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紫色的血斑看著格外瘆人,四竹驚訝地捂住了嘴,不敢發(fā)出聲響,怕打擾到她。
林青青面色凝重,手中的銀針遲遲沒有落下。她伸手比劃了一下血斑的大小,又通過按壓確認血斑內(nèi)部的情況。
然后從銀針袋側(cè)邊取出一把銀色小刀,這把刀刀身只有一指的長度,刀鋒也不是很利。
林青青小心地選擇好角度,在血斑的邊緣處輕輕切開了一個小口子,血液以粘稠的姿態(tài),緩緩滴落在手帕上。
林青青蹙起眉頭,情況比想象中的還要惡劣,她習(xí)慣性地搓了搓手指。
思索片刻,方又從袖袋中取出一包紫色粉末,輕輕地灑在傷口的位置,血液被藥粉稀釋,滴落的速度加快,血斑開始以肉眼看的見的速度變小。
開心不過片刻,那塊血斑就停留在拇指大小,不再變化。
林青青重新給韋莊敷好藥,纏上紗布,然后由四竹接手為韋莊穿衣,自己則帶著染血的帕子離開了內(nèi)室。
韋莊因事先吃的藥丸有止疼的作用,所以他只感到背后一直酥酥麻麻的,也不知道這治療進行得如何。
換好衣服的韋莊,倚靠在床邊休息,彩兒將準(zhǔn)備好的米粥送了上來。
韋莊早就餓得沒感覺了,此時聞到粥的香味,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是饑腸轆轆。
雖然著急但依舊文雅ni地準(zhǔn)備將粥接過,卻發(fā)現(xiàn)自己四肢乏力,手腳都不受控制了。
韋莊嘗試幾次,都沒能抬起手來,但又不愿意被人喂,就讓彩兒把粥先放下。
從屋外回來的林青青看到了這一幕,體貼地讓彩兒先退下,自己則捧起粥碗,舀了一勺,試過溫度后,送到了他的嘴邊。
韋莊還是有些抹不開面子,遲遲沒有張嘴。
“相公,你要是不喜歡我用勺子喂,用嘴喂也不是不可以哦?!绷智嗲嗾f著舔了舔上唇,嘴唇也微微嘟起。
韋莊想起了上次那個未完的吻,臉又熱了起來了。一時千言萬語,思緒萬千。最后妥協(xié)道:“用勺子吧。”
林青青一臉可惜地將粥喂完。
“相公,我們這是第一次泡藥浴,效果是最好的,但副作用也是最大的。這幾天身體可能都是酸軟無力的,但這是正常的。等藥徹底被身體吸收,就好了?!?p> 簡單地解釋完今日的療程,林青青就將韋莊推到了床內(nèi)側(cè)躺著,然后迅速脫下外衫,也躺了上去。
“相公,我好累,先睡了。”林青青自然地握住韋莊的手,很快地進入了夢鄉(xiāng),完全不給韋莊拒絕的機會。
韋莊靜靜地看著熟睡的枕邊人,等到手臂恢復(fù)了些力氣,抬起手輕輕摸了一下她發(fā)青的眼角,小聲地說了一句什么。
林青青好似聽到了,竟輕笑出聲。韋莊也笑了,偷偷握住她的手,閉目睡去。
韋莊等待藥效過去的日子里,每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無趣至極。
林青青戲稱他是坐月子,被皮薄心狠的韋莊罰了一百張大字,寫得那叫一個傷心呀。真的是見者落淚,聞?wù)卟蝗萄健?p> 韋侯爺本還想訓(xùn)斥兒子,被韋夫人攔住,指了指眉眼含笑的韋莊,和看似痛苦,實則目光狡黠的林青青,說道:“這是小夫妻的情趣,你這個老不死的就不要惹人嫌啦?!?p> 時間一晃,又過去了小半個月,韋莊終于可以下床走動了。
這日,韋莊和林青青正在庭院中賞花,許久不見的方平從外墻翻了進來,身后跟著一堆將軍府的侍衛(wèi)。
韋莊撫額,揮手讓侍衛(wèi)下去:“你什么時候可以用名帖進門?”
方平腆臉笑道:“下次,下次?!闭f完從懷中掏出一沓記錄,遞給韋莊。
“莊哥,你上次讓我調(diào)查的內(nèi)容,我去查了,李雋逸可能不是兇手?!?p> “怎么說?”韋莊拿了個果子遞給方平。
“我手下的兄弟,把那兩個死者的周邊人問了個遍,他們都沒有在那附近看到過李雋逸?!?p> 方平啃了口果子繼續(xù)說道:“而跟蹤在李雋逸身邊的人,到目前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他有會醫(yī)術(shù)的跡象。他也沒什么朋友,每天都是在書店,只有偶爾才會去酒肆,和酒肆老板韓元福關(guān)系不錯。”
說道這,方平壓低聲音:“以防萬一,我還潛進他家去過,找到了一個密室。密室里就幾套女子的衣服和首飾,應(yīng)該是他娘子留下的。除此以外,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p> “而且我想著,他娘子都和人私奔了,他還保留她的衣服,看來他對她娘子用情蠻深的?!?p> “那情夫這條線索呢?”韋莊曲起手指,扣了扣桌子,嘴唇微微抿起來。
“嗯,查到了一個,叫做王濤,他是王萱的義兄。兩人本是青梅竹馬,后來因王夫人不喜王萱,便將她隨便許了人。沒多久王濤的父親得罪了權(quán)貴,只得舉家搬遷,改名換姓。然后兩人就又碰上了。哦,對了這王濤就是顧氏成衣的小老板顧彥?!?p> “這還真是緣分呀?!绷智嗲喔袊@了一句。
“對呀,我們也這么想,要是兩人……”韋莊咳嗽了兩聲,打斷方平的想象。
方平干笑兩聲繼續(xù)說道:“王濤那小子不禁嚇,我們?nèi)送莾阂徽?,他自己就全交代了。那個兇手在犯案前找到了他,用他和王萱偷情的事情作為要挾,勒索了他200兩銀子。
交付銀子的地點是在一個叫聚寶盆的賭坊的茅廁里,但他從頭到尾沒有見到過那個人。消息都是通過小乞丐送來的?!?p> “李雋逸可曾去過賭坊?”韋莊核對著線索。
“莊哥,我們想一塊去了,我也問了賭坊的人,沒人見過他。但是有一個人卻是賭坊???,韓元福?!?p> “韓元福?”韋莊在紙上記錄了幾筆。
“不夜城的花粉怎么說?”林青青提醒道。
“那個查到了,只有一個地方有得賣。”方平賣了個關(guān)子。
“聚寶盆。”韋莊挑眉看了一眼方平。
方平很是憋屈:“莊哥,給我點面子唄,我偶爾也想炫耀一些你們不知道的事情呀?!?p> 韋莊還未回話,林青青的手就一把捂住了他的嘴,樂呵呵地說道:“下次嫂子直接幫你捂住他的嘴?!?p> 方平鼓掌稱好,韋莊看了看笑的花枝亂顫的女人,不予評價。
“我又借買花粉的名義,從賭坊那里拿到了近兩個月購買不夜城花粉的名單。”方平從韋莊手里的檔案中抽出一張,指了一個陌生的名字:“這個是韓元福?!?p> 韋莊不解,林青青看了一眼,心下了然,這種暗地里的交易登記都是用的道上的諢名。
“這是他道上的諢名?!狈狡秸f道:“所以比起李雋逸,我覺得韓元福更有嫌疑?!?p> “動機呢?”韋莊一針見血,方平一時語塞。
巧克力綿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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