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歆焚起香爐,冥船里的腥臭之氣漸漸的被清雅的淡香所替換,焚香可以養(yǎng)性,識香可以清神。沒有了冥船的腥臭,鐘思齊和柳歆的心神漸漸平靜了下來。
“小妖女,這香的味道真好聞!”
“在此陰森的河底冥船焚香,我北國煞姑也是把焚香焚到了境界!”
“你就不怕這香味把棺槨里的平德將軍熏出來?”
“人死如燈滅,騙誰呀?”柳歆雖是一臉的滿不在乎,可還是不自覺的趨身到鐘思齊身邊“我覺得……我們還是及早離開這里的好,深在河底,誰也不好預料會發(fā)生什么危險的事……”
“是啊!”鐘思齊抬首望了望穹頂“師父之命尚未完成,總不能這般稀里糊涂的葬身河底吧,況且還白白搭上你的性命!”
“少在這里裝好人??!”柳歆雖是心里美美的,還是瞪了鐘思齊一眼“你有什么壞心思,還想我不知道?”
“我對你哪敢有什么壞心思……”說著不禁摸了摸臉頰,那日被她金鳴耳光的火辣感覺仍在。
“你不想承認也罷……”柳歆長長舒了一口氣“你賴在我身邊,不過是想借我之力達以到你江湖盟主的目的,我……待在你身邊,自然也有我的緣由……哼哼……你我這般也算是……”
“各懷鬼胎?”
“用詞不當……”柳歆微微一笑“不過倒也貼切!”
“我承認,一心想留你在身邊,是有些……因為你深諳江湖路數(shù)……不過”鐘思齊真誠的望著柳歆的雙眸“我可以在此發(fā)誓,對你毫無惡意的!”
“噗嗤……”柳歆被鐘思齊這般誠懇的模樣逗得嫣然一笑“發(fā)誓是給傻子聽的!”
柳歆輕輕揮散著煙縷,輕聲道“反正你我都要去華山,你我在江湖上的名聲如今都是臭的要命,那句話叫什么來者……對了,山石自林立,泥水污成沱,同命相連,干脆做個搭檔,也有個照應!”
“好呀,好呀!”鐘思齊連忙坐直了身子“其實我對柳姑娘你……仰慕很久了,有句話我一直說不出口……”
“仰慕……”柳歆面頰一陣飛紅,心中小鹿不住地亂撞著。
“今日柳姑娘既然不嫌棄我,愿同我為搭檔……那句話也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不說出來,我怎么會知道……”柳歆羞紅著臉頰,深埋著雙眸,聲音低得連自己都聽不太清楚。
“好!那就莫怪我魯莽,輕薄柳姑娘你……”
“嗯……”
“柳姑娘!”鐘思齊雙手抱拳,跪身在地,朗聲道“既然你我意氣相投,不如……今日你我義結金蘭……”
“什么?”柳歆臉頰羞色頓化烏云,一把推開鐘思齊道“誰要與你這般缺心少腦的大傻子義結金蘭!”
看著柳歆突然滿臉的怒氣,心中頓時蒙了神,這話果然不能說,定是又輕薄了這小妖女,連忙致歉道“是我思慮不周……說了輕薄姑娘之詞……還望柳姑娘海涵……”
“輕?。俊绷⑽⒁幌?,頓時被鐘思齊這般憨傻逗得花枝亂顫“嘿嘿嘿……果真是個缺心少腦的大傻子……嘿嘿!”
鐘思齊被柳歆這一嗔一怒搞得摸不著頭腦,見她現(xiàn)在這般嗤笑,定是不生自己的氣了,也不知該說什么,只是傻傻附笑“嘿嘿……”
“算了,和你這大傻瓜也說不清個東南西北!”柳歆挨著鐘思齊坐下“既然我們是搭檔了,本煞姑若是棄你不顧,孤身逃離這河底冥船,倒顯得我很不仗義!”
“莫非,你已有逃離此處的方法……”
“當然,只要聽本煞姑的,保你在江湖上安然無恙!”柳歆宛然一笑“不如趁著這番清凈之地,我們盤算一下,出了這河底,我們如何應對這江湖吧!”
“嗯,好!”鐘里齊靠著棺槨坐下道“不過,今日那白無常真的很是奇怪!”
“我也不太清楚……”柳歆道“我現(xiàn)在都有些懷疑了,那日救你的黑衣人想必絕非這白無常,救你的那黑衣人,當時竟不惜放了本煞姑的血,可是今日,看白無常對我卻是呵護有加,對你卻是恨之入骨……”
“他還對我羅列了一大堆的罪行,你不是說黑白無常也是響當當?shù)慕拜吤?,怎么……”鐘思齊不解道。
“想必那些罪名不是白無常羅列的……羅列你罪名的肯定另有其人!”
“誰?”
“多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