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聲音,風(fēng)遷整個人一僵,隨即趕緊推了推姬瑤:“快走,快走?!?p> 姬瑤聽后,帶著兩兄弟刷的一下就跑遠了,風(fēng)遷撐著拐杖,站在原地,不由的有一些凄涼。
不過讓人慶幸的是,剛買下來的仆役里面有男的,風(fēng)遷叫來一個叫大山的漢子,背著自己,幾人也跟著姬瑤跑的方向追過去。
跑遠之后,姬瑤才反應(yīng)過來,風(fēng)遷目前還靠著拐杖行走。
姬瑤一個急剎車,陳家兩兄弟也跟著莫名其妙的停下來,剛剛拉著跑的是姬瑤,現(xiàn)在停下的也是姬瑤。
“我把風(fēng)遷丟了……”姬瑤說完又急忙往回跑。
結(jié)果回去之后,就看到風(fēng)遷被一大堆人圍住。還有個穿著藍色衣袍,看著人模狗樣的男的伸手拉住風(fēng)遷的手,時不時的蹭一下,不讓風(fēng)遷走。
姬瑤頓時覺得這人肯定不是什么好東西,看著人模狗樣,實際就是一個衣冠禽獸,正要向前,又想到身后的陳家兄弟。
回頭對兩人說道:“等會兒你們就跟在我身后,不要說話,就跟著,我來處理,一個男的居然還想搶我的人!”
陳家兄弟見姬瑤挺著背部,抬起下巴,伸手把袖子搞搞的擼起來。
不知道在哪里摸了一根棍子拿在手里,氣勢洶洶的就朝著風(fēng)遷那里走去。
“哥,瑤瑤姐這是要打架嗎?”陳樂安好奇的撲騰著大眼睛。
陳玉堂牽著陳樂安,摸了摸他的頭:“不是,別管她做什么,我們不要說話,跟在后面,不惹事就好?!?p> 見陳樂安似懂非懂的點頭之后,才帶著他無奈的跟了上去。
姬瑤氣勢洶洶的走近那男子,拿著木棍就啪的一聲打在男子拉住風(fēng)遷的那只手上。
“嗷~~~~”
藍衣男子慘叫一聲后,收回拉著風(fēng)遷的手,捂在胸口,不斷的呼氣。
嘴里還叨叨著:“痛死了!痛死了!啊~~~呼~~啊~~~呼~~~呼~~~”
原本鬧哄哄的場面,頓時安靜下來,就連風(fēng)遷也被嚇了一跳。
姬瑤才不管那么多,拿著木棍,指著藍衣男子的鼻子,就吼道:“你拉我丈夫的手干嘛??。俊?p> 藍衣男子這時候才后知后覺的反應(yīng)過來,剛剛打自己的是一個瘦弱的女人。
姬瑤見男子不回話,又質(zhì)問道:“你是不是想當(dāng)街強搶良家男……美男?”
男子頓時驚慌失措,急忙擺手:“不不不,我只是見到好友,過于激動,我不喜好男子,我喜好女子的?!?p> “胡說,那你為什么拉住我丈夫的手不放?還時不時的蹭一下?!奔К幷f著拉過風(fēng)遷的手,提起衣擺,用力的擦了擦。
風(fēng)遷嘴角抽了抽,這場面就尷尬了,雖然不是很待見這個人,但是要說這人對他有想法,那不是開玩笑么?
藍衣男子自然就是那個讓風(fēng)遷避之不及的林狀元,剛剛遠遠的就看到風(fēng)遷,兩人已經(jīng)一個年頭沒見了,后來就聽說他不愿做帝師了。
今日猛然一見,讓他甚是激動,誰知這好友,一聽見自己的聲音就跑,然后就有了姬瑤看到的這一幕。
圍著的眾人早在姬瑤質(zhì)問林狀元的時候,就紛紛后退,生怕這事情就牽及無辜。
風(fēng)遷也覺得尷尬,只得拉了拉姬瑤,湊近她耳邊悄悄的說道:“這就是那個林狀元?!?p> 姬瑤一挑眉,自己可還記得風(fēng)遷說這人難纏的緊,只是沒想到是因為這樣才難纏,想著又向風(fēng)遷投去一個充滿同情的目光。
“原來你就是那個林狀元?。 奔К幓腥淮笪虻恼f道。
“正是在下?!绷譅钤c了點頭,松了一口氣,認出自己就好,只要不再說自己喜歡男子就好。
但是姬瑤怎么可能真如了他意?
“怪不得我丈夫說你難纏,就你這樣動不動就想占我丈夫的便宜,還狀元,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奔К幱斜亲佑醒鄣恼f著,帶著一絲嫌棄的意味。
話音剛落,這林狀元僵硬的望向風(fēng)遷,眼里充滿了悲傷,嘴里說道:“原來你是這樣看我的……”
風(fēng)遷尷尬的捂嘴,咳了咳,又拉了一下姬瑤:“那啥,他真不是對我有那什么的感情,我們真是好友?!?p> 姬瑤莫名其妙的看著風(fēng)遷:“不是你說他難纏的嗎?”
林狀元看著風(fēng)遷越發(fā)的幽怨:“我難纏……”
風(fēng)遷略帶嫌棄的看了一眼林狀元,隨即默默的移開腦袋:“他只要一見我,就問我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難道不難纏嗎?”
姬瑤:……原來是這種難纏,抱歉,打擾了。
林狀元:不懂就問,這不是很正常的嗎?這也能怪我?
不管怎么樣,出門在外,自家人該護還是要護的!
