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愛愛棤齡
拉著一只貓妖好不容易避開守夜的師弟,回了住所,我竟有些累了,盯著一身黑白的貓妖打哈欠,他原身是只黑白花的貓,衣服也常穿黑白,倒也偏執(zhí)地有趣。
“和我回嘛,在這里多麻煩,我找你都好費勁,”伯舞撒著嬌,賭氣坐到我床上,手搭到床上,順帶吐槽著,“這都不如你在門里的床好睡?!?p> 我微微白了一眼他,真是個小孩兒,沒搭理他,喝了口水,他也知我不想回,便放棄了。順勢躺下,手撐著腦袋,一頭青絲滑下,摸著被子把玩,碎碎念,“我肚子疼了好久……傷才好,濮白說是你把我接回去的?可是我變回去原形,什么都不記得,只記得一直和你待在一起~”
小小貓妖,一直碎碎念,低頭也不敢看我,就這么心安理得地躺在床上,我扶額,又困又累。
解了外套走向床,抬起他尖尖的下巴,近乎哄似的,“下去,一炷香后守夜就松了?!?p> 貓妖的眼睛在夜間發(fā)著幽微的光,被哄著,瞳孔一下散成圓形,把我撈進(jìn)軟乎乎的懷里,撒嬌道,“一起睡一起睡。”
我撒不開爪子,又很累,心想著貓妖之前小小一只貓?zhí)稍诖差^打著細(xì)細(xì)的咕嚕,甚是可愛。
倒也沒想了什么,順勢躺下,沉沉地睡著,懷里,真是很舒服。
第二天自然醒來,貓妖沒了蹤影,一夜睡的香甜。
出門練功,穿好衣裳往外走時,發(fā)現(xiàn)院子里薄霧中站了個人影,一看便知是棤齡。
棤齡見我走近,盯著我脖子處神情有些不知所措。
我見了他欣喜,樂著“師父放你出來了?或是找我有事嗎?”
棤齡:“師父允我休半日,他看見煉的丹,甚是滿意?!?p> 修長的手散開,掌心是那日煉的丹,晶瑩剔透,可愛玲瓏。
我拿來把玩,逗他。
“嗷~難得,他以前可嚴(yán)了,都不讓我們休息,看來是喜歡你?!?p> “我看到貓妖了,他恢復(fù)的甚好。”棤齡道,
“是啊,他剛走嘛,這會兒守衛(wèi)松,估計他溜了。”
“昨夜在山上呆了一夜?”
“他來找我回去,別壬不知道抽什么風(fēng),濮白說著將你送來修行,才待了半年,別壬又叫回去,不知道想干嘛。”
棤齡沒接我話,袖子里掏出瓷瓶,“這是藥……”
我疑惑著看著他,手順著他目光摸上了自己脖子,細(xì)細(xì)的痛楚傳來。
“呆在別雎門的沒一個正常?!蔽曳藗€白眼,看著棤齡笑起來,他遞過藥瓶,嘴角被氣呼呼的茨由逗起一個弧度。
“下次咬你就調(diào)教一下,貓狗都得拎著后脖頸才聽話?!睏狚g修長的手指一抓,可可愛愛。
難得藏青放他半日,我眼睛一亮,問道“御劍會嗎?”
