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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僧李本田

第三十八章 傳國玉璽 上

高僧李本田 青檐閣主人 2535 2020-04-11 08:00:00

  等李本田再次見到王道和戒色時,已經(jīng)是兩天之后了。

  王道一如往常,正經(jīng)得有些猥瑣,戒色卻大有不同——他也許的確腰肌勞損了。

  戒色捂著老腰:“小子一會兒咱們?nèi)フ矣癍t時,到時候你一定要多留神,不然可能回不來了?!?p>  “留神什么?”

  “這個說出來就不靈了,你自己到時候一定要多注意?!?p>  李本田點頭應(yīng)諾,與戒色和王道順著翟露繪制的地圖艱難前行,畢竟他們的野外生存能力肯定是比不過曾經(jīng)是個獵人的翟露的。

  三人漸行漸遠,耳畔空靈,幾乎聽不見一點聲音,視線也被濃霧阻隔。

  王道提醒道:“霧氣有些濃了?!?p>  可是他沒有等到另外兩人的回話,轉(zhuǎn)身一看,身后哪里還有戒色和李本田的身影,就連他自己也已經(jīng)被包裹在看不到盡頭的霧氣之中。

  盡管這時候山里溫度不高,可是也完全不應(yīng)該產(chǎn)生這么大的濃霧才對,王道暗自忖度:“難道說已經(jīng)開始了?”

  猛然間,一股直擊靈魂的力量涌上他的心頭,眨眼間,王道的眼前黑了。

  “老爺,您該起了。”恍若天籟的嬌啼聲在王道的耳旁響起,像是一柄小刷子在他的耳道里輕輕滑動。

  “我這是在哪里?”王道扶著腦袋,從昏睡中醒來,一個貓咪般柔順的身軀依偎在他懷中,時不時蹭他的胸口。

  “老爺,您怎么連自己家都給忘了,這里可是您的府邸呀?!迸嗽谕醯赖男乜诋嬋θ?,“一會兒可就要上朝了,妾身服侍您穿衣?!?p>  王道欲拒還迎,在女人的溫柔中將衣服穿上,他緩緩記起,原來自己已經(jīng)是大周丞相了。

  當(dāng)年與戒色、李本田一道進山尋找傳國玉璽,誰想到被人襲擊,他兩人當(dāng)場斃命,唯有自己憑借過人的智慧,不僅保住了性命,還將傳國玉璽帶了回來,獻給了東海王。

  得到傳國玉璽的東海王立刻下令將其傳示三軍,鼓舞士氣,引得軍心大振。

  之后成都王先鋒石悅來犯,也在東海王軍隊高昂的士氣下黯然失色,一潰千里。

  守在洛陽觀望的河間王也在東海王高奏凱歌的氣勢中為之折腰,不僅到東海王營中負荊請罪,還主動交出了洛陽和他手中的軍隊,奠定了東海王一統(tǒng)天下、統(tǒng)御萬邦的基礎(chǔ)。

  而這一切的源頭——獻出傳國玉璽的王道也成為了大功臣,被東海王辟為郎官,在東海王身邊行走。

  王道甚至在叔父王淵乞骸骨之后接替了他的職務(wù),積功成為了丞相。

  “老爺,剛剛宮里派人傳召,言稱天子有要事詢問?!?p>  既然有天子召見,王道可不敢耽誤,連忙讓車夫帶著自己進宮。

  而臨走前,侍妾還在他的臉頰上啄了一口:“老爺,聽說陛下的身體抱恙許久了。”

  王道從不揣測天子的身體,只是有些感慨,曾經(jīng)那個威嚴的人如今輾轉(zhuǎn)于病榻后,會是什么模樣呢?

  也許這天下該起風(fēng)了。

  這兩年天子年歲日高,脾氣也越來越古怪,不僅經(jīng)常因為雞毛蒜皮的小事任意處罰宮女太監(jiān),甚至還掀起了謀逆大案,將做了三十年太子的大兒子一門斬首,大量依附廢太子的官員都落了難。

  運氣好的還能混個刺配三千里,發(fā)配南方煙瘴之地戍邊,運氣不好的直接家主凌遲,十六歲以上丁口斬首,十六歲以下丁口并婦孺沒入官中為奴。

  馬車在宮門前緩緩?fù)O?,王道立刻被一眾朝臣們簇擁起來,這里的人多半是王家的門生故吏以及宗族子弟,早早在這里等候王道。

  王道一一招呼,無視了眾人激動的目光,然后便在眾人的目送下走入宮門。

  一路上引路的太監(jiān)嘴碎得很,半是恭維半是提點,隱隱約約在說圣上的身體似乎很不硬朗,言語中還有一絲討好。

  可惜王道并不在意這一切,只是隨便那些散碎銀兩打賞了太監(jiān),就在太監(jiān)的千恩萬謝中進了寢宮。

  “是……誰……來了……”

