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虔誠的東域域主南門小姐:
首先祝賀你理所應當?shù)某蔀闁|域域主,我收到了你的來信,感謝你的問候。
信中你提到了關于東域教堂教士的貪腐和瀆職的問題,我和你的觀點相同,我同意你的建議,并授權你可以憑借自己的意志進行東域的宗教改革。
我現(xiàn)在還清楚地記得那天你婚禮時的樣子,你的虔誠打動了我,在這個信仰混亂且愚人遍地,連手握一方大權甚至是王權之人都能明目張膽地打破教條,紙醉金迷的時期,我在你的身上看到了真正的圣潔,希望你可以帶來改變,讓世人重歸我們的信仰,也祝你教化東吉斯人皈依天神的大業(yè)早日成功,你是存在是九國之幸。
天神與你同在。
龍帝城大主教百里秋鋒”
緋月合上書信,看到了盒子里紅色的卷軸,那是龍帝城教廷的授權,旁邊還有許多簽著幾十個教廷教士名字的文件,上面蓋滿了大印。
雖然這樣有些狡猾,但一切都是為了東域。
“小姐,教堂又出事了?!?p> 一名侍從走進書房,他知道,緋月不喜歡別人管她叫大人。
“真是時候。”
緋月仿佛就在等著這一刻,她將一系列文件和紅色卷軸裝進盒子里蓋好,對那名侍從說:“拿著這個盒子和我一起去教堂吧。”
“是。”
侍從行了一禮,便端起盒子跟在緋月后面,走廊站崗的侍衛(wèi)見緋月穿好了輕甲準備出去,被選好的六名侍從也跟隨而去。
“你們這些暴民,這就是你們的代價!”
一名身穿教袍的教士站在廣場上,這回,被綁在木架上的是十幾個骨瘦如柴的人,他們大多蓬頭垢面有的人頭上還流著血。
“你們不應該這樣!要由東域的法律解決!”
聽到這里,教士更加怒不可遏。
“法律?你們這些人也講法律?之前你們無緣無故的處決教士,最近甚至還去騷擾那些虔誠的天神教徒,你們的眼里也有法律嗎?”
“你們貪污腐敗,你們該死!”
“那些商人花錢紙醉金迷,我們卻吃不上飯!憑什么?他們和你們一樣都該死!”
“你們這些底層!”
教士看著這些令人作嘔的人,他們也不想想自己為什么吃不起飯。
“你們永遠都是底層,就憑你們說的這些話!”
他看著那些怒罵富人的人,在他們眼里只要比他有錢過著他們夢寐以求卻得不到的生活的人,都是在用骯臟手段榨取他們財富,看到富人買一個大房子,看到他們揮金如土,仿佛就是和這些人有了殺父之仇。
“我們做著正當?shù)纳?,辛辛苦苦地賺錢也有錯嗎?”教士身后,有幾個身穿華麗服飾的人,他們應該就是說的被騷擾的信徒吧。
“你們住著那么大的房子,都夠五十個住了!我們卻只能住黑街和貧民窟,憑什么?!”
廣場下,一名衣衫襤褸的人大吼道,看上去好像是貧民窟的一名乞丐。
“南門家族有專門給你們安排工作的地方,甚至你可以去我的場子去干苦力,你們怎么不去?難道你們吃不上飯也怨我們嗎?”
“憑什么?我每天要工作十個小時,而你們什么都不做一天的錢就掙我們一年的錢?憑什么?”
乞丐的身邊一名提著菜籃子的婦女也加入了聲討教士和富人的行列。
她指著教士說:“你們這些教士,拿著我們的錢去妓院,我可是看見過你們進去了,別以為換了一身衣服就沒人認識你們。你們拿的是我們的錢,我們的稅錢!”
