行的公主嗎?!不知不覺把他一劍釘穿至少也要有六重境吧。
蘇藍(lán)視線轉(zhuǎn)了一圈也沒見那個話癆公子哥,便微微皺起了眉頭“律南呢?”
王管家撫著心臟,緩了緩道“公子已用神行符往回一百里,應(yīng)在肅城?!?p> “嗯?!蹦沁€好。
將老管家扶起來之后,那邊受傷的幾個侍衛(wèi)才大夢初醒般一瘸一拐走來。蘇藍(lán)望著這一屋的光劍,有些恍惚。其實她藏在袖子里的手是顫抖的,她一點也沒有波瀾不驚。
方才的情況過于緊急,她完全沒有機會多想,直接用了最簡便的方法救下了這些人,救完心里才開始顫抖。
她的手,染了血,沾了人命。
外面的土匪都被晏星河丟了昏睡訣,成片倒下,一個捕役模樣的人順著陽光投在墻壁的陰影,看到身后房頂貌似站了一個人,于是回頭看到了衣袂微微揚起晏星河,當(dāng)下了然。
“謝修士救命之恩!”他立即去跪。
其余人也順著捕役跪下的方向去看,紛紛聚集過來,要跪下感謝。
“先把他們綁起來,昏睡訣時間有限?!?p> 人群聽到他說的話,有的嚇了一跳離土匪站得更遠(yuǎn)了些,有得大著膽子去踹了土匪幾腳。
最后他們都在捕役的號召下,將土匪的武器摘了,而后從店里、家里拿繩子將土匪綁了起來,著急忙慌竟然忘記了感謝,想起來這一切的時候晏星河已經(jīng)不見了。
他此時正在客棧,幫忙醫(yī)治傷員。
他完全沒想到這蘇藍(lán)身為八重境,竟然絲毫不懂得如何醫(yī)傷,仿佛從沒受傷過一般,看著一屋子傷員犯難,見他來才好了些“你先照看一下他們的傷勢,我去尋律南。”
“嗯。”
他注意到,蘇藍(lán)說話的聲音有著幾不可查的顫抖,那些冒著寒氣的光劍也隨著她的離開消失了。
固定人的光劍消失,土匪頭子又稍微能活動了一點點,其他土匪早就死的透透的了,只有他修為較高到現(xiàn)在尚有殘余力量。
眼看著那個修為至少六重境的藍(lán)公主離開,土匪頭子決定拼一把、逃走。
于是準(zhǔn)備操縱者檀木串,準(zhǔn)備將這門口站著礙事的“大夫”和侍衛(wèi)擋開,自己則趁機溜走。
土匪頭子用力一擊時,晏星河正蹲在地上給王管家吃藥,旁邊傷得較輕的侍衛(wèi)將水杯遞給他,由他喂王管家咽下。
破風(fēng)聲響起之后那侍衛(wèi)立即沖上前去想擋住這一擊,王營看到心中緊了一下便又放松開來,昨天律南跟他說了,眼前不善言的男人便是晏星河。
于是所有人都看到了接下來的一幕:
晏星河手中的杯子比侍衛(wèi)更快一步跟檀木串撞擊在一起,那浸潤著淡金色光芒的水杯在兩者碰撞之后釋放出巨大的能量,頃刻間杯子和檀木串都化成塵埃飄散,廳內(nèi)站立的人也都晃了幾步,土匪頭子更是狂吐一口鮮血重新倒在了地上。
沒想到“大夫”也是高手,土匪頭子心有不甘卻無法,這次接連碰到了兩位六重境上的高手,定是老天要絕他,于是他苦笑兩聲,用盡最后的力氣一掌拍在了自己的天靈蓋——
晏星河甚至沒有看他一眼,直接伸手朝驚呆了的侍衛(wèi)要杯子“再倒一杯水?!?p> “哦,哦哦!”侍衛(wèi)手比腦子快一些,水已經(jīng)溢出杯子了燙到手指了,才想起來自己在干嘛,這一不小心又摔了個杯子“這就,這就好?!彼B忙又拿起一個杯子倒水,心里跟敲鼓一樣,“砰砰砰”地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