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人阿丑
“你們先下去,有些事要同衿丫頭講?!眱A歌從角落緩緩走出,對卞真吩咐。
“是!”卞真低著頭,帶著神秘男子走下樓。
“三皇子傷勢如何?”傾歌慵懶的坐到榻上,手持賬本。
“……”
阿娘怎會知我去看望三皇子?
“方才你回來的時,我瞧見那馬夫是四皇子府上的,所以你應(yīng)該是同事他去看望三皇子了吧?!?p> 傾歌低眉看手中的賬本,十分隨意地解釋道。
“他還未痊愈。”
她對自己的懷疑感到不好意思,低著頭小聲回應(yīng)。
“我想過段時間讓你離開這兒,可好?”忽然回過頭嚴(yán)肅的望著子衿白嫩的小臉。
“阿娘可是真的要將我嫁出去?”
嗓音飄忽不定,冷冷的問面前人,她不想像件物品一樣被送出去。
“不錯?!眱A歌堅定的眼神讓她絕望。
“既然阿娘提出,我嫁便是!”她背過身,忍著心里酸楚。
傾歌:“……”
她一話出口,就堵得傾歌無話可說。
“先行告退!”故作鎮(zhèn)定的瀟灑離去。
走到二樓轉(zhuǎn)角,再次遇到那個面具人,慌忙捂住紅透的眼眶。
“……”真是丟人,難受還被陌生人撞見。
“在下想帶小姐去個地方,不知可方便?”面具人淺笑著問道。
“不方便,找別人去吧!”她剛想繞開面具人離開,手腕卻被那人抓住。
這個人究竟想干嘛!行為舉止為何如此奇怪。想把我騙出去打一頓不成?
搖搖頭,打斷自己的這種想法,面具人二話不說,拉住她的手就往外跑。
門口小二牽來一匹紅鬃烈馬,面具人將她抱上馬后,再翻身而上從她身后握緊韁繩。
繩條甩在馬身上,開始一路向東狂奔,豎起的發(fā)帶突然松散開,往身后飄去,三千發(fā)絲自然垂下。
已到山林沿溪而行,不知多久才停于溪邊,面具人先下馬,隨后伸手想抱她下來,子衿卻已帥氣下馬。
“你在這等我會兒?!泵婢呷硕诘?p> 只見他熟練的撿了些柴火過來,點起小火堆,又從隨身的包袱中拿出兩塊厚布,用輕功上樹掛到差不多的高度。
竟然是吊床,這算野營嗎?
又不知從何處搬出來兩壇酒,遞到她手中,火堆上烤著新鮮的魚。
“喂!你叫什么名字?”子衿大口喝著酒,隨口問了句。
“……”面具人低聲不語的喝著酒,目光柔和。
“既然你帶著面具,不如我以后喚你阿丑如何?”
面具人遞給她烤魚,她有一口沒一口的塞嘴里。
“隨意。”
“你怎么知道偷偷帶我來喝酒?你是不是認(rèn)識我?。俊彼樕戏褐t暈,湊近男子面具問道。
“聽姑姑說不讓你喝酒,但難過時總得有些寄托吧。”面具人阿丑看著月亮回了句。
“我不喜歡欒梁辰那個小白臉,雖然開始覺得他長的不錯,但真的沒想過嫁給他!
可阿娘這人吧!我知道她可能有苦衷,但還是難受??!她沒問過我有沒有心上人,因為在她眼里不重要!
在別人眼里傾歌阿娘對我最好啦!
但其實我是她養(yǎng)女,自從醉笙閣開張她沒空陪著我,我還知道她開始想讓我嫁入皇族……”
她抱著酒壇又是幾大口,喝空后奪過阿丑手中的酒,指著問:“你是阿娘的人,我可放心啦!你有心上人嗎?”
“有!”面具人嘴角勾起笑,“她同我幼年就相識,是我唯一的玩伴,是個機(jī)靈古怪的姑娘!”
“青梅竹馬,真好!”她抱著酒壇子,歪著頭聽他講,“你們在一起了嗎?”
“沒有,我怕自己保護(hù)不了她?!卑⒊竽抗饴湓谒陌l(fā)絲上,抬手拿下頭發(fā)上的樹葉。
子衿卻已昏睡過去,還是雷打不動的那種。
面具人熟練的將她抱起,輕緩的放到吊床上,脫下外套為她蓋好。
──醉笙閣──
“衿丫頭被那小子帶走了?!北逭婷碱^緊索,單膝跪地。
“那倒無妨!”傾歌看向窗外久安城的夜景。
“屬下有一事不明白?!?p> “說吧!”
“為何要讓衿丫頭嫁給欒公子?”卞真起身端茶遞到女人手中。
“這皇城不久就會亂,我不想把我的衿兒搭進(jìn)去!”女人抿了口茶,淡淡說到。
“難道衿丫頭,就是當(dāng)年小姐你的孩子???”
卞真不敢相信的瞪大雙眼,終于明白為何開始計劃協(xié)助三皇子奪位,如今卻想讓祁子衿遠(yuǎn)離這一切。
“現(xiàn)如今都是誤會,我想該是時候放下了!”女人回過頭,拉起卞真粗糙的手,
“卞真啊!你陪我這么多年,一直拿你當(dāng)妹妹,也是時候該去過自己的生活了!”
“多謝小姐!”
兩人相擁在一起,這么多年不管多難的時候,她們都一起熬了過來。
從年少到中年,相伴半百……
“明日便安排馬車送你離開,記得你說過想闖江湖,那現(xiàn)在去吧!”
卞真點頭,淚水不由自主的淌下來,她是唯一活著見證傾歌放下的人。
燭火搖曳,好像她還是十幾年前的那個少女……
清晨的陽光透過樹葉,照在她的臉上,睜開眼就發(fā)現(xiàn)手上有張紙條寫著:我已先回,記得騎馬歸來!
轉(zhuǎn)身間,果然把馬兒留給我了??!
起身上馬快速離開……
剛回到小院房間,還未躺下木槿就沖進(jìn)來。
“小姐,卞管家要走啦!”
“嗯?為什么?”
不會是因為我昨晚一夜未歸,她替我受罰了吧!那可不行,不行!
子衿連忙從床上跳起來,穿上鞋就往醉笙閣門口跑,木槿在后面追。
恰好趕上傾歌與卞真道別的畫面,子衿二話不說,撲上去抱住卞真大腿。
“阿娘,你可別趕卞管家走啊!
昨天晚上都是我的錯,你可別怪罪卞管家啊!
她要是走了,我該怎么辦??!以后就沒人打我手心了啊!”
她邊喊邊偷偷蹭點口水當(dāng)眼淚,加上沒有發(fā)帶,頭發(fā)散披下來,更是毫無形象可言。
傾歌看著這一幕簡直就是哭笑不得,也沒出手阻止她的行為。
“額,我不是被趕走!”卞真滿臉無語,也不懂發(fā)生了什么。
“我知道你不是被趕走的,你一定是被逼得請辭吧!”她抱著褲腿怎么也不撒手,“卞管家??!你怎么那么慘?。 ?p> “沒那么夸張吧?只是出去游玩?!北逭鏌o奈的看向子衿。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在干嘛!一抬頭,發(fā)現(xiàn)周圍是一圈又一圈的看客,對她指指點點。
“這個女人該不會是瘋子吧!”
“我看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