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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絮情緣結

四十六章 醒來

風絮情緣結 唐木棉 3022 2020-07-08 00:08:42

  痛,密密麻麻的痛,使得趴在床上,昏睡中的南絮醒了過來。

  “水,”方醒過來,發(fā)覺喉嚨如火在燎烤,疼痛干澀,雙眸還未睜開,已發(fā)出聲來,那聲音沙啞異常,又幾不可聞,“水,我要喝水!”

  聲音雖小,一旁躺著養(yǎng)傷,耳尖的楚墨風已經(jīng)聽到,聲音雖沙啞異常,在他耳里卻猶如天籟。

  他快速的下了榻,倒了一杯水,摟起南絮,把水喂給她喝,動作輕柔無比,南絮自救上來,一直未曾蘇醒,背上的傷是一回事,還有此次一戰(zhàn),耗損元氣太重。

  昏睡幾天的人兒總于醒來,楚墨風心底的歡悅自是無法言說,這幾日,他一直堅持,自己守在南絮的病床旁,就是為了能第一時間見到她醒來。

  如果不是因為這次的差點失去,他還不明白,面前的女子對于自己有多重要,原來真的會有那么一人,失去她,你的整個世界,將會是一片荒蕪。

  喝了水的南絮,雙眸睜了睜,望了一眼那張熟悉的面容,未曾吐出只言片語,又陷入了沉睡之中。

  玄木收到南絮醒過來的消息,匆匆趕了過來,把脈一番,對楚墨風言道,“主子放心,夫人只是睡了過去,已無大礙?!?p>  楚墨風聞言,望著熟睡中的南絮,聽著她明顯平穩(wěn)許多的呼吸,心底的大石落了地。

  前幾日,雖說宇文笙臨離開前,言道南絮不會有事,但,關心則亂,不待她的傷勢平穩(wěn)下來,心中始終放心不下。

  經(jīng)過幾日的修養(yǎng),武功修為本就深厚的楚墨風,又有南絮留給玄木的藥丸,以及玄木不凡的醫(yī)術,他身上的傷已接近痊愈。

  如今南絮傷勢亦趨于平穩(wěn),楚墨風便開始著手處理這幾日,一直未曾處理之事。

  首先,自是統(tǒng)計這次的傷亡狀況,丁鵬宇、玄木、閔元誠各自早已把自己的部眾清點完畢。

  幻月閣陣亡者二百余人,玄霄閣四十余人,閔元誠麾下士兵只余五十人不到,而那些跟隨了緣、無塵、上官檸蘭的江湖人士亦傷亡慘重。

  聽完傷亡匯報,楚墨風沉痛的問道:“亡者可有安葬好?”

  “回王爺,末將已把亡者帶會,安葬于順安城西方的山丘之上!了緣大師亦為亡靈做了超度法會!”

  “如此本王亦可安心些許,陣亡者名單可各自有造冊?”

  “王爺放心,我等皆以把陣亡者名單造冊,”這次回答的是閔元誠。

  楚墨風望了一眼面前畢恭畢敬的閔元誠,經(jīng)此一役,閔元誠倒是倒戈于自己這方。

  楚墨風站起身,望著西方虛空處,對面前幾人言道,“他們皆為本王,為我南楚捐軀,是我南楚英雄,你等切記,有家屬者,定要多多善待亡者家屬!”

  “謹遵王爺之命!”幾人幾乎異口同聲回答,經(jīng)此一役,丁鵬宇亦從心底認下來楚墨風這個主子。

  以前,他跟隨楚墨風身旁,只是因為少主的命令,經(jīng)過幾天前的那場戰(zhàn)役,就憑面前之人,毫不猶豫的以身替少主擋箭,就值得他認下這個主子。

  方孝孺見幾人商討之事已差不多了,便走上前來,雙手抱拳,單膝跪地,朝楚墨風行了一個大禮。

  待楚墨風虛虛把他攙扶起來,才言道,“王爺,胡長彪還在關押之中,該如何處置?”

  “胡長彪?”楚墨風眉頭一皺,若說他有多大的罪,倒不至于,畢竟他死守順安城,不出兵亦是遵軍命行事。

  不過如不是那人行事過于呆板,不會變通,南絮也不至于遭此大難,如就此翻過,自己著實不愿。

  隨后而來的王忠遠,見楚墨風遲遲未曾決斷,便出聲提出自己建議,“王爺,胡長彪為人只是過于耿直,打仗還算勇猛,不如撤掉他守城將軍一職,改為先鋒,調去北境邊界如何?”

  王忠遠如此說了,楚墨風自是應允,畢竟王忠遠對自己的忠心毋庸置疑的,且如今南楚本就缺少能帶兵打仗的將領。

  楚墨風見事已料理的差不多了,便吩咐道:“如無它事,你等先行退下!玄木、丁護法留下!”

  “玄木,丁護法,那黑衣蒙面女子身份可有查清?”

  “回王爺,此女便是那日圓法寺后院所見女子,平樂公主宇文情!”

  “宇文情?”楚墨風冷笑一聲,不管她出自何種目的,幾次三番欲置南絮于死地,定要她十倍償還!

