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風、南絮二人行蹤早已被人稟告司馬煌,起初對于二人在寺院閑逛,司馬煌心中滿是懷疑,以那二人秉性,如無目的,不可能會來到這個他們不感興趣的寺院。
再后來,聽聞二人去廂房找司馬炆,司馬煌心中倒是莫名的松了一口氣,如果那二人是為司馬炆而來,倒是比為國師府地牢中的囚徒結果要好,畢竟自己沒有十足把握能對付得了那兩個人。
“讓人繼續(xù)監(jiān)視,”司馬煌望了一眼還在講經的渡緣大師,輕聲吩咐下去,“元和可有傳來消息?”
“回主子,暫無消息傳來!”
“不對,已經過去大半個時辰,不可能沒有消息傳來,莫非……”思及此,司馬煌匆匆起身,來到寺外,帶著暗藏的元衛(wèi),施展輕功,飛身落在幾輛馬車旁邊。
方醒過來不久的元和,腦中還是一片迷糊,朦朧間,見到司馬煌到來,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
他飛快下了馬車,跪在司馬煌面前,此時的他,只記得后腦脖頸處像被蟲子咬過,之后便只有司馬煌來此的記憶。
“被蟲子咬了?”司馬煌聞言,眸中寒光閃過,“元五,去檢查元和的后脖頸處!”
元五檢查完畢,返回來時,面色不好的搖了搖頭,無法,元和的后脖頸處一片光滑,看不出絲毫被暗器或者蟲子咬過的痕跡。
寺院里,楚墨風、南絮方從司馬炆所在的廂房出來,便碰上了迎面而來的明玉公主,原來是司馬煌匆匆離開講經之所,明玉不放心司馬炆,才匆匆趕了過來。
南絮、楚墨風聞言,彼此對視一眼,心下了然,司馬煌此舉已在二人意料之中。
兩人匆匆告別明玉公主,幾乎同時施展輕功,不出片刻,兩個衣訣飄飄的身影自天而降,立于司馬煌不遠處的丁鵬宇身旁。
司馬煌望了一眼面前的兩個白色身影,冷笑一聲,譏諷出聲,“沒成想,在我北秦,兩位消息居然如此靈通,本王才不過來此片刻,二位便緊跟步伐,轉了回來。”
“太子說笑了,本王與南絮只是想到丁護衛(wèi),再怎么說也是幻月閣門人,一直守馬車,委屈他了,便想回到馬車處,帶他一起去寺院閑逛一番!”楚墨風睜眼說瞎話。
司馬煌此時心中充滿疑惑,吩咐人吧長寧公主、康王二人的馬車夫詢問一番,發(fā)覺那二人所言基本與元和所言無甚差別。
幾個人同時被蟲子咬?司馬煌在心中發(fā)出一陣冷笑,面上譏諷的看著南絮言道,“南絮姑娘,醫(yī)術了得,可否告知本王,元和等幾人是被何種蟲子所咬!”
“太子過獎了,南絮對于醫(yī)術也只是略懂皮毛,當不得醫(yī)術了得一說,”南絮不亢不卑的回答著,“對于這些毒蟲,更是陌生無比,只能有負太子期望了!”
“是嗎?既然南姑娘不知,本王便另尋他人即可,”司馬煌一字一頓的言道,“不過這毒蟲頗為厲害,為了二位的安全,本王需把你們的馬車檢查一番,當然,其余的也一并檢查。”
楚墨風微微頜首,“那就有勞太子了,我等便先行去寺院,就不等太子了!”
三人幾個起落間,來到圓法寺后院,這后院倒是一片綠樹成蔭,鳥語花香。
丁鵬宇憑著內力,搜尋一番四周,發(fā)覺并無跟蹤者,才開口言道:“少主、辰王,那二人已經安全離開,不過他們不愿就此離去,定要在沿途等候您們?!?p> 南絮聞言,眉間一緊,“為何?既已逃出,不趕緊離去,等我們做甚!難不成他們不明白,跟著我們會更危險?”
“少主,了緣大師與無塵道長亦同意一起等,緣由便是擔心你與辰王安全,畢竟此處是北秦,如他們得知上官儀、何裴忠已經逃離,難保不遷怒與你們!
何況如不是西岳、大綏、還有閔太后那里出現意外,你與辰王處境更為危險,當初屬下便不同意少主以身犯險?!?p> “右護法放心,后日長寧公主大婚,便是我等離開北秦之時,如今有幻月閣門人上千,玄霄閣門人幾百,沿途暗中護送,即便司馬煌想在路上做點什么,也不會得逞!”
丁鵬宇見南絮如此言語,亦不再多言,南絮的功力他是知曉的,如有危險,她只要想逃,必定能逃出生天,只怕……他望了一眼楚墨風,不會棄了而去!
