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瑤一番話讓胡建元不由的多想,為什么從來沒有人想過玄門人不能算自己?是不敢想,還是姬瑤說的嫉妒?
姬瑤兩口子可不管胡建元腦子里又腦補了什么,第二日兩人早早的就起來,風遷現(xiàn)在腿也勉強能搭上一點力。
于是兩人也沒有叫人幫忙趕馬車,姬瑤坐在馬車內,風遷在外趕車。
“這馬最近肥了不少?!憋L遷用鞭子抽了一下馬屁股。
“那可不!到姬家村也快一月了,它這還是第二次干活,第一次就是拉我們去姬家村?!奔К幭崎_布簾和風遷嘮嗑起來。
“你不拉它出來我都忘了還有一匹馬,去了鎮(zhèn)上你怎么打算的?”風遷詢問道。
“我不是很熟悉買仆役這塊,到時候還是需要你來,然后我們再逛逛鎮(zhèn)上,先看看情況再說。”姬瑤被馬車顛簸的說話都不太穩(wěn)。
“你慢點,顛簸的我難受?!?p> 風遷回頭一看,姬瑤因為太瘦,馬車太快,她隨著顛簸的頻率跌宕起伏。
“哈哈哈哈哈…”風遷被眼前的人逗的直笑不停。
姬瑤:“……”
姬瑤內心:智障!
馬兒跑的溜快,兩人一路吵吵鬧鬧,很快就到了鎮(zhèn)上。
找了一家茶鋪,喝了一口茶,又給了一些銀兩,讓茶鋪老板幫忙看管一下馬車。
接著兩人又向茶鋪老板打聽了人牙子的消息。
“張牙婆比較靠譜,順著從這條街走到第五個路口,然后五轉進巷子,右邊第三家院子就是張牙婆的家?!辈桎伬习逯噶酥嘎?,對兩人說到。
“這位大哥,謝謝啦!”姬瑤拉著風遷對茶鋪老板道謝之后,就慢悠悠的朝著張牙婆家走去。
鎮(zhèn)上人很多,富公子遛狗逗貓的,賞花玩鳥的,都像是約好的一樣,均朝著一個方向去。
姑娘們嬉笑著,時不時的臉頰微紅,悄悄偷瞄一群富公子,跟在他們生后五丈遠。
就連擺攤的商販也時不時的看向富公子們去的方向。
“真是神奇!難道前面有什么事情發(fā)生?”姬瑤碰了碰風遷,示意風遷看這奇怪的現(xiàn)象。
風遷看了看,回道:“問問就知道了?!?p> “這位大哥,他們這是去干嘛呢?”風遷熱情的向一個賣首飾的商販問到。
“一看你就是好久沒來鎮(zhèn)上了吧!”大哥熱情的和風遷聊了起來。
“今天狀元郎回來啦,在云鶴樓設了一個詩會,主要還是為了鼓勵學者不要放棄。”
“狀元郎?”風遷略有不好的預感,不會是自己認識的那個狀元郎吧?
“對!是林家林狀元?!贝蟾缬盅a充了一下。
得到想要的答案之后,風遷在商販那買了一個簡單的發(fā)簪,就和商販告別。
接下來的路上,兩人之間就顯得有一些沉默。
“你認識?”走到沒人的地方之時,姬瑤才開口問到。
“認識?!憋L遷點了點頭,隨即又有點無奈。
要說風遷每次最怕遇到誰,那也就只有這個林狀元,永遠都在問為什么。
在風遷未住進帝師殿的時候,林狀元就像是一個陰魂不散的尾巴,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出現(xiàn)在風遷面前。
住進帝師殿之后兩人就再也沒見過面,想到這里風遷略有惆悵,也不知現(xiàn)在的林狀元是否還在問別人為什么。
“他有一點難纏,我們趕緊弄完就先回家,先避一避。”風遷嚴肅的看著姬瑤。
姬瑤還是第一次見風遷這如臨大敵的樣子,看來那林狀元不是好對付的。
兩人很快到了張牙婆的家,敲了敲門,沒一會兒一個市儈的中年婦女打開門。
“你們干什么的?”中年婦女皺著眉頭上下打量兩人。
姬瑤默默的站在風遷身后,風遷了解姬瑤意思,笑著說到:“我們找張牙婆買些仆役?!?p> 一聽是客戶上門,中年婦女臉上掛起了熱情的笑容:“原來是貴客,請進請進,我就是張牙婆,你們要什么樣的仆役?”
“會廚藝的要三個,會算賬的要一個,做粗活的要五個,機靈的要兩個。除了做粗活的,其他幾個人得認字才行。”
風遷將需求告知張牙婆,張牙婆微微鄒眉,這可是一個大單,不過最后一條太困難了。
“全都會認字有些困難,只有三人,會算賬的暫時沒有?!?p> 姬瑤想了想拉了拉風遷,表示可以。
風遷不為所動:“只能有三個人?”
