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微雨聽到對方這么說,那心里唯一的一點小小的不適也消失了。想起生活在大宏的自己,經(jīng)歷被人謀殺都能淡定從容,這算什么呢?
之前覺的現(xiàn)代的莫微雨是自己,那個大宏生活,只不過像夢幻一般。
而現(xiàn)在莫微雨更覺得大宏的那個莫微雨活得更真實更精彩。
也似乎更有意義,因為在那里她有親人啊。
親人啊,就是有另外一個對自己一心一意真的好的人!
而不是當自己遇到苦難的時候毫不留情落井下石的那些人。
做孤兒這么多年,其實遭受的冷落白眼孤獨還不夠嗎?
這一件小小的事情又算得了什么。
所以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她竟對現(xiàn)代的人和事情慢慢的無所謂起來。
甚至于想開個工作室的事情都是為了為大宏的自己而服務(wù)的。
”周經(jīng)理,感謝您能夠還我清白,但是好馬不吃回頭草,我已經(jīng)不想再回HG 了!
我現(xiàn)在找到了新的工作,開始了新的生活,很好,但還是要真誠的謝謝您。
我沒想到您會為一個小小的員工去追討一些小委屈,有您這么開明的領(lǐng)導(dǎo)在,相信華云會越來越好。再見?!?p> 周濤的臉上火辣辣的。他目光呆滯的看著手機。
而這個時候的莫微雨已經(jīng)帶著微笑枕著木枕進入夢香。
陽臺上茂盛的薔薇正子婷婷含苞待放。
床頭柜上藍色哆啦A夢小擺鐘,正在有規(guī)律的滴答作響。
莫微雨懷里抱著一大堆用紙包好的零食,在大宏的溫熱晨光里醒來。
當然她之前也有帶過來零食,以及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當被丫鬟問的時候,她告訴她們是自己做的。
至于什么時候怎么做的,她只能說自己有時候會半夜醒來,總之就是她們不知道的時候。
雖然看起來似乎不合情理。但好在小丫鬟們好糊弄啊。
不讓問就不問了!
“那小姐不如教教我們做,到時候你就不用自己做了?!蓖駜盒Φ?。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我喜歡自己做?!?p> 婉兒嘆道:“小姐會的東西越來越多了,難道是那個異域師傅曾經(jīng)教你的?”
異域師傅?對對對,還是她教的!
于是這就成了以后自己帶東西來的一個好借口了。
婉兒和典兒習(xí)慣了和莫微雨躲在房間里悄悄吃好吃的了,每次都是意猶未盡,莫微雨不敢多帶回來。
婉兒吃著那被她家小姐稱為干脆面的的小吃食,喜不自矜。
從一開始的詫異,到追問,到現(xiàn)在的習(xí)以為常。
莫微雨已經(jīng)讓自己身邊的人慢慢適應(yīng)了自己各種的本事。
但也是除了身邊的這幾個丫頭知道,連母親她都盡量瞞著。
畢竟小丫頭好糊弄,大人就不一定了。
”小姐你說我們要是賣這些小吃食的豈不是也會生意很好?“
正在畫著衣服設(shè)計圖的莫微雨哈哈笑起來:“你現(xiàn)在真是賺錢上癮了啊。
不過我自有打算,咱們不能操之過急,你們看看我們的霓裳閣才剛剛走上正軌。
這個時候應(yīng)該抓~住機會抓緊在全朝開分鋪。
然后再發(fā)展別的生意?!?p> 婉兒和典兒的眼睛都亮了起來,相比婉兒的活潑。
典兒更加莊重一點,但如今也時常被自己家小姐驚訝的語無倫次了。
“小,小姐是說我們把生意開遍全朝?那我們豈不是賺大了?“
莫微雨點頭:”這幾日我正在研讀《大宏地域》,除了京城的繁華,大宏最為富貴的地方便是寧南了。
正好寧南那里四季如春,我們的群衫更容易銷出去,所以下一步我打算去寧南開分店。
然后再去下一個城,一直開,一直開遍全朝。。?!?p> 聽說莫微雨的計劃,婉兒興奮的蹦了起來,典兒卻想起另一些事。
目露擔心道:”小姐,自從上次宴會之后,國公夫人已經(jīng)知道您的病好了,這晨昏定省的,只怕是要少不了了。
雖說這幾日咱們?nèi)チ?,國公夫人只管讓我們不拘泥于禮數(shù),但我們畢竟只是寄人籬下,總要禮數(shù)周到才行。
還有老夫人那邊也得常去看看,雖然老夫人一向不見人。
小姐那日在宴會露面之后,國公府時常有人登門,我私下里打聽,竟是有人惦記著您的婚事。
來給小姐您說親。
國公夫人礙于國公沒有回來不敢做主。
但是與那些人很是親熱呢?!?p> 典兒邊做針線邊自顧自的說著,莫微雨聽她說完,就笑道:”國公夫人不讓我去請安無非是怕我與她家二少爺遇見,我正好有意避開,我不去,她們只會高興。
至于老夫人我肯定是要去看她的。
這些人情世故的周全之事都是小事,現(xiàn)在最重要的就是賺錢。
只有足夠的錢財我們才會有將來獨立的資本?!?p> 婉兒卻又驚呼道:”啊小姐,莫昌一家只怕還惦記著你出門呢。你在宴會上那樣說,在國公府定是沒有人敢動咱們。
因為會牽連國公一家,但是一旦我們出府了,她們會不會趁機再向我們下手呢?!?p> 這才是重點啊,莫微雨夸著婉兒的聰明,婉兒臉一紅。
畢竟她們在侯府的時候遇到的事情大家已經(jīng)是心知肚明。
身邊的人,都視莫昌一家為仇人,只可恨卻暫時奈何不了他們。
“放心吧,早晚我們會奪回我們想要的一切。
莫微雨神情堅定。我就不信了,自己無數(shù)外掛加身還能贏不了?
