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一聽小潔說自己是有內(nèi)涵的人,一下子便不再說什么話了,她坐在沙發(fā)上,端莊優(yōu)雅地看起手機來。
晚飯前,鹽鹽從超市回來了,買了兩大袋零食。
“蘭蘭,快點出來,我給你們買了兩大包零食。”
蘭蘭從屋里慢吞吞出來了,表情不高興的樣子,拿了幾袋零食又回臥室去了,鹽鹽也跟了進去。
小潔在廚房準備晚餐。清燉雞湯,泡菜燒鴨子,青椒肉片,清炒兩個小菜。
吃晚飯了,小潔把所有的菜品端上了桌,擺好碗筷。
大家都坐上了桌,蘭蘭也慢慢坐上了桌,她的臉色很不好,好像從水里剛撈出來似的,委屈而受傷的模樣。
蘭蘭吃了兩口飯,就擱下了筷子。
“老漢,我的胸口好像被氣堵住了,你去給我買點解氣的藥回來,好難受!”
“好好好,我馬上去買!”
“快點去呀!這個閨女受不得氣,一點點就受不得!”
外婆陰陽怪氣地補充一句。
蘭蘭起身就回臥室去了,小潔同情地看著臉色發(fā)白,心里十分委屈難受的蘭蘭,也不禁心生憐憫。
哎,外婆啊,你這個當媽的怎么就這么說話沖啊,能不能不說這么傷自己女兒的話呀?
鹽鹽,易易,外婆和小潔繼續(xù)吃飯。
易易吃得慢,鹽鹽與外婆吃好飯離桌了,小潔吃好飯,一邊安慰小易易,一邊陪小易易吃飯。
小易易現(xiàn)在乖許多了,地上也不亂丟飯菜了,菜桌上也比較干凈了。
“阿姨,媽媽與外婆吵架了,我不知怎么辦?”
小易易用一雙不知所措,茫然的目光可憐巴巴地望著小潔。
“易易,大人吵架你是小孩不用管,你自己乖就行,她們吵一會兒就沒事兒,你不用擔心啊,你乖乖的?!?p> “好吧,阿姨,來,你教我背一首詩吧?!?p> “好,我們今天來讀一首李白的《靜夜思》——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xiāng)?!?p> 小易易興致盎然地讀了一遍古詩,十分認真,聲音有些稚嫩可愛。
“小易易,讀得不錯,你聽阿姨讀給你聽,讀詩一定要飽含情感,抑揚頓挫,知道嗎?”
“阿姨,什么叫飽含情感,抑揚頓挫?”
“這飽含情感,抑揚頓挫就是要把自己作為寫詩的作者,理解詩意以后,深情地讀,喜怒哀樂全部讀出來,讓人感覺身臨其境?!?p> “阿姨,你讀得好聽,我再讀一遍?!?p> “好的。”
小易易又讀了一遍《靜夜思》,感覺很有情感了,小潔想不到這個小女孩悟性如此好,十分有靈氣,不由十分喜歡她。
“蘭蘭,我?guī)湍阗I好藥了!”
外公從外面回來了,把藥給蘭蘭送去房間了。
外婆嘰咕了幾句,不知說了些什么。
“阿姨,倒杯開水!”
小潔趕緊給蘭蘭倒了一杯溫開水去屋里。
“蘭蘭,不要生氣了。”
小潔小心翼翼地說著話,在蘭蘭面前,她不會說外婆一句不是,畢竟外婆是蘭蘭的媽媽,不應該在她女兒面前說她媽媽不好,而個中滋味,她母女二人心里是各自明白的。
蘭蘭沒有說什么,輕輕地點了一下頭。
“哎,吃了藥,一切感覺好多了,胸口也沒那么悶了?!?p> “那就好,那就好,還吃一點飯嗎?我去弄?!?p> “不了,我等一下叫我老漢去給我叫一份外賣回來,我想吃點我們這里地方特色的酸辣米粉?!?p> 小潔突然想起來了,蘭蘭是不吃剩飯菜的,自己說去弄飯菜也只有剩飯菜了。
“爸爸,給蘭蘭喊一份酸辣米粉!”
“好,要得。”
小潔收拾整潔好廚房,鹽鹽訂的鴨子送來了。
“阿姨,我去樓下拿鴨子回來,你等一下分個類,給婆婆爺爺留二只,剩兩只洗干凈了,宰好一小袋一小袋后放入冰箱?!?p> “好?!?p> 鴨子拿回來了,好肥大的鴨子。小潔把其中兩只鴨子放在一個塑料袋里裝好,擱在門邊。
然后,小潔又把剩下的五只鴨子提到廚房,先拿出一只來,放在水槽里洗凈,再放在洗干凈的菜板上,用砍刀剖開鴨子的肚子,掏出鴨子的內(nèi)臟,把鴨子的內(nèi)臟一點點洗凈放入一個塑料袋里。
“阿姨,不要把內(nèi)臟扔了,我喜歡吃內(nèi)臟!”
外婆走進廚房,今晚,她十分高興,因為她喜歡吃鴨子,鹽鹽買回來這么多鴨子,她十分歡喜,好像撿到了寶貝一樣。
“好。外婆,內(nèi)臟膽固醇高,少吃點?!?p> “你別管,我吃習慣了?!?p> 小潔真想把內(nèi)臟扔了,可是外婆打過招呼了,不能扔。外婆的心血管不好,多半是吃多了內(nèi)臟引起的毛病。
小潔把鴨子砍成兩半,又小心翼翼地砍成一小塊一小塊。
鴨子的肋骨又細又硬,必須謹慎認真地砍,不小心就會讓骨頭傷到手,刺入手的皮膚里。
一個又一個鴨子被小潔洗凈剖開,砍切好,一小塊一小塊分類裝入塑料袋。
五只鴨子終于洗潔整理好了,小潔的手腳都酸軟痛了,爺爺在樓下已等候多時。
“哎呀,阿姨,謝謝你,終于把鴨子砍好了!砍鴨子最難得砍了,又是細致活兒,我以前砍過一只,手都砍痛了?!?p> 外婆高興極了,笑得合不攏嘴。
“不謝不謝,我應該做的,這是我的工作?!?p> “你休息一下,爺爺在樓下等你好久了。我來一袋袋放入冰箱,砍得仔細,一小塊一小塊的,又均勻,燒湯燒鴨都可以,很入味,冰箱都放滿,可以吃很長一段時間了?!?p> 外婆一邊把鴨子一袋袋放入冰箱,一邊笑咪咪的,很興奮。
小潔累得直不起腰,腳都站麻木了,手上滿是鴨子的血水,她洗干凈手,在手上噴灑一點酒精,一步步挪到沙發(fā)邊小坐一會兒,又趕緊到洗漱間,開始洗浴。
在這疫情期,小潔也擔心這買回已殺的鴨子是否安全,自己又宰剖了幾個小時,但這件事必須去做,小潔只能服從工作。
洗漱之后,小潔輕松了不少,穿好衣服,戴上口罩,小潔又出了門,好像奔赴戰(zhàn)場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