張牙婆思索半響,咬了咬牙,說到:“最多五個,有一對兄弟,他們倒是會算賬,只是現(xiàn)在還沒管教好?!?p> 風遷和姬瑤相視一眼:“先看看人?要是不能管教,就只有放棄了。”
張牙婆一聽笑的眼睛瞇成一條線,這單若成了,就賺了。
兩人跟著張牙婆來到后院,先看了幾個張牙婆介紹的幾人,風遷挑了三個女的和兩個男的做為做粗活的。
又挑了兩個機靈的小伙子,其中有一人認字,會廚藝的挑了兩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其中有兩人認字。
接著張牙婆帶兩人來到一個單獨的房間,里面綁著兩個人,大的大概十七八歲,小的頂多也就十一二歲左右。
想來兩人就是張牙婆說的那對兄弟。
張牙婆笑著指著這對兄弟:“就這對兄弟,是被他們母親賣過來的?!?p> “放屁!她才不是我們母親!”大的那個少年一聽破口大罵。
“你要是敢把我們賣了,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賣給誰,我們就殺了誰!”少年惡狠狠的看著張牙婆。
小的那個縮在少年身后,怯怯的看著張牙婆,又偷偷的看了一眼姬瑤和風遷。
姬瑤不是很想買下他們,從少年的反應就能看出,這對兄弟不是一般人,買下來麻煩可大了。
風遷卻有些不忍心,見姬瑤猶豫不決,只好對張牙婆說到:“我們兩先商量一下?!?p> “我想買下他們。”風遷率先開口。
“不行,你們就倆大麻煩了,再來倆大麻煩,我會瘋掉?!奔К幰豢诨亟^。
“可是他們才多大,小的那個才十一二歲,若長時間沒人買,這種牙行大概率會將人送去男風館,這也太可惜了?!?p> 風遷對這些行道要比姬瑤清楚太多,兩個富家公子送去男風館,是怎么樣的后果,這不需要多說。
姬瑤:“……”這里這么潮的嗎?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們就幫一幫,你看?”風遷說到這里,期待的望著姬瑤。
“我不做賠本買賣,他們得給我?guī)碜銐虻睦娌判?。”姬瑤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
風遷笑著點頭:“嗯!”
“等會兒,你和兩兄弟說清楚,沒利益的事情,我可不管?!奔К幷f完,心情不爽的出了房間。
風遷無聲的笑起來,明明就是自己心軟,還非不承認。
風遷讓張牙婆先出去,他準備和兩人談談,張牙婆走后,風遷撐著拐杖來到兩兄弟面前。
大一點的少年怒視風遷,他和弟弟一覺醒來,就發(fā)現(xiàn)被人綁了,賣給了牙行。
如今又要被人買回去做仆役,從堂堂大少爺,變成一個奴籍,越想越不甘心。
風遷自然見到兩人眼里的不甘心和膽怯,蹲下面對大一點的少年,慢悠悠的開口:
“你只有兩條路,第一,我買下你們,將你們兩人收為義弟,但是你們兩人必須對我家盡忠心?!?p> “第二條,不跟我走,然后運氣好有人買你們,運氣不好,被賣入男風館,結局如何,你自己應當比誰都清楚?!?p> 少年臉色發(fā)白,自然清楚男風館是怎么樣一個地方,要真讓他去男風館,他情愿死。
風遷看他表情就猜到他的想法:“若去了男風館,你想死都死不了?!?p> 少年嘴唇哆嗦,被氣的,沒想到那女人心這么狠,自己堂堂嫡出少爺,如今……
風遷和兩人談了很久,最后出來的時候爽快的付了錢。
兩兄弟也被放開,老實的跟著兩人,也沒有逃跑的舉動,還時不時的瞄一眼姬瑤。
姬瑤被兩人弄得摸不到頭腦,把風遷拉到一邊,問道:“你給他倆說啥了?”
風遷看了看兩兄弟,了然,兩人全程偷瞄姬瑤,一臉我有話想說,但是我就是不說的表情。
是個人都會覺得奇怪。
“也沒說啥,就是說你同意買下他們是為了讓他們給帶來更多的利益?!憋L遷笑著說到。
“就這個?”姬瑤懷疑風遷在欺騙她,但是她沒有證據(jù)。
“還說要是有麻煩一定要提前說出來,免得我們沒做好應對準備?!?p> 姬瑤瘋一臉驚怒,咬牙切齒的說道:“…不是給你講了我最討厭麻煩嗎?”
“可是我已經把他們收成義弟了呀!”風遷故作無辜的對姬瑤說道。
姬瑤被氣的,雙頰微鼓,被這王八給坑了。
姬瑤惡狠狠的盯著風遷:“這婚果然應該和離!”
虧還一直覺得風遷臉好了,挺符合自己審美的,果然審美什么的都是沒用的。
“你想都別想。”風遷白了一眼姬瑤,接著又轉移話題:“這對兄弟姓陳,哥哥叫陳玉堂,弟弟叫陳樂安?!?p> 姬瑤翻了一個白眼,不想跟風遷說話。
風遷撐著拐杖,單腿急忙跳著跟過去過去:“周縣陳家?!?p> “周縣?”姬瑤一頓:“是我想的那個陳家?”
風遷瞇著眼點了點頭,就知道姬瑤會感興趣。
姬瑤對陳家了解甚少,只知道周縣陳家和官府有一些牽扯,陳家老爺對兩個嫡子寵愛有加。
姬瑤眼睛一亮:“那我們是不是發(fā)了?”
風遷好笑的點頭。
姬瑤笑容滿面,屁顛顛的對兩兄弟招了招手:“來!我們嘮嗑一下!”
陳玉堂臉色略微發(fā)紅,姬家大小姐的事情,他們也略有耳聞,沒想到第一次接觸,就是被她救了。
陳樂安畢竟還小,沒有陳玉堂那么多的心思,見姬瑤對自己招手,就屁顛屁顛的跑過去。
等陳玉堂反應過來的時候,姬瑤已經拉著陳樂安的手,還掏出一個糖遞給他。
陳玉堂紅著臉也蹭了過去,要知道這姬大小姐,比自己還要小上一兩歲。
“都是倒霉的孩子喲~”姬瑤臉上掛上浮夸的表情,陳玉堂嘴角僵硬,只能尷尬的看著姬瑤。
一路嘮嗑,不知不覺間,一群人已經走到鬧市中。
忽然傳來一聲極具穿透的喊聲:“風兄?。。。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