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禮明集團中還涉及著不為外人所知的內部傾軋。
但是,楚媚所說的話一定是真的嗎?我的心里并不確定,我不是三歲小孩,不會隨便相信別人所說的話。
“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我,你已經(jīng)被人辭退了?!背拿嫔涞乜粗摇?p> “楚校長,你這是什么意思?”
我臉上故作迷惑,心里卻已掀起軒然巨波。
其實我明白她說的話是什么意思,當時我從監(jiān)控中偷聽到吳薇薇打電話讓方鴻鳴辭退我,她當然不希望我和她的情夫在同一個公司,這會讓她的秘密更容易暴露。
可我偏偏選擇了前往禮明集團,就是為了故意惡心吳薇薇。
當時我已經(jīng)認為方鴻鳴會找個理由將我辭退,讓我意外的是后來他竟然將我留了下來,難道這和楚媚有關系?
“當時你入職的時候,方鴻鳴提出拒絕你的入職,是我要求將你收納到西城校區(qū),否則你也不可能成功進入禮明集團?!背膶ξ艺f。
難怪我沒有被辭退,原來是有另一方勢力暗中保我。
“這樣看來,我倒是成為了兩方較量的棋子?!?p> “我不管你棋子不棋子,如果你愿意留下來進入管理財務工作,我可以立馬給你提升兩倍薪水,一個月一萬五?!背恼f話的方式一向強硬。
我現(xiàn)在很缺錢,急需大量的錢財彌補我欠下的大窟窿,如果不想被債主上門討債,我必須得努力賺錢。
最關鍵的是,這段時間方鴻鳴明里暗里看我不順眼,想方設法搞我。如果我不加入楚媚那邊,根本沒有和他較量的底氣。
“我可以承擔財務的工作,但是我不想丟下班里學生。”我對楚媚說。
自從我接手這個眾人口中的差班級后,心中有一個念頭瘋狂蔓延:改造這個班級,改造這群孩子。
“其實,你不用擔任班主任也可以拿到同樣水平的工資。”楚媚以為我說的是錢的問題。
“不是錢的問題?!蔽覔u搖頭。
“沒問題,你主要管理的是學校大筆的財務支出,那些零碎的有其他人處理,也不會很忙?!背耐饬宋业囊庖?。
“多謝楚校長?!?p> “我已經(jīng)拿出了我的誠意,希望以后你能在工作中拿出你的誠意?!背幕蛟S是身居高位慣了,對人說話的時候總是不自覺地流露出幾分高高在上的氣勢。
“我明白?!蔽尹c點頭,實在地回答。
面對這種干練的女強人,最好不要偷奸?;?,她們犀利的眼神會洞穿人的內心。
從辦公室走出來,我的心中多了幾分憧憬。
本以為我已經(jīng)沒有能力再和方鴻鳴叫板,現(xiàn)在看來可不一定!
我沒有實力將你扳倒,但是我可以作為反對你的先驅者,為搞掉你實現(xiàn)微薄之力!
從楚媚敢和方鴻鳴對著干,強行招我進學??梢钥闯觯泻头进欨Q叫板的實力。也不知道站在楚媚身后的,是老董事還是新董事。禮明集團內部斗爭的東西,我也懶得多想。
不過這次和楚媚的聊天中讓我驚訝的是,嚴格來說姜赫才是禮明集團的人。沒想到看起來謙和有禮的姜赫竟然是禮明集團董事長的女兒,以前我還以為姜赫靠的是方鴻鳴的關系才當上人事處的處長,現(xiàn)在看來剛好反了!
不管那么多了!也不知道那群兔崽子是不是鬧翻天了。
我剛門口走廊,就聽到里面?zhèn)鱽砣耗y舞,鬧哄哄的聲音。
我無可奈何,但是又必須接受現(xiàn)實。高二一班確實是個很難管教的班,不是老師三言兩語就能掰過來的。如果真有那么簡單,也不會氣走那么多老師。
但是既然我接受了這個班級,將這群學生教好是我的責任。
我已經(jīng)在事業(yè)上摔倒了一次,摔得狗吃屎,摔得滿臉是血。我需要證明自己還有站起來的能力和勇氣,高二一班就是我證明自己的地方!
我默不作聲走進教室。
不到三秒鐘,混亂的班級立馬安靜下來。
這群孩子,別的本事沒有,刺探軍情的本事倒是一流。
這讓我想起了小時候在家里偷看電視機,爸媽出去干活我就打開電視機,每當我聽到他們老遠傳來的嚷嚷聲,我立馬用布子將電視蓋上裝作學習。
都是一樣的天性。
“今天在食堂抗議那十幾個同學,這個星期內寫一份七百字以上的檢討交給我,這是學校的安排,如果不想被處分就老老實實按照要求去做?!蔽疫€挺怕這群刺頭和我作對,故意不寫。說實話那樣子對我沒什么損害,但是會損害他們的前途。
樊浩又舉起了手。
“樊浩你說?!?p> “老師,食堂的價格降低了嗎?”樊浩問我這個問題時,眼神中充滿期待,還帶著幾分少年郎的洋洋得意與無知天真。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別人賺錢的生意,怎么可能因為你們吵吵鬧鬧就改變?
“學校尚且未商討出結果,不過你們下次絕對不能鬧事,否則會被學校以嚴重擾亂紀律記過處分!”
“其實,這個世界上維護正義的方式有很多種,不一定非要用暴力的不正規(guī)的手段。比如說,你們可以寫信向校長投訴,可以打電話向政府有關部門投訴,甚至還可以向媒體舉報。正當?shù)那篮芏?,沒必要做出那么偏激的事情?!?p> “謝謝老師,我知道該怎么做了!”樊浩的眼睛又亮了,我知道他的心里肯定又開始打鬼主意。
我沒好氣地說:“你們一天天地不將心思放在學習上,胡思亂想些什么?現(xiàn)在是你們讀書改變命運的時候,不是鬧革命搞暴動的時代!”
同學們又安靜下來了。
其實我剛才所說的“維護正義”的手段,我自己都不相信。
正義,真的存在么?
如果存在,那為何我的公司被人卷款逃走他沒受到懲罰?我的妻子被人侵占,他沒受到懲罰?資本家們壓榨勞動人民,為什么沒受到懲罰?
讀書的時候,我也以為社會始終是正義的,法律始終是人民的武器。
出到社會之后我才明白,社會不是講書本那一套條條框框的東西,社會講的是金錢,講的是人脈關系。
但我不能扼殺孩子們的幻想,總得讓他們對未來充滿希望。
下班后我剛接女兒回到家中,發(fā)現(xiàn)今天中午丈母娘又沒來煮飯。
這時,剛好丈母娘的電話打了過來。
“高輝,你趕緊來春苑公園一下,我有點急事,你帶點錢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