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鞭下去,顧清流還是跟個死人似的沒一點動靜,這讓韓乙心中沒底了,手上的勁頭弱下來幾分。
回頭看了一眼周英,只見后者臉色鐵青,下巴上的胡子幾乎都拔光了,肯定也不明白是何原因?qū)е逻@人昏睡不醒。
真要是把人就這么打死了,當家那可就不好交差了,以嚴鶴那殘暴的性格,一頓毒打是躲不過去的。
“老周你要不再給看看?”余明桂也一臉擔憂,對周英的醫(yī)術(shù)產(chǎn)生了質(zhì)疑。
“好,那我再瞧瞧?!敝苡⒃俅紊锨?,兩個手指頭作勢去撐開顧清流的眼睛檢查狀況。
誰知就在這時,顧清流猛地抬起了頭,兩只眼睛瞪圓了看著前方,像是溺水缺氧了一般。
這把只會醫(yī)術(shù)沒有修為在身的周英嚇得夠嗆,釀釀蹌蹌退了數(shù)步,夾著褲襠,神色窘迫的站在了遠處。
另外的韓乙和余明桂也是嚇了一跳,一臉驚愕的看著顧清流。
“趕緊揍我,趕緊揍我?!毙堰^來的顧清流見對方停了手,頓時就著急上火了。
他也沒想到就嘴里念叨了一句,那系統(tǒng)還真把自己的神識放回給了肉體。
對顧清流的這一要求,三人是面面相覷,這小子是被打傻了嗎?
“喂喂喂!別傻愣著了,我現(xiàn)在皮癢癢,你們快用鞭子抽我??!”顧清流嘴上這么說,身子還不停的扭動。
他的本意其實就是想表示自己身體癢,但這個畫面落在韓乙等三人眼中卻被曲解了。
一個只有片褸遮身的少年,妖嬈的擺動著身體,神色急切,眼中還閃著狂熱的光。
這一畫面哪怕背景是在大牢中,情況還很血腥,但對同為男同胞的韓乙他們來說多少還是有點辣眼睛。
在不知道顧清流真實目地前,誰都不敢動。
而顧清流依舊沒弄清楚狀況,還在進行工作分配,“你們也別一個個打我了,兩人一起上,手上的勁大點使,我這人抗揍。”
“還有老頭你也別干看著,把你丹藥多給我吃上幾顆,可千萬別讓我死了,不然你當家的可饒不了你們……”
“你們都明白了嗎?”
顧清流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那三人還是傻站著。
“噢!我明白了?!?p> 在斟酌了一會后,周英眉頭舒展開來,臉上露出了融會貫通的笑容,說道:“你小子在激我們,兩人打你,你哪能受得了,還讓我加大丹藥的劑量,真實目的其實就是想死,想早點得到解脫?!?p> 聽了周英的話,韓乙和余明桂是恍然大悟,一臉鄙夷的看向了顧清流。
“你明白個屁,腦子是個好東西,可惜你仨全沒有?!鳖櫱辶魅滩蛔〈笈f道:“我要是想自殺,還用的著麻煩你們嗎?我咬舌難道不能死嗎?”
“咬舌?”
聞言,余明桂三人即刻覺得不好了,還是韓乙腦子活,麻利的脫去了鞋子,然后又把襪子褪下,扭成一團。
后方的周英腦子反應(yīng)也不慢,就是年歲高了,手上不大靈活,還在顫顫巍巍的解著褲腰帶。
顧清流是一頭霧水,想不明白他們?nèi)藶楹畏磻?yīng)如此之大。
就見韓乙沖了上來,一手扣住了他的雙顎,迫使他張開了口,另一只手把搓成球襪子準確無誤的塞進了他口中。
面對這種突如其來又萬萬想不到的操作,顧清流不由得吸了一口氣,這一吸氣,那股子酸爽味是直竄天靈蓋及五臟六腑,當時臉色就變成了青青大草原,眼珠子一瞪,又到了暈眩的邊緣。
“還好我反應(yīng)快,不然這小子就咬舌自殺了?!表n乙是心有余悸的舒了一口氣。
顧清流是想死的心都有了,我說要咬舌自盡了嗎?我也就打個比方,比方你們能懂嗎?
口中被塞下了一個臭襪子,解釋是不可能解釋了。
想到自己在即將開啟金手指的喜慶日子里,還要受此奇恥大辱,顧清流高興值直接降到了冰點。
這事還沒完,周英捧著一物遞了上來。
“你這是干嗎?”看著周英手上那白色泛黃的布團,韓乙是退避三尺。
“沒事,沒事,你把他嘴堵上了就好?!币姷筋櫱辶髯煲讯律?,周英趕忙把布團藏在了身后,腳下也退了幾步。
這一退,或許是因為匆忙間褲腰帶還沒系好,長褲直接滑到了腳脖子下,好在衣衫夠長,才沒露出什么來。
“老周,這小子跟你有多大仇,犯得著用這種東西堵他嘴嗎?”韓乙揉了揉太陽穴,沉聲說道。
“我是著急,一時沒想到別的東西?!敝苡㈦y以為情的提上了褲子。
“老周你這上面怎么還濕了一片?!?p> 豈料余明桂還在身后,正盯著他手上的布團,臉色怪異。
這下,周英更加不好意思了,強笑道:“年紀大了,不怎么受控制了?!?p> 目睹了這一切,顧清流石化了,這三人是魔鬼嗎?為何行事這般沒頭腦,在過去小說作家可都不敢這樣寫,除非腦子瓦特了。
只是他心中還有一絲慶幸,好在口中不是周英手上之物,不然自己真沒了活下去的勇氣。
………………
在周英整理好身上的衣物后,又給顧清流檢查了一下身體,在確認沒有什么問題后,挨打繼續(xù)。
盜匪這大牢,平時又沒有須嚴刑逼供的犯人,所以他們虐人的方式無非就是長鞭抽打,在一旁的火盆中還有一烙鐵,既然韓乙三人沒想過使用,顧清流也不會傻到去提醒他們。
就這樣,顧清流在大牢中挨了斷斷續(xù)續(xù)一天的鞭子,金手指仍舊沒有開啟,好在也沒有傳來石猛離開或死去的消息,他僥幸活到了第二天。
這一天上午,杏花郡。
一隊騎者入南門,風卷殘云般奔向了磐石鏢行,十來人在大門前匆忙下馬。
“木生,胡慶你們回了??!怎么不見二爺?!笔亻T的四人迎了上去,幫眾人接過了大馬。
騎者不是別人,正是石猛的鏢隊王木生等人,在把物資安全護送到黃仙鎮(zhèn)后,他們棄下足夫馬車,連夜趕回了杏花郡。
“出事了,沒空和你說,鏢主可在?!?p> “在?!?p> 王木生話不多說,快速閃進了大門,其余人也跟了進去。
留下守門的四人大眼瞪小眼,不知生了何事,竟如此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