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郁離第三次為這個包廂續(xù)費。
每每下定決心該走了,看到他一個人坐在那,就又不忍心了。
反正這個屋子只有她一個人醒著,只要在他們醒來前離開就好了。
郁離這樣說服了自己。
有了借口后膽子就變大了,郁離湊到沈琢言面前仔細端詳。
六年沒見,沈琢言臉上的棱角愈發(fā)分明,嗯——比之前瘦,比之前帥,比之前冷酷一些,眼睛也比之前好看。
等會,不對,眼睛。
眼前的人不知道什么時候睜開了眼睛,現(xiàn)在正在和郁離對視。
郁離嚇得立刻后撤,卻被牢牢抓住手腕,被慣性又拉進他懷里。
“沈琢言,你放開”
抱著她的人在笑,她能感覺到他的胸腔在震動。
“原來還認識我啊。”
喝醉了的沈琢言反應有點慢,抱著郁離半天沒說話,郁離和他接觸的皮膚都在發(fā)燙。
半天,他慢吞吞地把手機掏出來解鎖,把手機塞到郁離手里,“加我微信?!?p> 郁離遲疑地接過,輸入自己的微信號,點擊添加好友,又在自己手機上點了通過。
手在分組那里停了下來。
頭頂上方傳來悶悶的聲音,“又要把我放進高中同學的分組嗎?!?p> 一旁的許寄歡哼哼唧唧地要醒,“放開,沈琢言,我要回家了?!?p> “嗯?!彼焐洗饝松眢w卻沒動。
“你們在干什么啊……”許寄歡睜開眼看了看,不過還是沒敵過酒精的威力,又睡了過去。
郁離開始了新一輪的掙扎,只是這次竟然一下就成功了。
她架著爛醉的許寄歡出去,這么晚打車并不安全,幸好前臺的女服務員交接班答應捎她們一程。
到家把許寄歡放在床上,給她換了身衣服,又去洗澡,等躺到床上已經凌晨四點。
她盯著通訊錄里多出來的雪花頭像發(fā)呆,他網名叫proud。
郁離想:還挺裝。
朋友圈也是空的,要不是郁離親手加的,她都要懷疑是屏蔽了她。
第二天醒來已經下午一點,點了外賣叫醒許寄歡,兩人坐在客廳看電視。
許寄歡一邊拆麻辣燙包裝一邊說,“我昨天都喝出幻覺了,看見你和沈琢言抱在一起?!?p> 郁離:……
許寄歡:“…不會吧,離離你真的背著我和他又搞在一起了啊?!?p> 郁離一口粉絲差點吐出來,“你在說什么啊許寄歡,那是他喝醉了,酒鬼做的事情有評判價值嗎,你昨天還說你是齊遷大爺呢?!?p> “是嘛,那倒也不算什么壞事。”許寄歡做出向佐手,“不過,就不能是酒后露真情嗎?”
“露真情的話我覺得他會更想打我一頓,”郁離給她夾了根香腸,“吃還堵不上你的嘴。”
“欸離離你今年回家過年嗎?”
“不一定,我應該會回去兩天,再回來繼續(xù)工作?!庇綦x斟酌了一下自己的假期。
“紅圈律師就是忙啊,那跨年呢,你又一個人啊?!?p> “我那天不休假,而且這個新案子才剛開始做。”郁離嘆了口氣,“總而言之,我還挺忙的,沒空談戀愛?!?p> 許寄歡被看穿了用意,嘆著氣搖頭,“我真覺得你倆還挺配的,你看啊,都是名校高材生,你是海市紅所律師,他是海歸醫(yī)生,以后大概也都在這發(fā)展?!?p> 郁離沒說話,靜靜吃著自己的麻辣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