如果不是廣場周圍的士兵,恐怕這些人恨不得會沖上來生吃了這些商人和教士,當然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仇恨富人和教士,他們大多是窮人,當然,也并不是所有的窮人,而是一部分窮人。
大多數(shù)人都一言不發(fā),看著事態(tài)的發(fā)展,他們面色冷漠,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這些人之中有賣水果的小販,有學會的講師,有沒有工作的混混,甚至還有身著華麗的商人。
而這些人卻沒有掐在一起,而是和諧地在一起看著熱鬧。
“哦,對不起?!?p> 一名身著華服的富人被人群擠了一下,踩到了旁邊的乞丐,乞丐只是看了他一眼,便繼續(xù)看著臺上,很明顯那里才是吸引他的地方。
“沒事兒?!?p> 乞丐挪了挪身子,讓出一點位置來。
廣場上,教士身后的那名珠寶商人擦了一下破裂的眉骨處流出的血,他看著仿佛和他有著殺父之仇的那些叫囂的窮人說道:“如果你們說的屬實的話,去教廷或南門家族舉報啊,和我有什么關系,你們打我干什么?”
“你掙得都是黑心錢,掙得是我們的錢!”
“我家是賣絲綢的,你可以問問我那里的幾十個工人,我可曾拖欠給他們一銅幣的工資?如果沒有我們,你們?nèi)ツ膬赫夷敲炊喙ぷ??”教士身后另一名嘴角泛青的商人摸著嘴角喊道?p> “切,不過是有個有錢的老子,看把你嘚瑟的?!?p> “那是絲綢廠的前一家老板,我從上個月才買下的這個廠子,我的錢都是靠我冒著生命危險去東吉斯賣的貨物賺的錢,你們這些成天只會用嘴的人,有什么資格說我?”
“說你怎么的?之前南邊地震,你賺那么多錢也沒見你捐多少。”
商人覺得這些人只是單純地仇恨富人而已,無論做什么都沒用,本來隨他們就好,他過著自己的日子,誰在乎你是哪個街頭的第幾個乞丐,然而今天他卻遭到了他們的襲擊。
“夠了,你們過得凄慘要問的不是別人,你們過去幾年在干什么?選擇了安于現(xiàn)狀和輕松就別再奢望其他的,憑什么要我們?yōu)槟銈兊陌卜€(wěn)買單?”
“不要轉(zhuǎn)移話題,我們和你說的是教士貪污腐敗和不守教條的事!是你們這些商人掙黑心錢的事!”
“對!他們都是敗類!有什么資格懲罰我們?”
“我們隸屬于龍帝城大主教,我們當然可以按照我們的教法來懲罰那些傷害我們的人,我是大主教任命的風崖城的主教,這里的教法由我負責!你們攻擊我教會中的教士,自然由我來懲罰你們!”
當然,底下的人可不管那一套。
人群的騷動越來越厲害,有幾個人已經(jīng)和廣場上的士兵撕扯了起來。
“我們隸屬于龍帝城教廷,你們攻擊我們的教堂和教徒,我們是依照教廷的法規(guī)行事?!?p> “你們別給我們說什么教法,自己逛窯子還說我們?!?p> 教士忍無可忍,他大聲說道:“教法那一條說過不許去妓院?雖然我沒去過,不過,這就是你們攻擊我們的理由?”
“嘿嘿,聽見沒,他就是想逛窯子。”
“是呀,天下烏鴉一般黑,還有白色的烏鴉?反正我沒見過。”
“你們貪污那些教廷補助給窮人的錢怎么說?”
“拿出證據(jù)!血口噴人有什么意思?如果你真的有證據(jù),去教廷舉報!”
“哈哈”底下的一名乞丐說,“你當我傻?。磕銈兌际且换锏?,我去了也是白去,有證據(jù)我也不去?!?p> 突然人群之中,分開一個通路,人群突然安靜了下來,他們的目光都聚集在侍衛(wèi)簇擁之下的那名年輕的域主身上。
緋月看到廣場上的士兵,她早就獲得情報,這些是風崖城的教會私自雇傭的人,是為了防止最近愈加強勢的無神團體傷害他們的。
不過讓她有些意外的是廣場之上好像還站著幾個商人,他們看上去根本不是教會之人,因為教會的所有人,她早已調(diào)查了很多遍。
風崖城教會中每個教士的樣子,她都了然于胸。
她不記得她向自己暗中建立的無神團體下達過攻擊富人的命令。
總之先把問題弄清楚吧。
在眾人的注視之下,緋月走上了廣場的高臺,她的身邊不是只有之前的六名守衛(wèi),在來的途中得知了廣場出現(xiàn)意料之外的情況之后,她把守衛(wèi)增加到了三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