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除了張子賽,沒有人注意到李旬的變化。
李旬的一雙眼睛,就是那樣死死的盯著那邊的兩個人,眼底的情緒,有些許怪異。
像是……生氣,又像是嫉妒……
沒錯,嫉妒。
李旬竟然在嫉妒那個同蕓銘在一起說笑的男子。
“張兄……你說,那個人是誰啊?!?p> 李旬凝視著那邊的兩個人,突然抬頭問道。
竟然同他那般親切。
竟是讓那么淡漠的他……沾上了一點煙火氣息。
竟是讓他……吃了那般小孩子的玩意兒。
那個人……是誰,竟是讓蕓銘,有如此大的改變?
張子賽看著他,察覺出了他情緒的不對勁。
“許是他的家人?!?p> 他輕輕安慰道。
但是,他們都知道,丞相府,哪里有這號人物,只不過說出來,是為了安慰李旬罷了。
自欺欺人,也很好的。
不是嗎……
李旬陷入沉思。
許久,情緒才恢復了些許正常。
許是,許是他的親人吧……
一定是的……
一定是他的親人。
想著,李旬微微低頭,沒有再說話。
“李旬,他是男子?!?p> 你就不應該有那種非分之想。
李旬一愣,又是變成當初那般活躍。
“張子賽,想什么呢,我只是擔心我兄弟被騙好不好。”
張子賽看著他,李旬眼底的失落還沒有掩蓋下去,而今,倒像是強顏歡笑了。
“嗯。”希望是這樣。
蕓銘,有丞相府擔著,他可以干他所有想干的事,也不會被別人斥責。
但是李旬不行啊。
他擔負著整個家庭的希望。
他不能出一點差錯。
“張兄,我先回去了,祝你考試成功。”
說罷,許是又用余光瞥了一眼那邊,兩人有些許親密的舉動,倒是讓李旬感覺呼吸都難受了些許。
他逃也似的奔回家。
不回頭。
不說話。
只是那樣拼了命的奔跑。
感覺呼吸都是苦澀的。
心臟似是被揪了一般的疼痛。
從未有過這種感覺。
為什么……
他會有這種感覺。
為什么,他看見蕓銘同那人如此親密的時候,竟然心痛到無法呼吸。
他……
龍陽之癖嗎……
蕓銘可是個男子啊。
一個,淡泊到極致的男子。
怎么就吃了那種小孩子吃的玩意兒,怎么就同一個男子如此親密。
張子賽就那樣愣在原地,看著逐漸消失了的李旬,緩緩低頭。
沒有人看見他的表情。
許久。
蕓銘和那人許是離開了。
張子賽才抬起頭來。
“李旬啊……怎么就喜歡上那個人了呢……”沒有結(jié)果的啊……
那個人,對感情淡泊到了極致,若是真愛上了一個人,就會認死理的。
但是,讓他愛上一個人,何其困難?
李旬很單純,不知道世人的辱罵有多么可怕。
龍陽之癖,是會被全世人唾棄,辱罵的啊……
張子賽凝視著虛空,那是李旬回家的道路。
李旬,若是真的喜歡上了那個人,一定,會受傷的。
微嘆一口氣,張子賽抬頭凝望著天空,許久,才慢慢離開。
太醫(yī)署門前,有些許清冷。
沒有李旬的吵鬧聲,沒有張子賽同他斗嘴的聲音。
顯得……有些許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