  “主子可還記得,兩年多以前,主子初初回京,彼時宇文情跟隨大綏使者,來到南楚,對主子可謂是一見傾心,欲與南楚聯(lián)姻。

  只是主子毫不留情的拒絕了,此后更是從不理會于她,”玄木言于此,停頓片刻,又道,“依屬下看,她如此憎恨夫人,暗害夫人,定與此事有幾分關聯(lián)?!?p>  這邊楚墨風聽聞玄木之言,眉間陰寒的不言不語,另一邊的丁鵬宇卻脫口而出言道,“我以為那宇文情一身白衣,清冷淡漠的模樣與少主有些相似,如今看來,或許她模仿的是王爺?!?p>  “你等見過宇文情?”玄木問,“何時?”

  丁鵬宇見玄木如此問,便將那日圓法寺后院偶遇一事說與玄木聽。

  玄木聽完,搓搓毫毛豎起來的手臂,他無法相信宇文情模仿主子的畫面,那話面太辣眼睛。

  “本王留你二人下來,不是讓你們長舌的,如你二人喜歡探聽此類消息,日后再探留香院,便交由你二人,如何?”楚墨風似笑非笑的問。

  “主子饒了屬下吧,”玄木想著被一群滿身胭脂味的女子圍在中間,便頭皮發(fā)麻,“主子,那宇文情該如何處置,要不屬下派人將她……”

  “不,如何對付宇文情,由南絮來定,此事你等無須理會?!?p>  “是,主子!”兩人幾乎同時回答,接著,各自把玄霄閣,幻月閣自京都傳來的消息稟于楚墨風聽。

  “傳書于玄源,保護好帝后二人即可,任閔仲謀、楚墨非蹦噠,蹦噠的越歡,待本王回京,收拾起來更容易!”

  “是,皇上亦是此等意思,那二人聽聞主子重傷,正四處召回羽翼,靖王府之人,更是頻頻出現(xiàn)于北秦在京都的秘密聯(lián)絡點?!?p>  “閔如珍去北秦和親,楚墨非與閔仲謀不可能浪費這顆棋子,她的作用便是楚墨非、司馬煌之間的橋梁,為了那把椅子,不惜引狼入室,此等通敵誤國行為,本王對付起來,定不會手軟。

  玄木,傳令回去,命暗月帶人把北秦那幾個秘密聯(lián)絡點,一并除去,派人輪流,一刻不停的監(jiān)視臣相府、靖王府!”

  “是,屬下立刻去辦,王爺可還有其它吩咐?”

  “下去吧,還有吩咐暗月,派幽冥五鬼去大綏潛伏!”

  “主子,這……”玄木不解的望著楚墨風,幽冥五鬼雖說已歸降,萬一他們到了大綏,反悔了,主子這不是放虎歸山。

  “照做便是,本王自有計較!”

  “是,屬下告退!”

  望著玄木離開的身影,楚墨風問丁鵬宇,“丁護法,落霞谷可有消息傳回?”

  “回王爺,暫時未曾收到閣主與夫人的回信?!?p>  “如有回信,請丁護法第一時間告知本王,此次南絮受傷,實屬被本王連累?!?p>  “王爺請放心,如有消息屬下定會立即告知王爺!”

  “如此,你亦一并退下去吧,”楚墨風揉揉略顯疲憊的眉間,轉身朝南絮養(yǎng)傷的房間走去。

  行至南絮身旁,望著仍舊趴在床上的身影,楚墨風心中再一次告訴自己,此等事,自己絕不能讓它再次發(fā)生!

  南絮再次醒來,睜開眼睛,已是第二日的清晨,她睜開朦朧的眼睛,望著還不甚明亮的房間,偏過頭,不遠處,那張軟榻上,白色的身影赫然入目。

  她趴在床上,定定的望著還在沉睡的人,有種恍若隔世之感,她跳入河中,亦是在賭,現(xiàn)在看來,她運氣不錯,賭贏了。

  背上的疼痛顯然已減輕許多,她做起身,試著調息內力,發(fā)覺內力亦回復許多,她轉過頭,眼尖的發(fā)現(xiàn)左面上熟悉的藥瓶,“師兄,固元丹?!?p>  她這邊的動靜,驚醒了軟榻上的楚墨風,看著那坐于床上的白色身影,他的眼眶忽然發(fā)澀,急急的朝那個白色身影跑去。

  “南絮,你可算是醒了,”楚墨風避過南絮身上的傷口,擁抱著她,“你可知你睡了多久?六天,足足六天!”

  “楚墨風,讓你擔心了,”南絮把頭放在楚墨風肩上,輕聲言道,與自己相擁之人,明顯消瘦不少。

  “南絮,此次是我的疏忽,我向你保證,不會再有下次,如再有下次,換我……”

  他話未說完,南絮那嫩白的手掌已捂住他剩余之言,南絮搖搖頭,看著他認真的言道:“楚墨風,你無須向我保證什么,你后背那一箭,已然說明一切,只是,你可知,我并不希望你如此做?”

  “那你呢?南絮,你又是否知曉,我亦不愿你如此做,我寧愿你自私的逃走,亦好過先前那般生死不明,讓人心生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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