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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絮情緣結(jié)

第三十三章 康王

風(fēng)絮情緣結(jié) 唐木棉 3043 2020-06-28 08:02:36

  北秦皇宮外,通向洛昌驛站的街道上,兩匹通體雪白的駿馬拉著一輛豪華馬車,緩緩的行走著。

  馬車?yán)?,南絮坐在楚墨風(fēng)身旁,微瞇著眼,望著半路攔截馬車,不請自來,坐于兩人對面的藥癡廖不歸。

  她身旁的楚墨風(fēng)卻只在初時,淡淡的瞟了廖不歸一眼,便直接把那人視為透明。

  “二位對老夫中途攔車,怎的一點不驚訝好奇?就不想問問老夫何以要如此行事!”一上車便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廖不歸,見對面二人遲遲不理會他,忍不住開口詢問。

  南絮嗤笑一聲,言道,“我們?yōu)楹我闷妫磕阌心康?,自會言明,難不成吃飽了撐著,到我們這馬車上遛彎!”

  “姑娘,說話何以如此夾槍帶棒!別忘了,先前老夫可是幫你二人瞞騙太子,就沖那點情分,亦不該如此!”

  “是嗎?”楚墨風(fēng)冷笑一聲道,“閣下這是為先前之事討要人情來了?”

  “辰王不愧為辰王,一點就透,不錯,老夫攔車,便為是討要那份人情!”

  “人情?廖不歸,你別忘了,即便那時你道出實情,本王亦有辦法解決,只不過多點麻煩而已!”

  “你……”廖不歸被楚墨風(fēng)如此一言,堵得不知如何接話,畢竟楚墨風(fēng)所言非虛。

  南絮卻于此時扯了扯楚墨風(fēng)衣袖,隨后出言道,“罷了,終歸你亦為我們減少了些許麻煩,本姑娘便聽聽你要何等人情。”

  南絮之言令廖不歸眼神一亮,他亦不再做高人模樣,而是急切的把自己的目的一股腦倒了出來。

  南絮一聽是求自己為北秦皇室中人解毒,且廖不歸是司馬煌之人,她下意識把此事與司馬煌聯(lián)系起來,心底本能的抵觸,因此冷聲言道,“康王?解毒?你的醫(yī)術(shù)修為并不低,如你無能為力,想必本姑娘亦愛莫能助!”

  “南姑娘……老夫知你能解,一個能解天絕散的人,怎的會解不了淬靈!”

  “淬靈?你方才所言,康王所中乃是淬靈?此毒與天絕散一寒一熱,皆幾近滅絕,何以會出現(xiàn)在北秦的皇子身上?”

  “此事辰王殿下想必更清楚,不過是些皇室中的齷蹉而已!”

  “哦?聽你之言,本姑娘倒是對解淬靈有幾分興趣了,你不如與我說道說道,康王中毒始末?!?p>  廖不歸見南絮話中,隱隱包含愿意幫康王解毒之意,如何能不依南絮言語?于是把康王中毒始末娓娓道來。

  原來,康王司馬炆與明玉公主司馬瀾皆是北秦皇最為寵愛的珍妃所出,因珍妃得寵,北秦皇對于她所出的一雙兒女,自然也會格外寵愛。

  北秦皇曾一度想立司馬炆為太子,奈何淳于皇后勢大,且司馬煌手段了得,北秦皇一直不能如愿。

  三年前,珍妃忽然病重,不出半月便撒手人寰,不久后,康王亦在早朝時,忽然暈倒,經(jīng)太醫(yī)查證,康王暈倒乃是因珍妃離世,郁結(jié)于心所致。

  康王本就因母妃忽然病重而心生疑慮,如今自己又莫名暈倒,于是借由他外祖曾有恩于廖不歸,便千里迢迢把他尋來。

  經(jīng)廖不歸檢查,康王中的是淬靈,幸而他來得及時,用冰魄珠與靈藥將康王體內(nèi)的淬靈之毒暫時壓制。

  只是,如此一來,康王身體便羸弱不堪,連上朝亦成為問題,北秦皇無奈下,為了他的身體,停了他手中職務(wù)。

  就這般,康王拖著病體,一拖將近三年,廖不歸于此三年時日,亦想過無數(shù)辦法,皆無甚作用。

  眼見淬靈之毒漸漸壓制不住,康王府中之人皆開始心生絕望,直至鳶尾山莊以玉冰蓮花為彩頭,召開武林大會。

  這個消息,使廖不歸看到希望,玉冰蓮,不僅是療傷圣藥,亦是解毒圣藥,又加上它本性寒,或許是解淬靈之藥引。

  只是,待康王安插在司馬煌身邊之人回來,卻得知,玉冰蓮花被人奪走,所有的希望有沉入泥塘。

  廖不歸不甘,終于在南楚送親隊伍來到北秦,他才從司馬煌身邊的那人口中得知,搶走玉冰蓮之人便是南絮。

  廖不歸言至此,南絮亦明白了,明玉公主頻頻對自己示好的緣由,敢情是為了自己的兄長。

  對此,南絮并無失望,一個互不相干的陌生人,頻頻對你示好,如無目的,才不正常。

  南絮思慮著,楚墨風(fēng)的聲音出現(xiàn)在耳邊,“南絮,或許我們該去瞧瞧司馬炆,你說呢?”

  南絮聞言,朝著楚墨風(fēng)會心一笑,言道,“那是自然,看來康王與我們有共同的對手,既如此,我們又怎能見死不救?”