楚墨風把丁鵬宇的神情盡收眼底,他心底冷笑一聲,亦不多言,自己與南絮之間之事,兩人知曉即可,無須與他人多言。
“你等是何人?為何在此?”一聲清冷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片刻之后,一個白衣勝雪的的女子飄然而下。
她衣訣飄飄立于三人面前,面如白玉,眉間帶著高傲冷清,眉如柳黛,一雙杏眸圓爭,眸中瀲滟著灼灼光華,一對嬌艷的唇瓣輕抿,白嫩的右手邊著一柄長劍,美則美矣,卻讓對面三人看得極不舒服。
“姑娘又是何人?我等在此,關你何事?”丁鵬宇望著面前那白衣女子,總算明白何以看著不舒服,那副模樣神情,與少主倒是有幾分相似。
“我是何人,閣下還無權知曉,”白衣女子冷笑一聲,“此處乃本姑娘暫居之地,望幾位就此離去!”
“丁護衛(wèi),無須理會!”還有兩日便可離開北秦,南絮不想節(jié)外生枝,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雖說那女子表面一副高傲冷清的模樣,但是在看向楚墨風時,那眸中的癡迷,真真令人厭煩,“不過是不知所謂的陌生人而已,何必浪費唇舌!”
楚墨風雖沒言語,眸中卻一片冰冷,對面的女子,穿著打扮,一言一行,皆與南絮有幾分相似,過于呆板的動作,明顯是在刻意模仿。
既能模仿南絮,卻在他們面前故弄玄虛、裝腔作勢,真真令人厭惡,他朝身旁之人看了一眼,發(fā)覺到南絮眼底的厭煩,出聲安撫,“既是不相干之人,何必影響心情!”
“楚墨風,我們走吧,”南絮接過話來,楚墨風微微點頭,轉眼間,兩道白色身影已經無影無蹤,丁鵬宇亦緊隨離開。
他們離開后,白衣女子身后出現一人,不是司馬靈兒是誰?她眸光陰狠,望著早已不見人影的虛空,轉過身,眼底已是一片溫和。
“明月郡主,今日之事有勞了,它日平樂如能得償所愿,必會重謝!”
“公主無須客氣,明月能助公主,乃明月福氣,”司馬靈兒恭敬的言道,心中卻嘲諷對面之人,如此不倫不類的模仿,也想入那人之眼,真真可笑。
不過這一切與自己無關,她只要對付南絮便好,幾日前,南絮算計自己所遭遇的一切,絕不能就此揭過!
……
圓法寺后院,司馬煌望著不請自來的宇文靳,滿含怒意出聲道:“大皇子這是把我北秦當做后花園了?”
宇文靳對于司馬煌的怒火仿若未見,沏了一杯差放在司馬煌面前,再慢條斯理的解釋,自己為何沒有遵守之前的出兵約定。
“看來,大皇子也不過如此,居然被一名流落民間,初初回宮的皇子弄得焦頭爛額,”司馬煌聽完宇文靳解釋,出聲嘲諷道。
宇文靳亦不在乎他的嘲諷,他站起身,拉進二人距離,附在司馬煌耳邊言語一番,從司馬煌明顯發(fā)亮的眸光,便能得知,宇文靳所言定深得司馬煌之心。
果真,宇文靳方言畢退開,司馬煌已追問出聲,“靳表兄所言非虛?”
“煌表弟,雖你我二人各為一國皇子,可別忘了,我母妃姓淳于,是北秦皇后的嫡親妹妹!就沖這點,你我也該多幾分信任才是!”
“不對,幾萬兵馬,如無大綏永安帝首肯,你怎能調出?”
“那自然是要感激平樂,平樂的舅舅可是大綏護國大將軍,那大將軍唯一不足之處,便是因平樂年幼喪母,太過寵愛平樂,以致平樂能毫無難度,拿到兵符!”
“靳表兄不怕東窗事發(fā)?”
“無妨,如能把楚墨風收拾了,父皇不會責罰與我,至于兵符之事,由平樂頂著,又有何懼,只是那南絮必是要交由我處置,到時煌表弟莫要舍不得!”
“這點表兄盡可放心,我是對她有幾分慕愛,比起這天下江山,區(qū)區(qū)一個女人,何足掛齒!
只是,那平樂公主,一心撲在楚墨風身上,如得知你真實意圖,保不齊會壞事!”
“放心,她那里早有安排,現在就等煌表弟的決斷了!”
司馬煌低頭沉思一陣,再次抬頭,已有決斷,“本王便信你一會,屆時本王會派十萬大軍,牽制王忠遠的鎮(zhèn)北軍,楚墨風一行人,便由國師配合你對付!”
“那閔元誠所部?”
“一律除去!據探子回報,閔太后已被楚靈帝囚禁佛堂,蕭王府如今自身難保,閔仲謀更是一個出爾反爾的小人!”
“煌表弟果真是做大事之人,閔氏拿長寧公主做籌碼,這個算盤打錯了!”
“一個楚墨風看不上的廢物而已,本以為答應和親,能得以閔氏一族里應外合,結果,他們自己倒內訌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