他懂了,“沒帶劍?!?p> 我那把云霖,是一直用的劍,只是不知道哪兒去了,捏了個咒,兩人等了稍許,看見一把劍從房頂飄了下來。
“哈哈哈哈哈哈,想是哪天屋頂賞月忘拿下來了?!?p> 棤齡站了上去,我自顧自地環(huán)著他,還有點緊張,抓著他不知道他御劍怎么樣,前兩天觀摩大師兄帶他們飛,那個慘狀,我都不忍心吐槽。
棤齡感受著身后的茨由,也不由的緊張起來,指尖微晃著,腦袋里全然忘了御劍的技巧,只聽見身后的茨由碎碎念“慢慢來”,“不對不對,手法”,“慢慢起,誒,對了”“走,山下玩兒”
兩人玩了一下午,買了一堆東西,隨處逛著,玩的心滿意足。
棤齡晚上睡覺時,腦子里亂得很,心中亂撞著什么,修長的手不經(jīng)意落在腰間,好像又感受到了茨由緊環(huán)著的手臂和貼在自己腰后的腦袋。
茨由下午吃了一堆雜七雜八的糕點糖塊,心情愉悅的很,有些積食,倒是睡的沉,不省人事到天亮。
各大門派上次圍追堵截沒有抓住江湖邪派的少門主,閻羅一番審訊后得知是加封宴上死的幾個老頭子不滿茨由登任少門主,于是放出了消息,各門派才趨之若鶩去抓茨由,沒抓住確切的人,據(jù)說只是傷了一個貓妖,紛紛氣不過,于是又鬧了許多亂子。
別壬因著處理各種亂七八糟的事,心情不好,不想管這些爛攤子,前些日子派人去請少門主回來,茨由樂著在外邊玩兒,又不回來。
多日有些勞累,稍不注意便舊傷復(fù)發(fā),一日練功嗆了好幾口血出來,正好被一位長老看見,長老與他交情好,便著急忙慌地讓他好好休息,暫時攬下了門派事務(wù)。
別壬忍著胸中往出噴的血氣,嘶啞了嗓子,“召濮白回來,就說我快死了?!?p> 長老聽聞大吃一驚,“門主可別這么說!”顫著胡子戰(zhàn)戰(zhàn)兢兢退下了。
濮白是個自由慣了的,喜歡到處野游治病救人,常常大半年在外邊兒游歷,在某處深山老林里收到別雎門的密信,勾了勾嘴角,他還不知道別壬么,雖是有些舊傷,咳了幾口血不是對他來說家常便飯,必是煩心門內(nèi)瑣事一堆,借著由頭休憩幾日,討幾日清閑。
濮白過了兩三日便回去了。
那日回去已是日上三竿,門口的婢女守著,濮白揮了揮手“下去吧?!辨九畟儽憧焖偻讼?。
別壬聽見聲音,故意咳了幾聲,進(jìn)門不急不忙坐下喝茶的濮白才聞聲朝他走了過去。
濮白:“累了?”
別壬又故意咳了咳,“外邊兒的病人也不知道是有多著急,你慢悠悠是走回來的么?!?p> 濮白把了別壬的手腕,“我看你的脈比幫你干活兒的長老都好得很。”
起身將一身紅衣遞給了他,又吐槽道,“這顏色穿了幾百年了,不換換么,山下勾欄瓦舍青樓的男子如今都穿紅色綠色這樣的衣物,我看著怪怪的。”
別壬嘴欠道,接過話去,“那是他們俗人,和我怎么一樣?!?p> 濮白坐下喝著茶。
濮白和別壬是小時候認(rèn)識的,別壬那時還是少門主,濮白是天資聰穎的孩子,自小留在門里鉆研醫(yī)術(shù),兩個人經(jīng)常探討法術(shù)問題。
一直到現(xiàn)在,兩人共同經(jīng)營著別雎門,別壬開口道,“不是讓你把茨由揪回來么?!卞О灼妨似凡?,慢悠悠地回道,“她好玩,叫不回來的?!?p> “你這一去去了幾個月,看誰去了。”別壬好奇道。
濮白勾了嘴角,“看了以前的一個老朋友樂黎,她有趣的很,便一起游玩了?!?p> 別壬翻著白眼,“看來是遇上好看的姑娘了,怪不得兄弟被困在別雎門讓你回來幫忙都不回來?!?p> 濮白好笑道,“不是你讓我聯(lián)絡(luò)那邊的妖么,我去找樂黎談這事可是在幫你?!?p> “我看你是假公濟私和姑娘賞風(fēng)花雪月。”
“哪有,這不是被你催命似的催回來了么?!?p> “所以樂黎那邊的妖族聯(lián)絡(luò)好了?”
濮白搖搖頭,“不是很好說話,它們不想?yún)⑴c門派斗爭,下次我拉你一起去,你說話比我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