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長夜之后
原本浸透了Assassin鮮血,如今又浸透了孩子們鮮血的三王宴之夜,終于走到了盡頭。
孫狗陪著雁夜,把昏迷不醒的葵,和盛有凜的桶子,送到遠坂家之后,精神百倍地回到了間桐邸。
比起精神煥發(fā)的孫狗,雁夜仿佛被刻印蟲啃噬掉了腦髓,一路上雙目無神,回到間桐邸之后倒頭便睡。
剛好給孫狗和臟硯留出了交流的空間。
臟硯看出了孫狗的開心,“Doge這么高興,就不覺得自己昨天母女雙……”
雙殺有些過分嗎?
“不是我,我沒有,別瞎說啊?!?p> 孫狗一波否認三連。
“凜是被Caster所殺,葵也因此受到刺激發(fā)瘋,就算要怪我救援不及時,那也是雁夜要求我拖住Saber的啊。
“我可是有原則,有底線,有節(jié)操,有情懷的從者。我愛圣杯,取之有道,怎么可能不擇手段,傷害到對手的家人呢?即使是對于自己的敵人,我也始終堅持感化為主,懲罰為輔的路線不動搖?!?p> “哈哈哈。”臟硯大笑道,“Doge真是人才,說話又好聽,我超愿意聽你說話。”
“異世界的話聽起來新鮮罷了,你說的話絲毫不比我的遜色?!睂O狗表示,你已經(jīng)摸到門檻了。
比起間桐家的歡聲笑語,此刻的遠坂陣營一片愁云慘霧。
“我的老友,根據(jù)昨夜發(fā)生的事情,已經(jīng)可以宣布‘Saber是Caster同黨’這個結論吧?”時臣的聲音依舊沉穩(wěn),仿佛全家死光也不能阻止他追求圣杯。
孫狗:我不介意真的讓你全家死光。
“現(xiàn)有的證據(jù),恐怕有些勉強?!绷д行岩?,以時臣現(xiàn)在的狀態(tài),還能不能理智地作出判斷。
“討伐Saber和Caster的事,也不急于這一時,還是處理一下葵和凜的事比較好?!?p> “的確有些勉強,但是驅使其他御主討伐Saber,本來也不需要多少證據(jù)。至于葵和凜的事情,下午再說。”
時臣謝絕了對方的好意。
孫狗坐在臟硯對面,通過使魔觀察著教會的情況。
教會正播放著真假Caster和Saber見面時的場景,璃正在對著一群使魔演講。
“……在大庭廣眾之下,Saber一開始妄圖裝作不認識Caster。但是在她自以為安全的地方,她放下了戒備,和自己的手下見面了。
“很明顯,Saber是Caster的同謀,她只不過是沒能約束好自己的手下,才把事實暴露給了我們?!?p> 講著講著,神父職業(yè)病發(fā)作,又慷慨激昂了起來。
“……我們都知道,會召喚出什么從者,御主本人很重要,臭名昭著的魔術師殺手,會召喚出歷史上高潔的騎士王?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她只不過是盜用了亞瑟王英名的女巫!現(xiàn)世之后,仍不知悔改,帶著自己的手下,干著慘無人道的勾當。
“衛(wèi)宮切嗣那個毫無榮譽感的魔術師,也對自己的從者不加約束,Saber的行為,就是在衛(wèi)宮的縱容和默認下進行的!
