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鐘思齊道“難道天下人都認(rèn)為我是個大壞蛋呀!”
“大傻子一個!本煞姑不是告訴過你了嗎,在江湖中死得最慘的人有兩種,你呢就是屬于那第二種!”
“不會吧,你是說……如今江湖各宗派要聯(lián)手滅我!”鐘黑齊有些不可思議道“不大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如今哪個江湖宗派不是歪頭斜腦的,全是些自私自利之徒,聽我?guī)煾赋Q?,白無常也是德高望重之輩,此番肯定是受了那些江湖宗主的蠱惑,被他們誆來借刀殺人了!”
“我還未到華山,卻成了江湖公敵了!不行……不行!”鐘思齊顯得有些慌亂“江湖正統(tǒng)宗派,怎會對我成見這般深……我得找找解決的辦法!”
“你找什么呢?”柳歆見鐘思齊在懷中翻找著什么,不禁問道“你……怎么了?”
“我找找解決的辦法……”
說著從懷中掏出師父給自己的《江湖行為準(zhǔn)則》來,剛欲打開,卻被柳歆劈手奪去。
“呵!哪位神人會如此神機妙算呀,我只見過解惑錦囊的,還從未見過如此明目張膽把計謀寫在紙卷上的,我看看——”柳歆略略翻了翻,不禁一絲大失所望。
“這是我出海前師父給我的,師父說,只要我在江湖中按這些準(zhǔn)則規(guī)矩行事,不論遇到什么問題都能迎刃而解的!”
“的確!”柳歆冷冷哼了一聲“你師父倒也是位名副其實的老江湖!”柳歆無意瞥見羊皮卷上的一行字,不免忿由心生,只見那行文字曰“江湖女子皆趨利而寡情,用之則取,無用則棄,憐之則禍殃及身……”
柳歆本就認(rèn)定水丘澤是惡人,如今再看到這般字里字外的仁義道德,不禁心生恥笑“這書早已過時了,不適應(yīng)眼下江湖,一張廢紙,與你毫無用處!”
“怎會沒有用處?”鐘思齊道“師父是何等高深之人,醫(yī)術(shù)古卷,武功秘籍沒有他老人家不了解的,當(dāng)年我按師父的安排,帶著錯借師叔只身一人,只行三件事,便能在玄幽谷救下整個中原武林……”
“老掉牙的故事了,有什么好吹噓的!”柳歆道“一路江湖,你可是按這里面的條款規(guī)規(guī)矩矩行事?”
“當(dāng)然,只是我比較愚鈍,有些做的不夠好……”
“結(jié)果呢,哼哼……還不是落得江湖公敵的下場!”柳歆把羊皮卷團作一團“不看也罷,燒了它算了!”
“別——”鐘思齊還未來得及阻止,柳歆已把那羊皮卷扔到燭臺上,羊皮卷鯨血著寫,雖遇水不蝕,遇火卻頓時燒了起來。
“不能燒!”鐘思齊連忙爬起身來起,忍著周身關(guān)節(jié)的疼痛跑上前去,一把打下那煙熏燎燎的羊皮卷,不顧一切的奮力撲打著,任憑焦火燒的自己皮膚滋滋作響。
柳歆見他如此珍惜這張羊皮卷,心中不免有些自責(zé),暗怪自己的一時任性,燒了他的書。
柳歆輕輕咬了咬嘴唇,想欲近前幫他,心中的那股傲嬌勁兒卻又讓自己挪不動腳步,一時有些手足無措的站著。
鐘思齊小心翼翼得整理著已被燒去多的殘卷,心如刀絞,他輕輕得撫去焦塵,收拾著殘片,冥船之中剛才還歡快的氣氛頓時降至冰點。
“我……”柳歆語氣輕若柔絲,卻欲言又止。
“你想說什么?”鐘思齊面色鐵青,整理著殘卷,頭也不抬。
“我……鐘思齊,你別氣了……”柳歆挪步鐘思齊身旁“這書……真的不適合你,它只是書,它不明白你現(xiàn)在的處境……”
“但它是我的書,你憑什么燒它!”鐘思齊一臉鐵青“是,你是北國煞姑,早早就在江湖中打出了名氣,可我沒有,這本書是我?guī)熜列量嗫嘀巳瓴磐瓿傻?,是的,也許它不能解決我當(dāng)前的處境,但是它里面所寫都是為我好的,都是對的,我?guī)煾笇ξ业囊环难吆?,就這樣被你一把火結(jié)燒了……”
“你不了解你師父……這東西真的不一定對你好……”
“我不了解自己的師父?哼哼?你了解?”
“我……”
“是!我?guī)煾杆鶎憶]你想象的那般神機妙算,破解江湖之道也沒你北國煞姑這般游刃有余,但它終究是我的東西,你柳大小姐無權(quán)毀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