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弋孌宮

第四十章:竊欲偷香夜

弋孌宮 苅珩 2221 2020-05-10 08:30:22

  柳輕收拾好行李,準備離開生無可戀的思王府,她在自己的屋撫摸著每一樣用過的物品,眼神里又流出了深深的不舍。

  她背著行李來到思王書房,輕輕推門而入,她呆呆望了許久,從懷里掏出思王送她的貼身印,把印放在了桌上,瞧見她送思王的面具還在,然后把那魔鬼面具扣在臉上,朝思王看書的鋪墊行禮拜別,這一刻眼淚透過面具流了下來。

  最后要做的事就是要與妤埕道別,她想不辭而別最終還是來到了妤埕房前,她抬手輕輕敲了敲屋內(nèi)無人回應(yīng),回答她的是一股風(fēng)聲夾雜著潮濕。

  下雨了,雨聲敲打著窗弦,仿佛在一聲聲的悠悠嘆息,而屋內(nèi)的妤美人已經(jīng)懸梁自盡,雷聲而至,似乎也在為這位不幸的才女送行,柳輕敲門見無人應(yīng)答也朝房內(nèi)傾身微微施禮,然后慢慢走下臺階朝王府門口走去。

  這場不辭而別悄無聲息,柳輕一步三回頭仿佛有點放心不下,她在最后一次回頭中,借助閃電看到一個飄忽晃悠的身影,她摘去面具死死的盯住妤埕的房間。

  柳輕大喊一聲:“埕姐姐……!”甩落了身上的行李,朝妤埕房間跑了過去。

  柳輕推門眼前的景象嚇的她邁不動腿,只見妤埕鼻孔流血染紅了胸口,身體隨風(fēng)搖擺在房梁上掛著,柳輕想嘔吐,拖著麻木的雙腿爬了過去,她起身站在案臺上用匕首隔斷了麻繩。

  柳輕抱著妤埕的頭,摸了摸她的脈搏,見還脈搏還有微弱的跳動,她把妤埕抱在了床上,一邊輕拭去她嘴角的血一邊安慰:“沒事了,沒事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雷聲陣陣大雨傾盆,這是一個多雨的季節(jié),大皇子赤身裸體跪在朝陽殿前磕頭,魏公公伺茶經(jīng)過朝陽宮廊沿,見大皇子負荊請罪的樣子,忙放下茶盤走了下來,他扯開袖子替大皇子擋雨。

  魏公公一臉雨水朝大皇子輕聲:“小主殿下,不可啊,萬萬不可,還請快快回宮?!?p>  大皇子烏紫的嘴角凍的抽了抽,他沒有回答魏公公的話,依舊朝朝陽宮磕頭。

  魏公公想去攙扶大皇子,卻見朝陽殿的廊沿下天子,他哆嗦一下忙收手,邁著碎步蹬上朝陽宮廊沿,然后跪地朝天子叩首請罪:“陛下?!?p>  “哼……!”天子甩袖打了他一下便朝殿內(nèi)走去。

  魏公公起身,望著身后的大皇子深深嘆息一聲“嘿……”,然后彎腰托著茶盤前去侍駕。

  柳輕替妤埕清潔了血污,望著她胸口急促起伏轉(zhuǎn)為呼吸平穩(wěn),柳輕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要不然這三更半夜大雨傾盆,她真不知道去哪兒請大夫。

  “咳咳咳……。”妤埕一聲咳嗽,然后虛弱的醒了過來,她摸摸自己的脖子又看看自己的手,她見自己沒死成想嚇唬柳輕,剛好柳輕端了一碗水過來,她便下床怒目吐舌:“婆婆大人,奴家命喪懸梁,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我那輕兒妹子,這孟婆湯奴家就先不喝了吧。”

  柳輕轉(zhuǎn)身也被妤埕的樣子下了一跳,然后抬手摔了茶碗:“你嚇死我了!”

  見柳輕被嚇哭了,妤埕輕輕拉著她做回床邊:“天不怕地不怕,王爺?shù)暮幽愣嫁圻^,還怕這點小把戲?”

