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他是恢復的差不多了,是時候去看看他了。”我對種萊說道。
“可我還沒有恢復呀,我這個樣子,怕是沒法跟你過去了?!狈N萊看向我,苦笑了一聲。
“沒關系,救他不是一時半會兒可以搞得定的,咱們先回個消息讓這家伙安靜下來?!?p> “哎呀,種萊,你就不要這副凄凄慘慘的樣子了,我看了心里難過的慌。這樣,你想吃什么,告訴我,我去買給你???”
一旁忐忑了好一陣的陳默見了種萊這副表情,怕是有些誤會。
種萊擺弄手機的手停了下來,看著陳默有些好笑地說道:“那我現(xiàn)在想吃BJ烤鴨,給我弄點去?!?p> “行!給我半小時?!甭犃诉@話,陳默如蒙大赦。一溜煙地跑了出去。
“這......我只是開個玩笑的呀?!狈N萊愣在當場,有些不知道說什么。
“他這是心里有愧,極度地想要補償你,你就隨他去吧。咱們還是把眼前的問題先給解決掉?!蔽椅⑽u了搖頭。
沒想到,種萊并沒有正面回應我的話題,而是瞇著眼,看了看我問道:“能力終于恢復了嗎?感覺如何?”
“是啊,托你的福,我的能力又都回來了。不過,這次是我對不起你,如果我沒有失去能力的話,你就不會遭受這樣的無妄之災了。至少我......”
“別說這樣的話,沒有什么好對不起的,本來我就不可能依賴你一輩子。而且那會兒我根本就沒有想那么多,也沒有時間去想那么多。但自從來到這個病房里,我的思考時間就多了很多?!?p> 種萊靜靜地向我表達著,我們已經(jīng)習慣了這樣無聲地交流,心照不宣。
“我不止一次地想到,如果我這次沒能被救回來,離開你們了,怎么辦?或者你為了救我,從而受傷,離開我們了,怎么辦?我發(fā)現(xiàn)我突然好習慣有你在身邊的日子。而這兩天,沒了你的陪伴,日子真的好難熬。我深刻地意識到,一直以來,我都過于依賴你了,或許你也會在有些時候,對我感到深深地擔憂?!?p> “我真的沒想到,這個事情,居然還能讓你有這么多的感觸......”我愣了楞,消化了好一陣子這段話,才緩緩地說道。
我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打斷。
“喂,你好,哪位?”種萊看了看手機上顯示的陌生號碼,對著我搖了搖頭,而后接了起來。
我則是靜靜地聽著,有些好奇會是誰給他打來這個電話。
但當對面一開口,我便有了自己的判斷。
“請問是種萊么,我是陸薇?!?p> 陸薇,才是陸醫(yī)生的本名。
“陸......哦,陸醫(yī)生是吧,我們見過的,找我有什么事情么?”
“哦,是這樣的,我想跟你說,最近花淼的行為很是反常。他一直不睡覺,就算睡了時間也特別少。在房間里到處晃蕩,也經(jīng)常坐在電腦前,捧著鍵盤跟捧個吉他似的,嘴里也一直在念叨著什么東西,不停地搖頭晃腦??催@癥狀,怕不是得了狂躁癥啊。我跟老板請示,老板卻說不用管,我擔心這樣下去會出事情,就打電話跟你們通個氣兒。”
“嗯,這是什么時候的事兒?”種萊也有些驚詫。
“就這幾天吧,沒啥征兆,就挺突然的?!?p> “我知道了,不過我這幾天可能暫時過不去,你幫我盯著些,有事兒給我打電話。”
“嗯,好的?!?p> “那就這樣吧?!?p> “哎,等等等等?!甭牫龇N萊似乎有要掛電話的意思,陸薇那邊又突然出聲。
“怎么了,還有什么事情嗎?”聽到電話里的聲音,種萊又重新將電話放回耳邊,開口道。
“其實是我自己的一點私人要求,能不能麻煩你們先救救我的母親?我一想到我的母親還在受苦受難我就飯也吃不下覺也睡不好,整個人都處在崩潰的邊緣,我都快要熬不下去了?!标戅闭f著,又止不住地抽泣起來。
我和種萊相視一眼,都看明白了對方眼中的情緒。
“行,我答應你,你再等幾天,等我這邊的事情解決,就去救你的母親?!?p> “為什么呀,為什么還要等?我知道你們能夠在不驚動其他的情況下來去自如,一定有過人的手段。特別是上次來的那個西裝眼鏡男,斯斯文文,一看就很有上位者的氣勢。一開始我不相信,但我現(xiàn)在知道你們的確能夠幫到我。那為什么不先幫我解決一下我的問題,我保證,可以全力配合你們,只要你們把我的母親救出來!”
也許是情緒過于激動,陸薇在電話里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歇斯底里。
“先別激動,你先別激動。我不是不想救,而是我沒有能力救,至少現(xiàn)在沒有能力,因為我住院了?!狈N萊壓低了聲音說道。
“?。吭趺戳?,怎么回事啊,什么時候的事情?嚴重嗎?你在哪個醫(yī)院,我去看看你吧?!标戅钡穆曇袈犉饋碛行┗艁y。
“千萬別,你現(xiàn)在屬于重點監(jiān)視對象,萬萬不能打草驚蛇。其實說實話,你這個電話都不該打。放心,暫時沒有大礙,今天能夠出院,但是要過幾天才能將身上的傷養(yǎng)好?!狈N萊安撫了一下她的情緒,如此說道。
“行,行,對不起,是我有些沖動了。那我就先不打擾你了,你好好的,把身體養(yǎng)好先,我在這里等著你們?!?p> 隨后,電話里傳來嘟嘟嘟的聲音,這一次,陸薇是真的掛掉了電話。
“你說這是怎么一回事?明明身體應該好了的呀,出現(xiàn)這種情況,不應該的呀。”種萊像是在問我,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肯定是已經(jīng)有所恢復了,這一點不會錯。關鍵一點是,他應該不知道陸薇是我們的人。”我略一思索,差不多有了自己的答案。
“你的意思是,他是故意做給陸薇看的?但是,有這必要嗎?不會顯得用力過猛嗎?”種萊有些不解。
“不知道,他是個聰明人,這么做一定有他自己的用意,但我對他不了解,有些捉摸不透。但這些事情應該還很快就會水落石出了,不如你直接跟他溝通?!?p> 我瞟了一眼他手中的手機,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