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真的多虧你?!臂慈魶]有繼續(xù)和他斗嘴下去,眼神里滿是感激和認(rèn)真。
“哎……你可別?!比~斯年最受不了這一出,忙推手道,她還是罵他兩句比較正常。
“這幾日你先歇歇,我會派人去保護(hù)湘兒的安全的。”幾天下來的暗衛(wèi)工作可不是一般的人能堅持得住的,尤其是像葉斯年這種官家少爺,就這點來講,她這次算是欠他一個大人情。
案子暫緩這幾天,郗未若能夠抽得開身去那戶樊姓人家親自部署些東西,至于其他人就不需要了,免得打草驚蛇。
“免了,你還是多留些人手幫襯吧,這幾日還是我看著,上次那個登徒子的武功也不差。避免出差錯,你這幾天查案,藍(lán)湘兒這邊我來?!比~斯年直接回絕郗未若打算替人的這一行動,樣子顯然沒有剛開始那樣推拒,他葉斯年做事情不做是不做,一旦做了,就會負(fù)責(zé)到底。
“夠兄弟?!臂慈艨斟N了他一下,灑脫地笑著,以她和葉斯年的交情,說謝謝什么的太生分了,這種義氣,唯有心領(lǐng)。
葉斯年有些顧慮地笑笑,不是因為別的,只是他還在想藍(lán)湘兒的情況,不會又出什么閃失吧,他應(yīng)該等她醒了再走的。
和郗未若又交代了幾句,他沒多做停留,輕功運(yùn)起,轉(zhuǎn)身往那來之前起始的方向而去。
夜更深了,國公府房中,郗未若好整以暇地翹著二郎腿,官服都沒換,坐在椅子上等著一位客人。
“小姐?!卑涤叭缙诙?,放下一個女子。
“辛苦了暗影,你先下去吧?!臂慈魧χ涤暗?。
“是,小姐。”暗影三下五除二解了穴道,回身隱沒于暗處。
“來,我們刺史大人的千金,跟姐姐說說,你干的那些好事?!币宦暻宕嗟捻懼嘎晱椘稹[慈糨p輕俯下身,看著郗寒苒道。
“誒……”郗寒苒揉揉自己那還有些暈乎乎的腦袋,有些半夢半醒,她就感覺有誰再耳邊說話,待到看清眼前模糊的人影時候,她頓時有一瞬間的呆愣,緊接著血液都在倒流。
“郗未若!”她驚叫出聲,有些不穩(wěn)地喘息起來,“你,你怎么闖到我房里來了?”她驚慌失措地指著郗未若大聲質(zhì)問。
“呵。”郗未若冷笑一聲,“我又不是登徒子,怎么還怕我輕薄了你?”她唇角勾起一抹邪笑,輕蔑地看著眼前的人,話里卻是帶著深意。
但是顯然,郗寒苒并沒有對這句話聯(lián)想到什么。
“再有,”那嘴角好看的弧度一收,她面色立沉,“看清楚,這是誰的房間?!?p> 冰冷的話語就像巨石一樣砸在郗寒苒的心尖,努力地將自己失去意識之前和現(xiàn)在的處境拼接起來,一種恐慌襲上來,完了,她落到郗未若手里了。
“你把我?guī)У竭@兒來做什么,我告訴你郗未若,趕緊放我回去,不然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郗寒苒依舊趾高氣揚(yáng),氣勢上叫囂得厲害,想要以這種方式讓郗未若知難而退。
看著那將身子挺直的郗寒苒站在那里耀武揚(yáng)威,郗未若睬都沒有睬一下,直接一掌魂力拍出,打在她膝蓋上。
“啊——”郗寒苒痛呼一聲,捂著自己的腿跪倒在地上,眼神里似乎能冒出火來,雙唇咬得泛白,她惡狠狠地向著那個座位上的少女示威道:“我告訴你,郗未若,你今日若是敢動我,絕不會有好下場。”
“是嗎?”郗未若挑眉,慵懶地望向那用著陰狠眼神看著她的女人,心下好笑。
郗寒苒卻是沒有和她多去解釋,這種凡人怎么和他們家族比,只要今天郗未若敢做什么,他們一族隨時都可以要了她的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郗未若,你現(xiàn)在后悔都來不及了,我會讓你真正體驗一下什么叫報復(fù)。
一個輕視的眼神掃過,郗寒苒偏過頭,敢直接把她擄過來,果然這種低級的人類都是不長腦子,連最基本的防范都沒有。
“你今天最好跟我詳細(xì)解釋一下藍(lán)湘兒的事兒,否則吃不了兜著走的,就是你?!弊詈笠粋€字郗未若尾音拉得很長,帶著滿滿的警告和危險氣息。
“藍(lán)……”郗寒苒一聽到這個名字,腦子頓時短路,噼里啪啦的叫囂話語也瞬間被噎住。
緊接著心便一下子提了上來,由內(nèi)而外的恐慌就那樣暴露出來,絲毫沒有掩飾的痕跡,她深呼吸一口氣,努力地去平復(fù)自己的心情,今日是約定下手的時間,就算得手的話,也得是明日將這件事傳開的啊,郗未若怎么現(xiàn)在就知道了呢,難道……
郗寒苒瞪大了眼睛看向郗未若,不住地否定自己心中的猜想,不可能的,這絕對不可能啊,郗未若除非未卜先知,她哪有那個本事去查啊。
對,一定是這樣,她不也沒說是什么事兒,安慰自己別嚇自己,她又壯著膽子反駁:“你在說什么,什么藍(lán)湘兒,我跟她向來沒有交集,她怎么樣我怎么知道?”郗寒苒語氣里帶著陰陽怪氣的味道,好像自己壓根兒什么都不知道一樣。
“你還在給我裝!”郗未若縱是天大的耐心也被她這一副心安理得還紅口白牙爭辯的嘴臉激到了,身形從座位上瞬間移到郗寒苒面前,扣住她的下巴,眸光冽寒,手中的力道逐漸加大,她再用一分力,郗寒苒的下巴就碎了。
“你……”郗寒苒被痛得眼淚都快逼出來了,支支吾吾吐出一個字。
“郗寒苒,你給姑奶奶記著,不管你是出于何種目的,敢動我身邊的人,你就只有死路一條,是否看重這條命,你自己掂量。”郗未若語氣越來越狠厲,眼中的暗芒大盛。
見她半天也說不出來一句完整的話,郗未若將自己的手一甩,解開了郗寒苒的禁錮,而她的身子就那樣不穩(wěn)地栽倒在地上。
摸著自己的下巴,郗寒苒疼得面孔都有些扭曲,自己當(dāng)初是撞了什么邪,才會在并室那天去找郗未若比試,現(xiàn)在親自對陣,她連一絲反抗的機(jī)會都沒有。
屈辱,不甘,郗寒苒拄著地面,淚水砸在自己握緊的拳頭上,頭發(fā)有幾分凌亂,幾縷蓋在臉上,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說,這件事除了你還有誰?!崩淅涞穆曇魪纳戏絺鱽?,不帶絲毫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