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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妝

第84章 玄色令牌

疏妝 宣七七 2020 2021-07-06 20:00:00

  知道兩人沒有大礙,廖氏才放下心來。

  但又忍不住要問:“為何他們二人會去馬背山那么遠(yuǎn)的地方?還遇刺了,是什么人下的手?”

  鄭羽猜到她想問什么,如實將事情經(jīng)過說了,又道:“至于黑衣人是誰派來的,晚輩以為,應(yīng)該不是來自于京城?!?p>  “我們在黑衣人與沈五哥打斗的稻草地中發(fā)現(xiàn)一塊令牌,應(yīng)是不小心落下來的,但晚輩在京城許久,從不曾見過?!?p>  廖氏直起身,“是怎樣的令牌?”

  鄭羽道:“已著人帶回了縣衙,令牌并無特別之處,玄色,中間刻著凌字,據(jù)我所知京城只有刑部有個郎中姓凌,此人與我舅舅交好,他家的大娘子是我舅母娘家隔壁的姑娘。家里人脈單純,凌郎中人品尚可,令牌的事應(yīng)該與其無關(guān)?!?p>  “但晚輩已去信家里長輩,讓其留意凌家。也讓侍衛(wèi)們?nèi)ゲ榱?。?p>  廖氏點頭,看著屋子里一眾人,起身道:“今日之事多謝諸位相助,如今為時已晚,不如先各自回去安寢罷?!?p>  說著就要萬福,伍六七忙上前扶起:“廖嬸您可折煞我們了,怎敢受您的禮。您不用擔(dān)心我們累,這幾位都是沈大人的心腹,還有曾大人也派了人來,得到千瀾和沈大人沒事的消息了,咱們就回去。”

  聽他這話,廖氏不再多說,焦急的目光望向緊鎖著門的內(nèi)室。

  沈復(fù)父子被廖望賦一通火地趕了出來,臉上已經(jīng)有些不好看,但看他的樣子,顯然是不認(rèn)得自己是誰,因此也并沒有發(fā)多大的火。

  在門口站了一炷香時間,終于忍不下去了,衣袖一甩,派人推開了門。

  屋內(nèi)一眾人皆聞聲看去。

  沈復(fù)皺眉站在門口,凝視著屋內(nèi)。如同鷹隼一樣,冷冷的掃視屋內(nèi)眾人,冷哼一聲:“我竟是不知,我侄兒受了傷,我這做叔父就連看一看他都不能夠了。”

  眾人很是茫然,尤以廖氏為甚,她不知沈復(fù)的火從何處來。

  伍六七目光一亮,在廖氏旁邊耳語道:“廖嬸,這人方才隨著大淮村的一些鄉(xiāng)親還有侍衛(wèi)們在這坐著等了會兒,后面被老太爺給吼了出去。”

  廖氏臉色一變。

  她不知自家爹爹這個吼是怎樣的程度。但無論如何,沈復(fù)身為文清侯府的三老爺,又是都察院左副都御史,領(lǐng)正三品的銜,再著急也不是這樣怠慢的。

  不及廖氏說話,鄭羽首先斂去震驚說道:“沈三叔,您怎么來了?”

  馬上又跑去他面前施了鄭重一禮,誠懇道:“對不住沈三叔,五哥他受傷,我太著急,竟不知三叔來了,怠慢了您,是晚輩的錯。您快進來落座。”

  沈復(fù)看向他,仿佛鼻孔都在生氣,“我問你,你五哥他怎么樣了?”

  “大夫還在救治,但無性命之憂,三叔請放心?!?p>  沈復(fù)哼了聲,邁開步子進屋,冷笑道:“大夫?就是方才將我趕出去那老匹夫?性情如此暴躁,怎堪為一位好醫(yī)者?”

  說到這里,氣氛便有些冷凝。

  得真堂名聲在外,瓏匯上下敢這么說話的,沈復(fù)還是第一個,王氏聞聽此言,當(dāng)下就沉了臉。

  她走上前幾步,厲聲道:“閣下還請慎言,就算外子對閣下有所怠慢,但這瓏匯城內(nèi)于岐黃之術(shù),外子若敢稱次之,便無人敢去爭那個魁首。”

  “先生周身富貴,可見并非市井之徒,也曾讀過孔孟圣賢之道,以偏見去評價一人,難道不覺失了公正?”

  她又指著鄭羽,“我等鄉(xiāng)野中人,實在不曾見過閣下,方才聽這后生所言,您是和里面躺著的沈大人是叔侄?”

  “好嘛,您先前來蔽館,一不示明身份,二不看醫(yī)抓藥,而今夜沈大人堂堂正五品官職,卻在我瓏匯縣遭賊人刺殺,我等自然著急忙慌,這等緣由下怠慢了閣下,我等縱然有愧,但依老身看,也不見得就全是外子之錯吧?”

  說罷眼風(fēng)掃了過去,沈復(fù)就不太能安穩(wěn)的坐上那張鄭羽為之搬來的椅子了。

  他不禁心中汗顏,自己被趕了出去,該發(fā)火的難道不該是他么?怎么這老婦人三言兩句反倒讓人覺得是他的錯了?

  沈復(fù)莫名其妙又受了一通氣,臉色哪里會好看,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又青又紫了!

  但終歸沈復(fù)是來商量千瀾退婚之事的,不好得罪的太徹底,于是廖氏在雙方冷靜下來后囑女使上了茶。

  “沈三老爺也等久了,再去讓后廚的人做幾份精致的點心端上來?!?p>  楊氏也出來打圓場,說道:“是啊,都這樣晚了,大家且先落座,讓人上壺?zé)岵杞o大家驅(qū)驅(qū)身上的寒意?!?p>  如今夜里是有些冷的。

  沈復(fù)這才在圓椅上氣定神閑地落座,他身后的沈宸見廖氏態(tài)度誠懇,自然也不能下了延寧伯府的面子。便走上前道:“多謝諸位夫人太太?!?p>  “晚輩沈宸,見過各位。家父今日只是擔(dān)心家兄的傷勢,有些冒犯之處萬望海涵。”

  廖氏看向他,見這名少年生的眉清目秀,眉眼間不似其父威風(fēng)凜凜,卻很有江南人的柔和??梢娛切つ敢恍?,其母是南安王府的禮陽縣主,是蘇杭人氏。

  性子也很乖巧懂事,不顯山不露水,中規(guī)中矩地,比那世子爺沈宴討喜多了。

  廖氏笑了笑,“都是擔(dān)心則亂罷了,怎生去計較這些。”

  女使們上了茶水與點心。

  這時廖望賦與廖沺福一前一后的從內(nèi)室出來,老人笑容滿面,看得眾人心里一喜。

  隨后就聽他道:“放心吧,瀾丫頭和沈大人都沒事。就是這個瀾丫頭的腳在滾下山坡時崴了一下,有些骨裂,這段時間便讓她在屋里靜養(yǎng)吧?!?p>  廖氏聽見這話又有些擔(dān)憂。

  廖望賦朝她擺擺手,“誒,乖女兒,你要這么想,瀾丫頭從那么高的山上滾下來,能撿回條命只受了這一點點的傷已經(jīng)很好了?!?p>  可以看出他的心態(tài)是相當(dāng)好了。

  他又感嘆:“這一次瀾丫頭傷得不重,全賴有沈大人護著他,咱們是有恩必報的人家。瑜哥兒,將來若沈大人有事需要幫忙,我們家必須不遺余力的相幫知道嗎?”

  廖瑜見祖父點到自己,忙拱手道:“是,祖父,孫兒記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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