瓔寧對他的稱呼一直是皇子,關(guān)系疏離之外,還有著的,是對于他嫁做她夫的不認(rèn)可。
而他回以分內(nèi)之事,則是表達(dá)著兩人如今的妻夫關(guān)系。
聞此,瓔寧放在腿上的手握成了拳。
墨竹眼含熱淚的遵從主子命令,半抱起祁南弦。
“我不喜人多!”饒有興趣的看過來,目光卻是冰冷一片。
祁南弦自然能夠明白瓔寧的意思,便是對著墨竹道,“松開?!?p> 墨竹不肯,看著皇子執(zhí)拗的眼神,他急得掉眼淚,不能松開啊!皇子如今這般樣子怎么行走?
“松開!”
墨竹的唇都被自己咬出血了,最后還是松開了。
沒了支撐,祁南弦整個人趴在雪地之上。
瓔寧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一條手臂撐著下巴,一條手臂放在桌子上,指節(jié)有規(guī)律的敲打著桌子。
一下一下……
而雪地之中,一男子,漆黑深邃的眼眸,綰起的墨發(fā)有絲凌亂,在那雪地之上艱難的匍匐前進,而在他的身后,是血紅的痕跡。
墨竹不認(rèn)去看,淚水落個不停。
良久,終于來到亭子前,牽強的扶著石凳,一點一點的拖著殘破的身子往上爬。
等到坐下來,祁南弦的發(fā)已經(jīng)凌亂,額上沁滿了汗珠,呼吸急促,而那原本干凈的衣服此刻水漬遍布,那是雪融化后的痕跡。
定了定神,看向?qū)γ娴沫媽帯?p> 而后者抬高下巴,向一邊努了努。
祁南弦視線看過去,赫然是自己剛剛爬過來留在地上的血痕,袖中的手緊握,皺眉,嘴巴張郃,“墨竹,清掃院子?!?p> 清掃聲響起,祁南弦挽可衣袖,舉止從容,將溫酒器中注入熱水,然后將酒壺放在上面,時候差不多了,拿出。
為瓔寧斟了一杯。
整個動作行云流水,一氣呵成,一點也不像剛剛受了那么大屈辱的人,即便他現(xiàn)在頭發(fā)凌亂衣冠不潔,但是都絲毫不影響他的氣質(zhì)。
月光流瀉,瓔寧煩躁,好戲沒看成??!
端起面前的瓷杯,放在唇畔,感受到了熱氣,仰頭,一飲而盡。
然后站起身,拿過溫酒器上面的酒壺,走到親祁南弦的身邊,彎腰,在他耳畔說道,“我也要回贈皇子?!?p> 話音剛落,便是在祁南弦驚駭?shù)哪抗庵信e起酒壺,酒水流瀉,澆在了他的斷肢處。
祁南弦就慘白了臉,殘肢處傳來劇烈的酸痛,緊接著,麻木一片,整個人跌落在地上,一陣眩暈顫抖。
“皇子!”墨竹急忙奔了過來,不敢置信的看著面前的女子,她眼神狠戾,唇角一邊上揚,竟然再笑,仿若沒有地獄修羅。
“過幾日離國使者到,晚上同我入宮參加晚宴?!?p> 語罷,酒壺摔在地上,碎裂一片,人不見了蹤影。
祁南弦掙脫墨竹的攙扶,重新趴回雪地之上,想要去拾取那酒壺的碎瓷片,無奈沒了力氣,只能夠無力的伸長手臂,最后捉住的也只是一捧白雪。
“你可愿轉(zhuǎn)身落座,掌間朱砂,共我溫酒煮茶?!?p> 語畢,兩行熱淚滑落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