  廖不歸聞得此言,不等楚墨風(fēng)言語,已激動的連連開口道謝,南絮見他此番模樣,心中升起感動。

  世上得人恩惠者不計其數(shù),如面前此人般知恩圖報者又有幾分?她想,即便是為著這份感恩之心,自己亦該答應(yīng)下來。

  “廖前輩,”南絮心境不同,對廖不歸的稱呼亦變得尊敬起來,“你放心,康王這位病人我收下了?!?p>  南絮話方落,手中已多一物,馬車中亦無廖不歸身影,她打開手中之物,與楚墨風(fēng)一同看了一遍,面對面會心一笑,心中已有答案……

  碧云閣,三樓雅居,一陣陣清雅悠揚(yáng)的琴音,斷斷續(xù)續(xù)地傳出緊閉的房門,不時的繚繞在通道之中。

  通道與二樓樓梯相接處,出現(xiàn)兩道白色人影,二人踏著輕緩的步劃,衣訣飄飄行走在通道中,輕緩的腳步聲與斷斷續(xù)續(xù)的琴音構(gòu)成一副別樣的樂曲。

  來到房門前的楚墨風(fēng)、南絮未曾敲門,門一打開,一名翡衣女子立于門邊,門外二人皆一挑眉,信步走入房中。

  “辰王,南姑娘,奴婢綠翡,主子已候于內(nèi)室,二位請隨奴婢來,”翡衣女子把門關(guān)上,朝二人行禮后,恭敬的言道。

  二人跟在綠翡身后,穿過一張張紗幔,赫然入目的是一名正在撫琴的緋衣男子。

  只見那人約莫二十出頭,如瀑墨發(fā)只用一根如脂發(fā)簪隨意簪成一髻,其余散發(fā)落于身后,眉目如畫,一對薄唇殷紅似血,雖面色呈蒼白之態(tài),亦絲毫影響不了他俊美,反而平添幾分柔和之美。

  楚墨風(fēng)見南絮自來到內(nèi)室,便一直打量著那彈琴之人,再看那人那一副好皮囊,心底升起一股酸澀,想當(dāng)初,她與自己初見,可是冷清異常,且含著殺氣。

  此時的楚墨風(fēng)自動忽略了二人初見時的場景,心頭的酸澀愈發(fā)濃烈,如此便看著那副俊美非凡的容顏愈發(fā)刺眼。

  他此時的心中已經(jīng)百轉(zhuǎn)千回,身旁之人卻毫無察覺,仍舊兩眼盯著那撫琴之人。

  終于,心中的酸澀占了上風(fēng),他一把遮住那雙清冷如水的眼眸,不想讓她眸中一直被他人身影占據(jù)。

  被遮住眼的南絮,一臉懵,雖不知他此舉為何,卻可以明顯感覺到他的不悅,她眉間一蹙,輕輕扯開他的手,言道:“先別鬧,我正在幫他瞧?。 ?p>  “瞧?。俊背L(fēng)聞言一愣,心底酸澀消散而去,不過辰王殿下決計不會承認(rèn)方才胡亂吃醋的是自己,于是他扯了扯嗓音,“我以為你喜歡那琴音,因此遮住你雙眼,如此琴音更美妙。”

  南絮“……”方才那渾身緊繃,透著不悅之氣的是誰?不過她此時明顯察覺身旁之人無之前不悅,雖不知為何,但她的眉間放松下來。

  “姑娘可瞧出端倪?”琴音落,那人隨后,慵懶的斜靠在軟榻上,出聲詢問,那聲音低沉悅耳,端的好聽至極。

  “毒入臟腑,好生醫(yī)治,亦不出一年,神仙難醫(yī),如放任之,不出半月,回天乏術(shù)!”

  “姑娘醫(yī)術(shù)果真高明,望聞問切只需一望即可,”司馬炆言畢,端齊身旁酒杯,一飲而盡,又道,“不知姑娘有無醫(yī)治之法?”

  “王爺放心,我既然答應(yīng)醫(yī)治,自是有把握,只是王爺之毒,除卻玉冰蓮花還需寒潭幽蘭、血靈果,須知以上集中皆藥中圣品,我與你非親非故,總不能白白送予你,不知王爺能拿出何等報酬?”

  “姑娘自可開出條件!”

  “開條件之事還是交給辰王吧,”南絮言道,畢竟論陰謀算計他能甩自己一條街。

  “那便請盡快辰王提出你的條件,能行則已,不行亦無須耽擱彼此時間!”

  “看來康王是信不過本姑娘?”

  “南姑娘,嚴(yán)重了!”

  楚墨風(fēng)聽聞司馬炆之言,倒是不置可否的嗤笑一聲,才慢條斯理的言道,“康王,你與本王有共同的敵人,本王只希望,假如有一日本王與司馬煌對上,康王能助力一把即可。

  當(dāng)然作為北秦康王,你有你的顧慮,本王只想告訴你,你我之間的合作,只限于楚墨風(fēng)、司馬炆與司馬煌之間的私人恩怨,不關(guān)辰王、康王與北秦太子之間的糾葛!”

  聽聞楚墨風(fēng)之言,斜靠在軟榻之上的司馬炆一斂慵懶滿不在乎的神色,眸中閃過銳利。

  楚墨風(fēng)望了一眼思慮中的緋色身影,嘴角微勾,氣定神閑的端起綠翡方才斟的茶水,悠哉悠哉的品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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