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道一途起源于古教會,教會多種多樣,不同境界名稱也多有變化。
經(jīng)過長時間的演變,如今的第一境界最常用的稱呼為堅振。這個名字來源于古代的圣事,有神靈降體,完備其身之意,值得一提的是,諸神教派至今仍在沿用該圣事。
當(dāng)前不管是夏恩,還是菲尼克斯,亦或是海姬,都是停留在堅振境界。夏恩現(xiàn)在離追上菲尼克斯都有段不小的距離,更不用提海姬,兩人之間差距好似天塹橫隔。
房內(nèi)夏恩背靠著墻壁身后泛起絲絲涼意,昨日的門徒在腦海中清晰浮現(xiàn)。昨晚對方看似節(jié)節(jié)敗退實(shí)則游刃有余,而他則恰恰相反。沒想多久,飄忽不定的思緒轉(zhuǎn)到了海姬身上,那個女孩居高臨下拿著未出刀的烏鞘抵著他的喉嚨。思緒最終卻是定格在一個有些陌生的男人身上,夏恩嘴里冷冷念出一個名字,“龍德施泰特......”
“砰,砰?!庇腥饲瞄T,薇薇妮忐忑嗓音傳來,“凱,凱蒂阿姨讓我們下去?!?p> 夏恩盤算了下時間,差不多已到酒館的營業(yè)時間,穿上衣服,下去準(zhǔn)備開門。
不久,酒館另外兩名服務(wù)生到崗,夏恩向他們介紹了薇薇妮,老板娘早準(zhǔn)備好了薇薇妮的身份,夏恩照著說就行。
“這是臨時管事的親戚,鄉(xiāng)下來的,聽說傷了腦子,以前的事記不清了,你們盡量不要問她的過去,免得刺激她?!?p> 兩人被唬得一愣一愣的,皆對薇薇妮投以憐憫的目光,后者耷拉著腦袋咬著嘴唇,氣呼呼的,卻又不敢多說。
正午時分,酒客扎堆聚在一起,有的干脆將桌子拼在一起,扯東扯西。上至王國律法,下至鄰居瑣碎,能激起他人附和的話題就是好話題,談得盡興,酒自然是少不了。
午間喝酒的多是閑人,不過蒂娜酒館不能賒賬,能經(jīng)常來的閑人,手上都有些手段,他們嘴里說的話各方面也值錢些。
酒館只有兩個人時,免不了手忙腳亂;三個忙剛剛好,有條不紊;到了四個人,按理說應(yīng)該輕松不少,可薇薇妮偏就例外。
薇薇妮前世是個標(biāo)準(zhǔn)的家里蹲,養(yǎng)尊處優(yōu)不說,作業(yè)都不常寫,家里的活還有上面的姐姐做,常閑得在地上打滾。到了這邊,端酒送水是第一步,由于是新來姿色不錯的女服務(wù)生,言談還要遭到酒客戲謔。她也算幸運(yùn),這里是克拉倫斯城較為繁盛的地區(qū),律法較嚴(yán),沒人敢對她毛手毛腳的亂來??芍皇茄哉Z上的調(diào)戲,完全沒有經(jīng)驗(yàn)的薇薇妮也無法應(yīng)對,支支吾吾,臉蛋羞的通紅。
除此之外,店里有些酒名字有點(diǎn)長,薇薇妮記不住,常常取錯,得罪顧客不說,其他服務(wù)生還要幫她道歉。
“算了,你去柜臺擦杯子吧,毛巾就在柜臺里面,低下身子就能看見?!毕亩鲗?shí)在受不了了,讓薇薇妮去柜臺閑著別干活了。
新人總是需要打磨的,夏恩安慰自己,卻不知道讓人崩潰的還在后面。
酒館酒客聚在一起,新來漂亮女孩引起一陣議論,但終究沒驚起太大風(fēng)浪,很快就熄了下去,話題轉(zhuǎn)向它處。