  柳輕憤身而起沖妤埕大吼:“你這是把戲?你這是拿命開玩笑?!?p>  妤埕看柳輕發(fā)火,她裝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像個犯錯的孩子一樣坐在床上雙手摟住膝蓋:“兇什么兇,我這不好好的么?”

  柳輕纏弄著衣角坐下:“咱家殿下還讓我照顧好你呢,人照顧沒了,命也差點沒了?!?p>  妤埕見柳輕一副沮喪的樣子,忙拉住她安慰:“我這不好好的么?死亡太痛苦了,本美人再也不會尋短見了。”

  柳輕抹了一把眼淚:“那你還進宮嗎?”

  妤埕放下她又抱住雙膝:“我能怎么辦……?!?p>  柳輕突然起身又摸出了那防身匕首抖了抖:“我殺了他!”

  妤埕一把捂住她的嘴訓(xùn)斥:“你不要命了!”

  就在此時一陣風(fēng)吹來,門“吱嘎”一聲緩緩被吹開,風(fēng)卷雜著落花飄進了屋里,柳輕想上前關(guān)門傻傻愣住了,因為她發(fā)現(xiàn)廊沿下站著一個帶面具的人。

  這人面具下的眼怒屋內(nèi),柳輕見此人不是第一夜闖思王府,便手持匕首指向來人:“夜闖王宅,意欲何為?”

  來人并沒有要回答的意思,而是緩緩拔出了隨身配劍,“嘩啦——”一聲利劍出鞘,劍尖指向柳輕。

  柳輕擋在了妤埕身前,抖抖匕首突然一聲怒罵:“取你性命!”竄了過去。

  妤埕眼前一黑差點暈倒,突然沖來人大喊:“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p>  柳輕沖到半路,突聽妤埕高喊萬歲,也收住了行刺的步伐,來人用劍直抵柳輕心房,然后才緩緩摘去臉上的面具,面具下的這張臉正是當今天子陛下,柳輕仿佛忘記了怎么呼吸,即不下跪認罪也不開口求饒。

  天子收起配劍拋在了柳輕懷里,然后朝柳輕斜視一眼:“赦你無罪?!?p>  妤埕忙大聲叩拜:“謝陛下開恩,萬歲,萬歲,萬萬歲!”

  柳輕木呆呆的卻哭了,而且哭的十分難過,她揪住天子的袖子放聲大哭:“殺了奴婢吧,奴婢活夠了?!?p>  天子扶起妤埕朝身后柳輕:“想死多簡單,朕殺的人還少嗎,快去備酒?!?p>  “喏。”柳輕收住哭聲放下劍去了灶房。

  柳輕一番忙活備好了酒菜然后端了過來,然后在門口喊了一聲:“陛下酒菜已備好?!?p>  “進來吧。”天子招手柳輕端來了酒菜,妤埕起身挽袖也幫忙擺弄。

  天子喝了一口酒,見妤埕嘴角有傷然后隨意的問了一聲:“美人嘴怎么了?”

  妤埕愣了一下沒有回答,然后邊倒酒邊說:“陛下奴婢給你來段舞吧。”

  “嗯,不……。”天子一把拉住妤埕,然后放下筷子:“朕不賞舞,只想美人陪朕說說話而已。”

  妤埕莞爾一笑:“陛下深夜翻墻,只為找奴婢聊天?你那些六宮粉黛還不夠陛下解悶么?”

  天子咧嘴“呵呵呵……”一笑,然后意味深長:“朕這不是在宮里受氣了么,才來思王府解悶,難不成你兩個還要惹朕難過嗎?”

  柳輕也放松了情緒對天子放言:“陛下您要來便來,也提前知乎奴婢一聲啊,你一副神秘打扮,奴婢差點丟了腦袋。”

  妤埕也笑著打圓場譏笑柳輕:“你那脖子硬著吶,非陛下砍不動?!?p>  “嗯?!碧熳臃畔戮仆胫钢p:“你的腦袋朕不要,其他人也不準砍這下放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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