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想襲殺我的,被我打死了?!蹦酵鼞n聳了聳肩膀,拖著五個人面不改色的從人群中經(jīng)過。
所有的修士都自動閃避出一條路讓他通過,只是目光青冽冽的,都在沉沉盯著慕忘憂看。
一道人影忽地走了出來,擋住了他的去路。
慕忘憂停下腳步抬頭去看,是個面容粗獷的少年,看起來年紀和它差不多大,但身材卻極為魁梧,一看便是走煉體流的修士。
指了指慕忘憂身后被系成一串的死人,那少年冷哼道:“你明明是在撒謊!”
此話一出,周圍的修士就開始悄然圍了上來。
“他們的臉上黑氣縈繞,七竅中有黑血流出,定是被人下了毒!再看他們那身上細小的針孔,想必是在完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被人暗算了!”那魁梧少年一指慕忘憂,厲聲道:“所以明明就是你見有寶物出世心生嫉妒,便用帶毒的針狀暗器暗算了這五位師兄,對也不對!”
“是他們想用暗器對付我,被我反過來結(jié)果了他們的性命?!蹦酵鼞n淡淡地解釋道,同時身體內(nèi)也開始悄然運轉(zhuǎn)靈力。
從這小子跳出來的那一瞬間,他就大概知道自己要面對什么樣的局面了。
“五人對付一個,需要用暗器?你是覺得丹師已經(jīng)厲害到修為碾壓修士了,還是我們這些修士個個都是酒囊飯袋呢?”
魁梧少年冷笑道。
“多廢這些話作甚!殺了他!給五位師兄報仇!”有人在人群的最后面嚷嚷了一聲,頓時引的眾修士齊聲應(yīng)和。
這次慕忘憂沒有再說話,而是環(huán)視向周圍群情激奮的眾人。
他看到了幾個熟悉的面孔,對視的時候有的低下了頭,有的則視若無睹甚至發(fā)過來一個挑釁的眼神,跟著眾人一起起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慕忘憂低聲笑著,聲音越來越大,最后竟有如雷霆,甚至蓋住了眾人的討伐謾罵聲。
一時間在這個塌了半邊的小山旁,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目光詭異地看著中間那個笑的直不起腰來的白發(fā)少年。
“直說嘛,我還當是什么?!蹦酵鼞n仰直了背瞧著眾人,嘴上彎起了一絲弧度。
“不就是想找個借口搶奪機緣嘛,何以如此編排我?”
指了指身后的五個人,慕忘憂嘲弄地道:“我就不信你們之中沒有一人認識他們,沒有一人不知道這些人平日里是何種行徑!”
“聽他說這個干什么!先殺了再說!”一柄銀輪從人群中旋轉(zhuǎn)著飛了過來打斷了慕忘憂的話,好在他早有提防一個閃身避開,同時目光鎖定了說話的那人。
卻是個個子矮矮的少年,躲在人群中一邊怪聲怪氣地嚷嚷一邊操控著銀輪朝他不斷攻擊。
慕忘憂低下了頭,忽得笑了。
那人他認識,正是太虛宗的幾名弟子之一。
太虛宗啊……
不知那個害死了所有師弟的首座,到了夜晚,心里可曾有一絲黯然……
不過現(xiàn)實容不得他多想,
有人開了頭,什么飛劍鉤鎖金鞭等法寶便亂七八糟朝他一齊打了過來,慕忘憂自不敢去硬接,再次丟出黑鼎護在自己身后,隨即狠狠一拳打向擋住去路的魁梧少年。
那少年也不畏懼,似猜到了慕忘憂的動作,同樣鼓動渾身氣力迎了上來,電光火石間兩人已經(jīng)互相打出數(shù)拳,竟有金玉之聲不斷響起,隨后一個被反彈到黑鼎上哇哇吐著鮮血,一個撞倒數(shù)個修士飛出去老遠,半張臉都被跌破了。
“好修為!好力氣!”
那少年嘴上這么說著,腳下卻并不曾動,站在原地全力化解著體內(nèi)四處亂躥的暗勁。
這是慕忘憂在練習暗勁時無意中發(fā)現(xiàn)的一種用法,可以像蚯蚓一般在人體內(nèi)鉆進鉆出,保持威力卻含而不發(fā),這比當場造成傷害要更具有威脅性。
他把這術(shù)法叫做:“游蚓之術(shù)?!?p> 看也不看嘴硬的少年,慕忘憂反手背起黑鼎護住后背就跑,他的身體雖然重傷,但在化龍篇的錘煉之下力能扛鼎還是可以做到的。
只是一眾修士也不傻,見普通法寶破不了黑鼎的防御,當下便有人喊道:“快用禁器,莫要讓這家伙跑了!”
慕忘憂聞聲心中警鐘長鳴,他雖不知禁器為何物,但只聽這名字和那些人篤定的話語,也猜到了是威力極大的寶物,二話不說把鼎往旁邊一丟,咬破舌尖一掐訣,整個人化成一道燃燒的血光以一種極為恐怖的速度沖天而起。
前腳剛離開,無數(shù)攻擊后腳就接踵而至,禁器的力量已經(jīng)鎖定了黑鼎,接二連三的攻擊之后黑鼎上開始崩出數(shù)道裂紋,后禁受不住如此恐怖的壓力,偌大一個鼎竟直接炸成了無數(shù)碎片。
“我的黑鼎!”慕忘憂逃跑時還不忘扭頭看一眼,見到這一幕心如刀絞。
這是蒲丹師送給他的寶貝,還沒來得及煉化,沒來得及發(fā)現(xiàn)它的更多奇妙用處就被直接擊毀了。
“多好的寶貝??!”慕忘憂暗自咬牙切齒。
那黑鼎尚未煉化便有如此神異的表現(xiàn),替他擋了數(shù)次劫難,如此結(jié)局真?zhèn)€可惜。
忍住心底的難受,慕忘憂發(fā)狠道:“早晚要你們付出代價!”