近一個月來,最常被談起的頂尖人物,要數(shù)王國皇室的古斯塔夫。這位被皇室雪藏多年的天驕人物,終于開始走進(jìn)大眾視野。對常人來說,成名自然是越早越好,像那圣事廳的海姬,十多歲便已舉世皆知,手下四位門徒也是年輕一代的翹楚。古斯塔夫偏反其道行之,深修多年,如今三十多數(shù)才離開皇宮出外游歷,往東而去,至海方停。
一個月前,古斯塔夫的事情開始流傳。他抵達(dá)大海,在黃金海岸駐足良久,最終動手在海中攪起恐怖漩渦,海中白鯊驚起發(fā)狂,古斯塔夫?qū)⑵渲品?,隨后踩鯊入海。
半月之后,黃金海岸遠(yuǎn)處有藍(lán)鯨猛然出水,鯨背水柱噴涌,海水翻卷,掀起巨浪,山脈似的巨浪撲向海岸,古斯塔夫立足浪尖,踏浪而歸。
到此還不夠,守護(hù)黃金海岸,同時又屬東境之主海曼家族的英豪人物出手,入海與古斯塔夫戰(zhàn)于巨浪之上。岸邊膽大的圍觀者曾見接天巨浪被硬生生打散,而后海中又復(fù)起浪濤,浪花滔天,遮天蔽日。這驚天的舉動,落在常人眼中就如同那上界的諸神降世。
夏恩最近沒少聽古斯塔夫的名字,也有意無意收集了不少他的事跡,論境界無疑在堅振之上,甚至更高。夏恩還去找過老頭子詢問,他對古斯塔夫的評價很含糊,大致是說沒見過面,不好妄自揣測。
“嘩啦啦~”清脆響亮的玻璃器具落地聲響徹酒館,嘈雜的空氣頓時安靜下來。
在柜臺擦杯子的薇薇妮,手上毛巾擦著玻璃杯,耳朵卻在聽酒客的故事,一時聽的入神,杯子從手上滑落,手忙腳亂去撈,胳膊卻掃到裝玻璃酒具的木盒,瞬間整盒玻璃酒具都被碰掉在地上,稀里嘩啦。
“你......”夏恩快步走進(jìn)柜臺,看著滿地狼藉,一時不知該說什么。
樓底突然沒了動靜,二樓的凱蒂以為出了什么事情,從樓上走了下來。柜臺里的夏恩正在打掃,薇薇妮低頭不安地站在旁邊,眼睛紅紅的。老板娘走近柜臺,夏恩撿著大塊的玻璃碎片扔進(jìn)裂開的木盒。盒里酒具全軍覆沒,情況最好的幾個也有了豁口。
“薇-薇-妮!”老板娘咬著牙一字一頓,擰著剛來就闖禍的新人耳朵上了樓。
夏恩清理完狼藉,十分懊悔,早知如此就不該讓薇薇妮來擦杯子,老板娘追討下去,他和那個倒霉蛋肯定都要被扣錢。
午間忙過后,夏恩出去買午飯,廣場周圍店鋪陳雜,不缺賣玻璃制品的商店,他順路又重新買了套玻璃杯具。老板娘罰薇薇妮中午不許吃飯,后者讓夏恩有點(diǎn)小驚訝,竟然沒有把他供出去,沒說是他讓去的柜臺。也可能是薇薇妮忘了,不過到底是沒說,還算有良心。夏恩中午私下買了份吃食偷偷交給薇薇妮,讓她應(yīng)付了肚子。
薇薇妮一改對夏恩的態(tài)度,沒了初見時的害怕,在樓上被老板娘教訓(xùn)狠了,眼睛還是紅紅的,為了夏恩一頓飯,差點(diǎn)感動地哭起來,抽著鼻子保證一定用工資報答他。
夏恩猜測無良老板用他的工資養(yǎng)活薇薇妮時,薇薇妮說還錢他就半信半疑,經(jīng)歷過中午的事后,他已不再報絲毫希望。
“好好干活。”夏恩投以憐憫目光。
反應(yīng)遲鈍的薇薇妮,感動的點(diǎn)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