  往日雄壯有力的聲音此時變得斷斷續(xù)續(xù),一點兒也沒有上位者的威嚴。

  王道聞言連忙五體投地:“陛下,是臣下?!?p>  “是淵公呀?!?p>  天子似乎已經(jīng)糊涂了,竟然將王道認成了王淵:“淵公,朕這些年過得好苦呀,你是來接朕往幽冥地府的嗎?”

  王道:“陛下,臣下不是臣下叔父,臣下是王道?!?p>  “是你呀。”天子艱難地扶起身,“王道,你追隨朕多久了。”

  “四十年了?!蓖醯阑卦?,“大約是陛下剪除成都逆黨的時候。”

  “四十年了,那時候朕還在東郡蜷縮,胸中大志不得伸展,那時候幕中雖然有很多人,但是能得朕看重的,也只有你們叔侄二人?!?p>  “臣誠惶誠恐?!?p>  “不必多禮,起來回話吧?!?p>  “臣不敢?!?p>  “不敢就不敢吧?!碧熳訃@息道,“可是王道,四十年的時間足以改變很多事情,信仰也好,忠誠也好,一切的一切在時間下都會變得不同。”

  “王道,朕問你,你還是當(dāng)年的王道嗎?”

  “陛下,臣一片……”

  “算了,左右不過是那幾句好聽話罷了。”天子忽然凝神望去,像是虎豹望向自己的獵物,將王道的后背激出一身冷汗。

  “王道,朕老了?!碧熳拥木珰馍袼坪踉趧偛诺囊坏芍卸己谋M了,他又虛弱地癱在床上。

  “陛下仙福永享,壽與天齊?!?p>  “王道,你就不要安慰朕了?!碧熳拥?,“朕的身體朕知道,你看看你,當(dāng)年意氣風(fēng)發(fā)的年輕人,此刻不也白了頭嗎?”

  “那時候你不過三十歲,可現(xiàn)在呢,也是古稀之年了,你況且如此,何況朕呢?”

  “朕今日召你前來,只是望你念你我二人四十年情誼,輔佐朕之幼子,不過你也不必太過勞神,倘若嗣子可輔則輔之,倘若嗣子不可輔……卿可取而代之……”

  這一段話耗盡了天子的氣力,他甚至沒有等到王道的回答就陷入睡眠,只留下濃重的喘息聲還飄蕩在寢宮內(nèi)。

  王道心中似乎有一股聲音在敦促他,在誘惑他:“殺了他吧,殺了他吧,只要殺了他,你就是這花花世界的主人?!?p>  “臣告退。”

  王道答道,可他心中的聲音卻愈發(fā)響亮,愈發(fā)急促:“快殺了他,殺了他呀。”

  他卻充耳不聞,緩緩向后退去,甚至當(dāng)他退到門前時,就連原本倒下的天子也再次起身,恨鐵不成鋼:“你為什么不殺了朕?難道這天下對你來講一點兒都不誘惑嗎?”

  “那可是八萬里花花世界,數(shù)不盡的財貨,數(shù)不盡的美人……”

  “陛下,王道平生所愿唯有天下太平……”

  “那你不想做人上人嗎?那些人愛你,敬你,畏你,不就是因為你有可能問鼎天下嗎?”

  “這四十年里,你王家不斷經(jīng)營,不就圖的這一天嗎?”

  “陛下,臣只聽說這世上有千年不變的世家,卻從未聽說這世上有千年不絕的皇族……”

  話音剛落,眼前景象如打碎的玻璃一樣破裂,白霧被狂風(fēng)吹散。

  “禿子之前說傳國玉璽里蘊含歷代天子意志,可能會導(dǎo)致天子氣生出靈智?!?p>  “之前我還不信,可沒想到傳國玉璽里的天子氣果然已經(jīng)生出靈智,甚至還迫切需要一具可以行走世間的肉體,真是教人意外?!?p>  出了迷霧,王道不禁抖出一身冷汗,心里還有些發(fā)虛:“不過還好有禿子提點,不然我差點就答應(yīng)了……”

  “但是話說回來,我應(yīng)該是第一個走出玉璽幻境的人吧?!?p>  然后他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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