主仆三人陷入深思。
一向不出正房的袁氏卻被參媽媽攙著來到東廂房。
”母親,您怎么來了?“莫微雨眼中閃著驚喜,每日晨昏定省之后。
袁氏便將她趕回來,自己也假借并未痊愈,從不出屋子。
但是莫微雨來回給袁氏配了幾次藥之后,袁氏的病已然大好。
只是她也知道袁氏不愿意與國公府的人打交道,就順從了她繼續(xù)躺在床~上。
今天她居然來到自己這里除非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跟自己說?
果然莫微雨見她身邊的常露給自己使了個眼色,莫微雨遣散了婉兒和典兒,叫她們守好門戶。
常露和參媽媽也退了出去。
“母親可是有什么事情?”
袁氏臉色好看了不少,面色微微紅~潤,嘴角帶著微笑。
“微雨,母親這一段時間對你的事情不上心,聽常露說你居然弄了個成衣鋪子弄得有模有樣的,一個多月就賺了一千多兩銀子?”
袁氏眼里帶著笑意與疑惑問道。
“嗯嗯,不過有些是預(yù)付的定金不算做在內(nèi)?!蹦⒂険P著笑臉,十分自豪。
袁氏眼中卻閃現(xiàn)一絲的苦澀。
“霓裳閣的生意你交給常露和婉兒她們打理就罷了,再也不要拋頭露面了。
我知道現(xiàn)在我們處境艱難,你想自食其力,但是這一切不是你應(yīng)該承受的。
你應(yīng)該做你的閨閣小姐,做你的侯府千金,讓為娘替你千挑萬選,選一個好夫君。”
說著袁氏的臉色慢慢嚴肅起來,十分的鄭重。
看起來這確實是她的心里話。女兒之前雖然也是個聰明伶俐的,但是整日養(yǎng)尊處優(yōu),哪里懂得做生意呢!
必然是因為突逢變故的原因,瞬間長大懂事了。
但這讓人想起來就讓人覺得心酸啊。
莫微雨心里一怔,她想起這個時代大宏,歧視商人。
她連忙保證自己已經(jīng)很小心了,出門的時候都是帶著面紗跟下面的人也都是用的假名字。
袁氏聽了不為所動。
官宦之家歧視商賈,尤為嚴重。
但是自己并不僅僅是因為生活走投無路才出去做生意的,只是因為自己喜歡啊!
她還想做更多行業(yè)的生意,這才剛剛開始,母親居然就開始反對了?
看出莫微雨的訝然,袁氏語氣稍微緩和,淡淡道:“參媽媽已經(jīng)找到柳姨娘的線索了,她沒事,想必現(xiàn)在莫昌也在找她,想要除了她。
我不會讓他得逞的。
我一定會在莫昌找到柳姨娘之前將她保護起來,順利的生下侯爺?shù)暮⒆印?p> 過繼到我的名下,成為嫡長子,我要奪回屬于我們的一切?!?p> 莫微雨心里一驚,原來看似軟弱的母親,卻有自己的籌謀。
“母親,你確定了?”莫微雨也十分認真的問。
袁氏點了點頭:“只要侯爺有子在世,還輪不到他們二房霸占我們的一切。
到時候我要讓他們統(tǒng)統(tǒng)滾出侯府。。?!?p> “母親,萬一柳姨娘生的不是兒子呢?”
莫微雨不是不想幫袁氏,只是她不想袁氏由于自己的執(zhí)念將一切壓在柳姨娘的身上。
沒想到袁氏雙眼猩紅的回到:“不是也得是?!?p> 莫微雨倒吸一口涼氣,半晌她平靜下來才道:“母親我總覺得父親死的突然,還有叔父一家為什么對我們?nèi)绱藲埲蹋?p> 好歹我們是親人啊,不過既然他們爆露了自己的狼子野心!
做了那么多的壞事,總會讓人抓到把柄找到證據(jù)的,我會去查清楚的。
到時候定了他們的罪,我們的一切自然會就回來了?!?p> 袁氏笑著:“你以為,你能這么容易查清楚?
安國公說是侯爺?shù)牧x兄還不是打著馬虎眼,皇上知道我們母女得事情還不是聞也不問。
你以為都是為什么?”
莫微雨眨了眨眼睛,第一目標就是顧著掙錢了。
至于其他的可能自己還真是沒有多想。
“,有些事情不是有錢就能辦到的,士農(nóng)工商,商戶為什么排在最后面?
你有了錢沒有身份也沒用!
沒了護佑還不是讓別人說捏死就捏死。
至于莫昌,他的罪更不好定了,且不說他對我們做的事情有沒有證據(jù)。
單憑他的背后的大靠山我們就毫無辦法。
所以你想通過經(jīng)商強大自己報仇,是不可能的?!?p> 聽著袁氏的話,看著她篤定的面容,莫微雨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