收起手中的陶器,幾個面色陰沉的少年也是一陣不爽,當先朝著慕忘憂飛走的方向追了過去。
“血遁之術(shù)雖然速度極快,但對自身精血的損耗十分嚴重,沒一會這家伙自己就會受不了,他便是再有通天的本事,我等禁器在手又有何懼,只等他燈盡油枯機緣便唾手可得!”
激情澎湃的話赤裸裸的誘惑讓所有修士都紅了眼,嗡的一聲各使神通追了上去。
慕忘憂飛了沒一陣子便覺得頭暈眼花,四肢都開始無力了,這是精血流失過多的表現(xiàn)。
身后的殺喊聲越來越近,不時有幾只法寶打過來,慕忘憂腦袋一暈躲閃不及,胳膊上被直接開了個口子。
“他的反應(yīng)變遲鈍了!他要不行了!”當先的男子大喊一聲,后面的修士頓時嗷嗷叫著沖了過來。
捂住傷口,慕忘憂晃了晃腦袋,銀色的力量開始在體內(nèi)蔓延。
精血的損耗速度瞬間下降到了一個極低的程度,雖也在損耗,但比起之前來簡直是龜速,深吸口氣,慕忘憂落在地上,雙足重重一踏,整個人以更加恐怖的速度彈射了出去。
“這……”見此情景,眾修士詫異地看向剛剛說話那人。
“這……這肯定是又用了什么旁門左道之術(shù),我記得曾有書籍記載,一些特定的術(shù)法可以通過獻祭修為、生命甚至靈魂來過得短時間的增幅,但這些邪門術(shù)法都有一個共同的隱患,那就是相應(yīng)的損耗會極其恐怖,大家不必擔憂,此子已如驚弓之鳥受驚之兔!再追一會兒便可毫發(fā)無傷拿下!”
眾人點了點頭,這番解釋還是十分到位的,當下便又繼續(xù)追了過去。
可追了好一陣子,前面那個人影跑的卻越來越快,以至于現(xiàn)在只能看到一個黑點了。
“繼續(xù)!已經(jīng)追了這么長時間,這家伙再有什么本事也該使光了,千萬不能放走!”那人從須彌戒中掏出個陶器,照著黑影打了一下,卻被輕易避開了。
眾人的目光再次調(diào)轉(zhuǎn),滿是狐疑之色地看向那人。
咳嗽了一聲,那人收起了陶器,尷尬地道:“諸位信我!沒錯的!”
這次沒人再肯相信了,只是悶頭繼續(xù)追,不愿再搭理這人。
一道劍氣從后方襲來,慕忘憂閃身一躲,恐怖的劍氣便擦著他的胳膊落了下去,轟的一聲打在下方,擊碎了一整座高山還不罷休,直直打進了山底不知有多深。
“乖乖~”慕忘憂感嘆了一句,對后方的警惕提升到了極致,那個禁器對他的威脅太大了,倘若被打中一下絕對是當場斃命的結(jié)局。
可老這么僵持著也不是辦法,雖然有銀色力量支持后精血的損耗變得十分慢,但依舊也是在損耗,這可不行,會傷到他以后的根基,他必須趕緊想個辦法甩開這群窮追不舍的人。
看了看遠處,慕忘憂似下定了決心,一轉(zhuǎn)身朝另一個方向跑了過去。
“這家伙瘋了!”后面的修士大驚,紛紛連聲怒罵。
之前他們窮追不舍,那是因為再怎么跑依舊還是在安全的范圍內(nèi),現(xiàn)在這家伙一掉頭,卻是直接踏入了禁區(qū)。
來時宗門的前輩們便再三叮囑有些地方一定不能進入,那里有未知的恐懼,是列位先輩用生命得出的結(jié)論,現(xiàn)在這家伙這么一搞,弄的他們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他們這些氣海筑基境的小嘍啰放在宗門里那是最低級的存在,平日里看都不會有人多看一眼,只是因為這次心君秘境的特殊性他們才得以重用,上面賜下了各種寶物護身,但同樣的,也有重要任務(wù)要他們必須去完成。
千萬不要以為這些人都是宗門精英,真正有天賦的早就被保護的好好的了,不到一定境界不許出山,所以此番前來的大多是些常年駐足筑基境不得寸進的修士,雖然看起來年紀都很小,但那是因為近道的原因,真正年歲要比慕忘憂大上許多。
而且這些人停留在筑基境多年,雖修為停滯但個個都是老油條了,下手十分狠毒果斷,出事了也是背鍋的最佳人選,手腳利索還不用心疼減損,好用極了!
當然,也有類似殘陽宮這樣的憨憨宗門真就把精英都派出來了,但也只是極少數(shù),是為了歷練弟子雕琢心性。
至于有沒有其他的原因,那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