“……現(xiàn)在,我宣布臨時更改之前對Caster的狩獵規(guī)則:消滅Saber和她的御主,同樣可以得到令咒的獎勵?!?p> “臟硯,我們成功了,無論是Saber被圍殺,還是時臣派出Archer與Saber對拼,都是我們的勝利。”
孫狗時刻保持著儒雅隨和的臉上,閃過了一絲興奮。
“是啊,接下來,我們只要坐等勝出的一方露出破綻,就可以了?!迸K硯微笑著說。
城堡里的Saber,頭上的呆毛被氣得更高了,切嗣依舊一臉的冷漠。
“看來遠坂家決定對我們下手了?!?p> 切嗣看著教會里的情況,語氣十分平淡,仿佛他現(xiàn)在面臨的,不是四面受敵的窘迫情況。
就好像,只不過是死了個媽而已。
現(xiàn)在的局面非常不利,Doge,假意和自己結盟,成功地給自己扣上了Caster同黨的帽子,接著Caster就殺死了遠坂凜。
切嗣在心里飛快地盤算著。
如果對方的目的是挑起自己和遠坂陣營爭斗的話,那么不得不承認,他成功了。
更令人不安的是,看他昨天和Berserker圍攻Saber的表現(xiàn),他很可能是間桐家的從者。
“Master,我請求親手討伐Caster,為阿爾托莉雅·潘徳拉貢正名!”呆毛請求出戰(zhàn)。
“好,注意其他從者的威脅?!鼻兴煤币姷貨]有阻止。
Doge,Berserker,Archer,各懷心思的三位從者,已經(jīng)把矛頭對準了自己。
如果Saber能證明自己的清白,爭取到Rider和Lancer,也算是避免了壓力進一步加大。
此刻,切嗣由衷地希望Rider和Lancer能發(fā)揚騎士精神,而不是揣著明白裝糊涂,打著大義的旗號,對Saber群起而攻之。
使魔一個接一個地離開后,璃正結束了自己大義凜然的發(fā)言,他獨自面對神像:“愿主寬恕我的罪過?!?p> 下午,間桐邸迎來了一位特別的客人。
遠坂時臣,櫻的生父,雁夜的天敵。
孫狗現(xiàn)在自然還不想暴露,隱去了身形,負責接待時臣的是臟硯和雁夜。
“遠坂家主在此時到訪,不知有何貴干?”臟硯率先開口。
時臣表示昨天葵看見大女兒慘死,心靈受到了成噸的傷害,想看一看自己的小女兒壓壓驚。
雁夜當即嘲諷了回去:“照看不好你自己的繼承人,又來打櫻的主意嗎?”
雁夜本來深愛著葵母女三人,現(xiàn)在卻拿凜的死亡嘲諷時臣。他已經(jīng)把報復時臣的優(yōu)先度,放在了保護葵母女之前。
所以不要黑蟲爺了,我們間桐家唯一的良心,也犯了“把手段和目的顛倒”的錯誤。
關于我們間桐家唯一的良心墮落至此一事……
孫狗宣布對此事件負責。
臟硯知道昨天孫狗把葵弄成了瘋子,自然想得到葵想見一見櫻的話是時臣編的。
恐怕,他想讓櫻回去做遠坂家的繼承人才是真的。
臟硯對繼承人一事不是很在意,只要贏得了圣杯戰(zhàn)爭,實現(xiàn)了第三法,把櫻送回遠坂家又何妨?
不過不是現(xiàn)在,圣杯還沒有到手,臟硯自然不想放過櫻。
“遠坂家主說笑了,在圣杯戰(zhàn)爭期間,你我還是敵對關系,我怎么可能讓間桐家的繼承人去你那里?”
就算時臣不會喪心病狂到對自己的親生女兒下手,但是如果發(fā)現(xiàn)了櫻手上的令咒就不妙了。
時臣也知道自己的請求很難得到同意,客套了幾句后就離開了。
時臣離開后,臟硯對著隱身于空氣中的孫狗問道:“Doge呀,你覺得,時臣今天來,有什么意義嗎?”
“我不知道,但是,昨天的事情,確實有點奇怪?;蛟S,他希望在我們這里試探出什么?”
臟硯聽完了孫狗的回答,點了點頭。
“是有些奇怪啊,Assassin的眼線遍布整個冬木,從遠坂凜被Caster抓住,到被殺,時間并不算短。Berserker和Saber打斗,動靜又那么明顯,Assassin沒有理由,做不出一點反應。”
“如果我是Assassin的話——
孫狗接過臟硯的話。
“我會怎么想?時臣的女兒處在危險之中,Archer又難以調動,上報的話,我只會在‘不計代價救出時臣女兒’的命令下,硬沖Caster的陣地。”
“所以說,Assassin壓下了對自己不利的消息,這只是一種可能。”臟硯的聲音越發(fā)詭異了起來。
“那,另一種可能是?”
“我在言峰綺禮,那個年輕的神父身上,聞到了和我們一樣的味道。就像被腐肉所吸引而爬到這兒的蛆蟲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