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間隙,正巧墨竹眼淚汪汪的從內(nèi)室出來。
見了瓔寧,大吃一驚,急忙行禮。
“怎么了?”祁南弦關(guān)切的問道,滿是擔(dān)憂。
“鳥兒沒了,冬天還沒到,它就沒了?!痹捳f完,哽咽著,墨竹眼含淚花。
瓔寧聞此,眉頭緊皺,大步流星,“別以為你了解我?!?p> 她本就冷血無情,不用他為她洗白。
祁南弦抬眸,眸中清澈見底,“你心里苦?!?p> 一瞬間,瓔寧愣了神,直到眉心傳來溫?zé)岬挠|感,像是沙漠之中饑渴許久的人突然遇到的那股清泉,內(nèi)心是震驚的,圓凳雙眸。
“為什么?你這么痛苦?”聲音溫潤如玉,帶著憐惜。
大手一揮,祁南弦連人帶椅子一并翻倒在了地上,有些狼狽,可是那雙眼睛卻是看不出任何虛假,滿目赤誠。
“少自以為是!”理智漸漸恢復(fù),努力的拉回失控邊緣的情緒。
“如若我能減輕你的痛處,那么隨你歡心?!逼钅舷倚χf,滿目柔和,仿若是那春天的風(fēng),安穩(wěn)柔潤。
瓔寧挺直腰,抿著唇,月光照耀之下,是風(fēng)吹動了她的衣擺。
“我不會恨皇姐?!蓖回5脑捳Z,讓瓔寧正視祁南弦,四目相對,心照不宣,瓔寧舌尖頂著上牙膛,只聽到那溫潤的聲音再次響起,“皇姐為了我,獨自扛下了所有責(zé)任,我怎會恨他。”
瓔寧唇角一邊上揚(yáng),“自身都難保,還管得了別人?”
祁南弦苦笑一下,溫潤的臉上浮現(xiàn)一抹失落,稍縱即逝,“生死早已置之度外。”
一顆心早已經(jīng)交給你,讓它快樂或者悲傷,由不得我了。
“所以你在告訴我,我不能奈你何?”瓔寧眉頭上挑。
目光入水,滿滿都是柔情,祁南弦薄唇輕啟,“放過我,放過你自己,不好嗎?”
只一眼,帶著望穿秋水,帶著穿透人心,帶著洞察靈魂,瓔寧突然想要挖掉那雙眼睛。
“不好!”
她能放過誰?誰又能放過她。
這次重生,為的就是相互廝殺。
衣擺處滲出了血,瓔寧鼻間輕嗤一聲,“這么冷的天,皇子這么有雅興,我理應(yīng)奉陪?!?p> 濃重的危險氣息靠近,墨竹往祁南弦身邊而去,想著要保護(hù)自家主子。
祁南弦卻是借了墨竹的身子,重新回到了椅子上,面容一片淡然,眉頭都沒有皺一下,若無其事一般的整理了一下衣擺,掩蓋了那血液滲出的痕跡。
瓔寧見此,便是吩咐了侍從幾句,然后旋身,坐在了院子中的一處亭子里面。
烏鳳國地處北方,如今又是冬日,梅花開放,一番光景。
很快,侍從便是將東西帶上來,擺放完畢。
只見亭子內(nèi)的石桌上面擺放著一溫酒壺,呈葫蘆形,通體飾雙龍戲珠紋,兩側(cè)以礬紅彩獸耳裝飾,脛部繪青花蓮瓣紋,紋飾古樸凝重,色彩和諧,形制獨特。
由兩部分組成,上部用以盛酒,下部用以溫酒。
瓔寧揮退了侍從,看向不遠(yuǎn)處的祁南弦,“勞煩皇子?!?p> 月光下,祁南弦的身子幾不可聞的顫了一下,隨即道,“分內(nèi)之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