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同樣恐懼到極致,但是有記憶在支撐她,讓她沒辦法不管,記憶接收了她甚至有種這就是她父母的感覺。
害怕是真害怕,也是真的為蘇安和王舒?zhèn)摹?p> “怎么辦…”
蘇清聲音抖的厲害,屬于少女的聲線清淺嬌柔,反反復(fù)復(fù)的念叨怎么辦。
“怎么辦,怎么辦……”
試著在地下挖了幾下,土質(zhì)堅硬以她的力氣挖不了深坑。
逃難路上有太多的死人,路邊野狗吃的皮毛油光發(fā)亮。蘇安和王舒的尸體并沒有被野狗啃食的痕跡,她現(xiàn)在不挖個深坑將二老埋下,等陸陸續(xù)續(xù)有野狗發(fā)現(xiàn)聚集過來就來不及了。
找了個趁手的樹枝她來回轉(zhuǎn)悠尋找著土質(zhì)松軟的地方,看到蘇父被搶散落的火柴也想過火葬。
想法在腦海里過了一圈后她放棄了,一是周圍沒那么多柴火,二是她并不確定火葬能把人燒干凈,三是火光動靜太大,她害怕吸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天色徹底黑透,蘇清在靠近河邊的地方找到了一處土質(zhì)比較松軟的地方。她換了個更大的樹枝蹲在地上,時而用樹枝挖土,時而放下樹枝用手刨。
邊挖邊擦拭額頭上的虛汗,沒有吃過飯,其實她已經(jīng)扛不住很久了。
黑暗的夜里,四周寂靜無聲,蘇清不停的挖土,仿佛一停下來自己馬上會被黑暗和恐懼吞噬。
身邊極致的安靜讓空氣凝固起來像是水一樣膠著口鼻,她感覺快要窒息了。
正是春夏交替的時候,周圍卻一絲蟲鳴鳥叫沒有,仔細去聽隔的很遠才會傳來模糊的一點聲音,像是狼嚎和野貓嬰兒般啼哭的陰森叫聲。
不知道挖了多久,她感覺快要暈過去的時候像是回光返照般越來越有力氣,越挖越快。身體里暖暖的,沒有那么頭暈?zāi)垦?。好像也沒那么害怕了,察覺到奇怪,蘇清不敢細想,吭哧吭哧挖出了一個能容納二老的坑。
“我別是真的回光返照要死了吧?”
嘀咕了一句,本來以她的菜鳥力氣和狀態(tài),蘇清覺得她挖這坑一半都難。
后來她力氣越來越大,大的不像正常人的力氣才挖出了現(xiàn)在這個坑。蘇清嚴(yán)重懷疑自己回光返照了,當(dāng)下也不是糾結(jié)這個的時候,趕緊跑回去要將她父母的尸體抱過來。
她先抱了蘇父的尸體,也不知道是她力氣變大了還是怎么,她感覺蘇安身體輕飄飄的沒有什么重量,回去再抱王舒的時候同樣是輕飄飄的沒有重量。如同這對父母死后還護著他們的女兒一樣,舍不得看蘇清勞累辛苦。
想到此蘇清鼻子一酸,將王舒小心的放到坑里,面對王舒的尸體她真的不忍去看。
整個尸體扭曲的,腳后跟和后腦勺扣在一起,全身布滿密密麻麻地牙印,還有數(shù)不清的暗傷,蘇清不敢細看也不敢細想她死前該是怎樣的凄慘遭遇。
又回去一趟將蘇安散落在地的牙齒能找到的撿起放到坑中,蘇清對著他倆深深拜了拜后快速的填土,等到將土填完了,荒郊野外又多了個無名的小土包。
這亂世又有多少人沒人收尸,直接曝尸荒野。
正當(dāng)蘇清收拾完迷茫的不知道接下來怎么辦的時候,她聽到了奇怪的聲音。周圍很安靜,這聲音很輕換個沒這么安靜的環(huán)境肯定聽不見。
專心去聽的時候時有時無的,漆黑的夜里蘇清敏感的神經(jīng)讓她非常發(fā)毛,害怕的冷汗打濕了衣服。
悉悉索索的,像是…有東西往這邊過來偶爾掃過周圍的植被聲。
有東西過來了!
得出這個結(jié)論蘇清心跳如打鼓,飛快的拔腿就跑!
這可是個靈異文??!
來的是人是魂?是獸是尸?
聲音停頓了一下,像是察覺到了蘇清的逃跑,緊接著不加掩飾的快速掃過周圍的植被。
“嗖”的一聲,有東西極速竄了出來,聽到聲響蘇清驚恐的回頭看了一眼。
借著不太明亮的月光,蘇清勉強看清身后是一只精瘦的灰狼。還好,不是她想的尸啊,冤魂厲魄啊!
轉(zhuǎn)念一想,不對啊,這玩意也是要人命的,被一塊一塊撕扯吃掉它不恐怖嗎?
蘇清被自己腦補嚇得玩命狂奔,然而兩只腿的跑不過四只腿的眼看著馬上被追到。
跑是跑不掉的,蘇清決定回頭。最起碼正面能看到比背對著沒有安全感強,她一回頭那只灰狼底盤穩(wěn)健立馬頓足。
只見那灰狼眼睛泛著綠光森冷的看了蘇清一眼,沒有絲毫遲疑狠厲的后腳點地借著力量前身躍起向蘇清面門撲來。
“別過來!”
蘇清嚇得大叫頭皮發(fā)麻,抬起右腳踹了過去。
踹是踹到了,但是灰狼撲過來的力量渾厚有勁,力道震的她一屁股坐在地上。
而狼被她踢的滾落一邊,沒等蘇清喘口氣,灰狼悍然不顧,再次爬起來兇猛撲了上來。
下意識兩手在地上一摸,連個石頭都沒有,她難道真的要被咬死吃掉了嗎?
想一想,她要是死了怎么攻略男配,不攻略沒有力量她會消散成虛無的。
越是絕望,蘇清眼睛越是死死盯著撲上來的灰狼,她力氣莫名其妙的變大只能拼了。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灰狼咬她,她也咬灰狼,關(guān)乎她生死存亡的時刻不能坐以待斃。
當(dāng)灰狼鋒利的牙齒快要撕到蘇清身上的時候,憑借動物天生的敏銳直覺它忽然停了下來摔在蘇清的腿上,然后森冷的雙眼人性化出現(xiàn)了恐懼夾著尾巴哀叫著逃走了。
“嗚哇~嗚哇~”
蘇清驚魂未定的看著灰狼逃走了,剛才拼命的狠勁泄了,手不爭氣的抖啊抖,腿也軟的使不上勁站不起來。
她喘著粗氣心慌的絲毫沒有平復(fù),她現(xiàn)在很害怕想站起來趕緊走,狼嚇跑了周圍肯定有更恐怖的東西。
靈異文三個字在腦海里揮之不去,站不起來她爬也要爬出去。
連滾帶爬拼命遠離這個區(qū)域,最后有驚無險,等到蘇清驚嚇后遺癥過去慢慢站了起來,她走了很遠,找了一顆不高不低的樹。
比這再高的她爬不上去,比這再低的她沒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