“辛苦你了,這種人,最好還是一輩子不要見吧,走吧,咱們回家?!奔К幰灿悬c飄忽。
林狀元自然不讓兩人走,硬拖強拉的把兩人拉進云鶴樓,身后跟著一群仆役。
陳家兄弟一直跟在姬瑤的身后,進了云鶴樓,林狀元幫忙把剩下的幾個人安排在樓下,點了一桌吃的。
帶著風(fēng)遷四人上到二層的雅間,一進入雅間,林狀元就點了一些吃的。
在小二上菜的時候,林狀元就迫不及待的問道:“你怎么弄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你為什么不回帝師府?而且還結(jié)婚了?”
一下來了三個問題,讓風(fēng)遷頭大,這人曾經(jīng)雖是好友,但是一年未見,當(dāng)初不見得兩人有這么親近。
片刻后,風(fēng)遷想通其中蹊蹺,嘆了口氣,官場之人果然皆不可信。
“我不小心摔下山崖,腿折了,京城里我徒弟可替代我,有無我其實不重要,何況我已經(jīng)沒有做帝師的能力了,現(xiàn)在成了親,就更不想回去了?!?p> “可人要出人頭地,盡忠報國,進京入士才是唯一的出路,你本是帝師,如今卻如此……”
林狀元話還沒有說完,姬瑤就先聽不下去了,首先不說是如今坐在最上面的那人容不下風(fēng)遷,就說這出人頭地,盡忠報國,也不是只有入士才行。
“你的意思是,整個夏國,只有你們?nèi)胧恐瞬沤谐鋈祟^地,盡忠報國嗎?”姬瑤毫不客氣的打斷林狀元的話。
“那自然是,若不能入士又怎么報國?只能渾渾噩噩過上一輩子罷了?!绷譅钤J真的回到。
風(fēng)遷拉了拉姬瑤:“別激動,別激動。”
“客官,您的菜來啦~”小二敲了敲門,打斷這不太好的氣氛。
等小二上完菜,出去之后,陳家兄弟就開始大吃特吃起來,兩人已經(jīng)很久沒有吃飽過了。
姬瑤被打斷的情緒,也平和下來,慢悠悠的對著林狀元說道:“就是因為有了你們這種當(dāng)官的,所以你們官場上才會那么的不平靜?!?p> 林狀元隱隱有一些生氣,自己從未貪墨,對待百姓也是盡心盡力,如今卻被這一個女子說成禍害一般。
“你一個女子,又豈能知道官場之事?”林狀元說道這里,又對風(fēng)遷說到:“風(fēng)兄,你可要好好管教一下你這夫人,男子說話,豈有她插嘴的道理?”
姬瑤威脅的看著風(fēng)遷,風(fēng)遷急忙搖了搖頭對林狀元說道:“我夫人說的也沒錯,再說,我聽她的?!?p> 說完風(fēng)遷就開始吃東西,硬是不看林狀元,這難纏的家伙,還是讓別人來吧。
姬瑤內(nèi)心滿意的點點頭,才回過頭鄙視的看著林狀元:“你這個狀元簡直像一個假的狀元,千萬小家具成一個大家,這個家就是國,對還是不對?”
林狀元點頭,贊同的說道:“這是自然,百姓就是小家?!?p> “若所有人都去入士,朝廷需要那么多人嗎?沒有入士的人又怎么能說是渾渾噩噩度過一生?”姬瑤毫不客氣的開始梳梳而談。
“若沒有你口中的這些渾渾噩噩的人,你們吃的誰種?國庫沒錢,誰來補充?靠你們這群五谷不分的入士之人嗎?知道百姓每年給交了多少稅給國家嗎?”
“你拿的月奉是國庫里提出來的,國庫是靠百姓繳稅、以及皇商經(jīng)營充裕起來的。所以,誰說出人頭地,盡忠報國只有靠入士之人?”
“這……這……”林狀元被姬瑤搞得不知道怎么反駁。
“你再看你現(xiàn)在在做什么,叫我丈夫舍棄小家,成全大家,一個連小家都護不了的人,真的能夠護住這個大家嗎?”
姬瑤說道這里,頓了一下繼續(xù)說道:“或者說,在你們這群入士之人眼里,小家根本就什么都不是,只要你們權(quán)利夠大……”
接著,姬瑤涼涼一笑,繼續(xù)嘲諷道:“呵,運氣好一點,再擁有大量的金錢就更完美了,這樣就完成了你們所謂的出人頭地,盡忠報國?”
林狀元被姬瑤這一通懟,給弄的啞口無言,這也確實是事實。
就像姬瑤說的,官場之人更在乎權(quán)利,有了權(quán)利自然就有了金錢,對林狀元來說,他自己與這些人又有何不同?都是一樣的罷了。
“你如今正在用道德綁架的方式,逼我丈夫,你憑什么介入我們的生活?”姬瑤嚴(yán)厲的質(zhì)問。
“我確實不該介入……”林狀元頓時感到羞愧,這一行只為打探消息,而自己有些操之過急了。
姬瑤心情到是挺好的,不管怎么說,這也是一個狀元不是?不管這個狀元是不是腦子有坑,還是另有目的,他仍然是一個狀元不是?
姬瑤不懷好意的看了一眼還在發(fā)懵的林狀元,湊到風(fēng)遷耳邊,悄悄說了一句。
風(fēng)遷震驚的看著姬瑤,也小聲的回了幾句。
姬瑤接著點了點頭,風(fēng)遷只得無可奈何的點了點頭。
陳家兄弟也不知道兩人到底在談什么,只見兩人時不時的看一眼林狀元,隨即又一陣嘀嘀咕咕。
兩兄弟相視一眼默不作聲,總感覺這狀元要完。
“林狀元,你可想過為夏國做更多的事?”姬瑤拍了拍桌子,叫醒正在發(fā)呆的林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