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月亮不是很亮,白慘慘的,像是以前人們說的毛月亮。
蘇清怕掉下去抱著樹枝眼神空洞絕望,她這死了還不得安寧遭這個罪。
杞人憂天無濟于事,她不想死,如果死了有地府,可以重新投胎那么她無所謂,死了可以算了。
現(xiàn)在這種死了會直接消散的方式,她不能接受,所以她不能死。
收拾一下情緒蘇清開始捋劇情,白天接收完記憶,惦記著蘇父蘇母沒仔細捋,這會她得捋捋。
這本民國架空靈異文里,女主是正道魁首太一道第三十二代傳人洛沁。本身天賦卓絕驚艷于世,奈何生于龍國動蕩年間,傾一身術(shù)法才華依舊沒能力挽狂瀾扶大廈將傾,最終死于衛(wèi)國衛(wèi)道的路上,巾幗英雄可歌可嘆。
然而天無絕人之路,龍國以龍魂為引,傾盡最后的氣數(shù)道運,扭轉(zhuǎn)乾坤將她魂魄送到了過去,也就是龍國風(fēng)雨飄搖前夕。
正是蘇清現(xiàn)在來的這個時間點,洛沁魂穿回來與蘇清現(xiàn)在的情況差不多,借尸還魂變成了剛亡故的逃難少女。
女主一路去尋太一道,歷經(jīng)艱辛在瀕臨危險的重要關(guān)頭,被太一道三十一代傳人也是男主沈聘所救。
太一道第三十一代是一個無比悲愴,卻又無比耀眼的時代。
三十一代兩位傳人,男配秦晟和男主沈聘被稱為黑白雙絕,以個人的能力照亮了那個黑暗的時代。
男配秦晟一身黑衣身染妖毒,最后甘愿被煉成絕世殺器,守衛(wèi)龍國屠戮侵犯者。
男主沈聘一身白衣身肩重任,帶領(lǐng)道門抵御強敵,一步一個腳印,一步一泣血。耗盡生生世世立下愿力咒,為龍國爭取了三年的喘息時間。
也是這三年讓女主洛沁有機會成長起來,成為秦晟和沈聘隕落后下一個正道脊柱。
最終女主死后魂穿到龍國風(fēng)雨飄搖前夕,這次千難萬險雖然成功挽救了龍國,但是同樣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男配秦晟還是步上了自己的宿命被練成了絕世殺器,他和女主之間倒是沒有太多感情糾葛。
兒女情長不過是盛世的點綴,在亂世他們的使命太重了,過的太苦了。秦晟或許是喜歡洛沁的,只是喜歡和家國安危來比太過微不足道,微末到不值一提。
這本書寫的真不錯,內(nèi)容精彩無槽點,蘇清估算了一下時間,女主洛沁已經(jīng)魂穿歸來,這時候正歷經(jīng)艱辛尋太一道的路上。
蘇清覺得她馬上也得步上,這條艱辛的尋太一道之路,不先找到男配秦晟沒辦法攻略。不找到組織變強大,怎么在這亂世生存,更改秦晟被練成人間殺器的結(jié)局。
目標(biāo)明確后伴隨深深的疲憊,蘇清慢慢閉上了雙眼。
這一天太累了,沒吃的還得干體力活,衣服都是體溫烘干的。
樹上的螞蟻和飛蟲,像是被定住了一樣不敢靠近她分毫,月光下少女眉頭輕蹙,似乎睡夢中依舊有解不開的憂愁。
這一夜有驚無險的度過,第二天蘇清從有意識開始她是閉著眼睛的。感覺自己的睡姿僵硬特別難受,她剛想翻身忽然意識到自己在樹上。猛地睜開眼趕緊抱緊樹干,茫然的看了看四周,感覺這一切像做夢一樣。
她昨天還活著還在家碼字,本來是夜里餓得睡不著出去吃點東西,結(jié)果回家路上被車撞了小命沒了。
然后發(fā)生了一系列玄幻的事,接受了現(xiàn)實,她想到了昨晚制定的未來規(guī)劃。
太一道在徽山,此去路途遙遠,徒步一千多公里,不泛窮山惡水的地方,她一個姑娘家在這亂世,徒步危險程度不亞于直接送死。
除了徒步,這個時代長途交通工具陸地上有綠皮火車,水路有載客的輪船。
蘇家世代教書育人,祖宅里的書籍囊括古今中外,宿主自幼耳目渲染對這個世界的認(rèn)知倒是比常人多很多。
分析了一下路途,徽山在南邊本身她們一家人逃難也準(zhǔn)備走水路一路南下,而徽山坐水路沒有直達,得先坐船再轉(zhuǎn)火車。
她們一家已經(jīng)逃的離碼頭很近了,只要上了船南下……
蘇清沒再想下去,現(xiàn)在只剩她一個人了。
安全下樹以后蘇清摸索著方向找河去了,希望順著河流能找到碼頭。
混亂后期餓殍遍野,千里赤地草木皆無。
這會還處在前期,蘇清目力所及還有植被,問題這些植被都不能吃,能吃的早被逃難的吃光了。
她好餓……
餓的頭暈眼花,不求山珍海味,哪怕來個胖呼呼熱騰騰的大饅頭她也滿足了。深吸一口氣,壓下對食物強烈的欲望,她得趕緊趕路了。
恍恍惚惚的趕路,蘇清覺得身體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很不好感覺隨時可能暈倒。
一遍遍想著昨晚走的方向,蘇清走到正午太陽當(dāng)頭終于看到了河流。
她呼吸錯亂,極力隱忍著頭重腳輕的不適感??觳阶叩胶舆?,趴了下去猛喝幾口水緩解一下后,不停的捧水拍臉讓自己清醒清醒。
水珠順著臉滑到脖子打濕了前襟,感覺好點以后,蘇清盯著水面,里面隱隱約約倒影著她的臉。
看著那張臉蘇清有些訝異,明明宿主的記憶里照鏡子跟蘇清長得完全不同,現(xiàn)在從水里看來竟然慢慢有了變化,跟蘇清本人有六七分相似了。
她的靈魂入住了這具身體,竟然改變了身體的容貌,就像身體是一個容器,慢慢跟著靈魂的樣子打磨。
她不清楚最后會不會變得和她本人一模一樣,但是有種奇怪的感覺,覺得應(yīng)該會。
把手伸到水里扣了些泥巴,把臉上身上涂抹完泥巴弄的臟兮兮以后,她抬頭看了看四周,這一截河流昨天醒來往回走的時候有些印象。
她們一家人往碼頭走,遇害的河流處往后是她們走過的路,往前沒走過的路自然是碼頭所在方位。比對了一下,蘇清找準(zhǔn)方向再次出發(fā)。
傍晚時分,蘇清回到了她來這個世界醒來的地方,看著染血的殘陽心里五味雜陳……
這一路她不時翻開河邊的石頭,只因她不小心踢翻了一塊石頭,里面有一只小螃蟹,從那以后遇到石頭她都翻一翻,一般這個石頭底下可能會藏有螃蟹蝦米和泥鰍小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