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萊左右晃動了下自己睡的有些僵硬的脖子,思考了一會兒,便打開手機郵箱,準備回復花淼的郵件。
“嗡嗡......”還沒來得及敲出第一個字,花淼的又一封郵件到了。
“我是花淼,請回復。”
不同的是,這一次的郵件多了“請回復”三個字,看來,我甚至能夠感受到字里行間里他想要表達的那種急切之情。
種萊剛準備有所動作的手懸停在半空中,隨后又放下了,皺了皺眉,看向我:“他是怎么知道我郵箱的?”
“發(fā)動大治療術(shù)之前,我留了你的聯(lián)系方式,可能是根據(jù)聯(lián)系方式發(fā)的郵件。你看以你手機號為前綴注冊的郵箱都收到了消息,由此可見,他是真的恢復了。至于陸薇所說的狂躁癥的事情,我感覺十有八九是花淼在演戲給她看,他的真實目的是通過郵箱與我們聯(lián)系?!?p> 我略一思考,便猜了個大概。
“嗯,你說的應該八九不離十。不過我是真的沒想到他能恢復的這么快,畢竟他已經(jīng)處于這種狀態(tài)好多年了?!狈N萊想了想,點了點頭,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訝異。
“我也沒想到,只能說你這次的醫(yī)院進的不虧?!?p> “我去,你這只貓有沒有點同情心啊。”種萊笑罵了一句,拿起手邊的枕頭就向我扔了過來,被我靈巧地躲開。
種萊搖了搖頭,挪了挪身子,編輯了一句話發(fā)了過去:“收到了,你安心待著,過幾天去救你?!?p> 點擊了發(fā)送,種萊隨手將手機扔在床上,身子向后仰去,重新躺倒在病床上。
只是在他的后背剛接觸到病床的時候,他的手機又嗡嗡地震動了兩下。
這么快?我和種萊對視了一眼,有些難以置信。
這貨難道是就守在電腦面前么?他這樣不怕被發(fā)現(xiàn)嗎?畢竟在書房里可是還有360度的監(jiān)控,按道理,他的舉動應該逃不過這24小時輪轉(zhuǎn)的攝像頭。
我剛打算讓種萊給他提個醒,卻被手機屏幕上的內(nèi)容給吸引了,便瞬間將這事兒拋之腦后。
“再不快點就來不及了,這周六競選便要開始了?!狈N萊的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這么一句話。
“競選?難道是杜波所提到的那個731計劃?可那不是7月31號嘛,這才剛6月份?!蔽矣行┮苫蟆?p> “我也不太清楚,或許提前了?”
下一秒,種萊的手機再次震動了起來,原來是杜波打來的電話。
“兄弟,聽說你住院了,沒事吧?”杜波一開口便是關(guān)心種萊的情況。
“我沒事,就是一些皮外傷而已?!甭犃诉@話,種萊不禁咧開嘴笑了起來。
看得出,對于杜波的關(guān)心,種萊還是很高興的。
“那也不能馬虎,好好修養(yǎng),給你調(diào)的加護病房還住的慣吧,我尋思著你應該是想一個人清凈清凈?!?p> “啊......我說怎么突然間護士就把我?guī)У礁呒壊》苛耍以疽詾?.....還是謝謝哥了?!狈N萊很是激動,說話間有些語無倫次。
“沒關(guān)系,自家兄弟,不用客氣。其實,我給你打這個電話,主要是想告訴你一件事兒。”
“是不是競選提前了?”不用說種萊,就連我都猜到了。
“你已經(jīng)知道了?看來大華的宣傳還是很到位啊。這一次不僅僅是大華和政界的事情,民眾參與度也是一項重要指標,也就是說,民眾投票也是競選的手段之一?!?p> 種萊沉吟了一會兒,問道:“民眾投票其實還蠻好的,但為什么會突然提前呢?”
電話那頭的杜波嘆了口氣,“花氏集團這一次怕是勢在必得啊,縱然是我和向書鴻準備了幾個月,似乎也和他們有很大的差距。他們已經(jīng)拉攏了數(shù)十個大大小小的財團與家族,聯(lián)起手來向大華集團施壓,想趁熱打鐵,盡早將這個事情給定下來,以免節(jié)外生枝。”
“我明白了,就是逼宮唄?!?p> “逼宮倒是不至于,但三人成虎,面對這么多家族和財團,就是大華也頂不住壓力。所以大華只能同意提前,但又不愿意就這么屈從妥協(xié),于是附加了一條民意條款,就是民眾投票,這也是這次競選目前唯一的變數(shù)?!?p> “喔,那民意所占的比重是多少?如果是50%,那他們也不是很穩(wěn)啊?”種萊提出了我心里的疑問。
“我也希望是50%,但很可惜,只有35%。另外65%是大華的,兩方各有1000票,最后看總票數(shù)的多少決定結(jié)果。”
“如果平票呢?”種萊再次發(fā)問。
“基本不可能,如果是整數(shù)比例,那還有一定可能,可這并不是整數(shù)比例,平票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都是精確到小數(shù)點后兩位的。”
“如果是這樣,真的難了,只要大華那部分占多數(shù),花氏幾乎穩(wěn)贏,畢竟大華的比例太高了?!?p>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花氏集團最近兩年地位水漲船高,在江北各地都成績斐然。只能說,花睿還是個很有能力的領(lǐng)導者,只是可惜心術(shù)不正,否則,我們或許還能成為朋友。對了,花淼最近怎么樣了?”杜波話鋒一轉(zhuǎn),問道。
“其實還挺好的,似乎有了清醒的跡象?!痹谖业难凵袷疽庀?,種萊略微猶豫了一下,而后答道。
“哦?是嗎,你們?yōu)槭裁催@么說,難道事情出現(xiàn)了什么轉(zhuǎn)機?”杜波的話語中有一絲掩飾不住地興奮。
“現(xiàn)在還沒法給你確定信息,等我身體好一些,去看看便知道了。”
“哦,也是,現(xiàn)在你的身體不允許,是我有些操之過急了。不過沒關(guān)系,等你身體好了,我再去一趟汀樂,也許這件事情還能有轉(zhuǎn)機。當然,這是最好的情況,我也不會報太大的希望?!?p> 我知道杜波的話是為了安慰種萊,盡量不給他壓力,但他的心里一定很想知道現(xiàn)在的情況,畢竟,這可能是他最后的機會了。
“行,杜哥你放心,如果有什么情況,我第一時間通知你?!?p> 道了幾句感謝的話,種萊將電話掛斷,帶著些許苦笑的表情看向我。
“你看這事兒搞的?!?p> “來,吃點東西吧。我買了好多,看看你要吃啥。呀,你這枕頭怎么隨地亂扔啊......”
就在種萊說話的當口,唐若走了進來,提著大包小包的食物,嘴里念叨著,將地上的枕頭重新放回了床上。
“種萊,看我給你帶了啥,一整只BJ烤鴨,面皮,蘸料還有鴨架,足夠我們?nèi)齻€人吃的了......”
下一刻,病房的門再次被推開,陳默也拎著大袋子走了進來,看到同樣姿勢的唐若,不禁愣在了當場。
幾秒鐘之后,病房中傳出了種萊慘絕人寰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