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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逢濟月

第八十五章 權(quán)謀之戰(zhàn)

難逢濟月 千術(shù) 2069 2020-05-19 14:11:21

  轉(zhuǎn)眼又過一月,院子里的積雪融化,梅枝上依舊掛著淺黃的花苞,淡淡的梅香透過窗扉潛入內(nèi)室,筆尖的畫卷被懸著的墨色染成一片。

  “公子,紫云間說人已救,舒婉夫人的信物便不能再留了?!背Mノ⒌椭碜与p手捧著折斷的玉簫不敢有太大動作,案前壓著輕薄的信件,內(nèi)容與常庭所言如出一轍,疏紫色飛燕草落于信尾處若隱若現(xiàn)。

  柳承言看不出喜怒,溫潤的嗓音沁人心脾:“那她人呢?”

  “走了…”常庭沒有再說話,屋子里一片寂靜,身上的冷汗浸濕了里衣。

  纖細的筆桿被扔進洗筆池,濺出幾滴水漬,修長的指節(jié)放在腿上,柳承言拿起山匪招認的信紙,密密麻麻的文字中,‘挑斷手筋’引起了他的注意。

  “調(diào)些府兵出去找,雄峰嶺一帶也讓人留意著?!?p>  整個朝野都以為安北將軍去了碧月譚,現(xiàn)在突然派人去雄峰嶺,一旦露出破綻后果不堪設(shè)想,常庭很想開口勸諫,到嘴的話出口卻變成了:“好”

  安北將軍到底有什么魔力,那幾日南疆戰(zhàn)事正值關(guān)鍵,軍中事物繁忙根本無暇分身,公子在得知霍蕭出兵剿匪,竟想返回雄峰嶺。

  常庭一只腳將要踏出門欄,柳承言抬起平淡的眼眸凝視寒梅:“告訴霍蕭,挑斷山匪的手筋和腳筋?!?p>  陽城近來人聲鼎沸,成駿王府卻格外安靜,世子爺?shù)姆块g門窗緊閉,捂得十分嚴(yán)實。

  屋子堆滿了酒壇,那人癱倒在梳妝臺上,披散著頭發(fā)蓬頭垢面,拽著酒壺的指甲縫中嵌著血色污泥,淡藍色的衣服都穿得變了顏色,還帶著一股酸臭的味道。

  ‘吱呀…’門被推開,來人睫如翠羽,眉目間帶著一股英氣:“我禁越出來的弟子就這般沒用?”

  碧月譚之后程凌徹底變了一個人,那段時間他讓隨行士兵沒日沒夜的搜尋安北將軍,最終被趕來的王妃強行帶回陽城。

  手中的酒壺被人奪去,濃烈酒香從頭頂澆下,他睜開眼灰暗的眸中了無生機。

  或許他這一輩都無法忘記那個場景,自碧月譚入口開始遍地陳尸,腳下的白雪被鮮血染成了紅色,熟悉披風(fēng)搭在水中濕得通透,黏糊糊的空氣好像被凍住。

  “云師父,我又把她弄丟了…”下巴長出了黑胡茬子,他自嘲頹廢淺笑,伸手撈起未開封的酒壇。

  裴云猛地舉起酒壇,砸向堅硬的地面,‘嘩啦…’壇子四裂,碎片砸得到處都是動靜之大,王妃和下人們站在門外,誰都不敢上前,直到夜幕降臨裴云才走了出來。

  沒人知道那個下午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只是一切好像陡然歸于平靜,程凌不再喝酒,那原本淡然的瞳孔更加冰冷,仿如沒有感情的傀儡。

  南疆一役安北將軍遇險,三軍副將擅離職守,幸有大將軍柳承言及時相助,得以順利收復(fù)南疆,桓武帝責(zé)令王府世子閉門三月,賜大將軍柳承言將軍府邸,建于左相府后街。

  一時間朝野上下右相府勢力獨大,這場沒有硝煙的權(quán)利之戰(zhàn)正式拉開帷幕,趙炎、程凌乃至柳承言都是這場戰(zhàn)爭中的一枚棋子。

  權(quán)謀之戰(zhàn)沒有對錯,只有輸贏,勝則名留青史千世傳,敗則萬丈紅塵終有盡…

  二月芳菲嶄露頭角,湖面上的堅冰早已化作一汪春水,微風(fēng)起,稍帶粉紅的花瓣吹落枝頭,漾起一片湖色,大大小小的魚兒簇擁著爭相搶食。

  青衣公子托著下巴倚欄小憩,雙眼被冰涼的手指覆住,他似有責(zé)怪微微一笑:“阿月,你又調(diào)皮,今日的藥可曾喝過了?”

  淡粉色流云袖被輕輕扯下,鬢邊垂下的一縷青絲在手中把玩,清麗的容貌帶了些嬌羞,不施粉黛雙頰微紅,自有一番靈動飄逸。

  青衣公子將她圈在懷里,兩人同坐一處,粉藍相襯柔和愜意,小腦袋在懷里蹭了蹭,惹得他一陣酥癢,低啞的聲音帶著笑意極具誘惑:“別鬧…”

  “吭..吭”有人故作咳嗽輕哼了兩聲。

  女子抬起頭,花燭手里端著熱騰騰的藥碗,正一臉鄙夷的看著他們。

  去哪兒不好,偏偏挑了個這么顯眼的地方招搖,紫云間下人這么多,又偏偏挑他送藥,難不成他連個下人都不如,‘噔’的一聲藥碗被使氣放在石桌之上,灑出了不少:“藥我拿來了,喝完趕緊回屋呆著,紫云間可不是談情說愛的地方?!?p>  青衣公子接過藥碗,說話的語氣仿佛在哄一個小孩兒:“阿月,今日天氣很好,你不是一直都很想出去嗎?把藥喝了我就帶你出去走走?!?p>  懷中的女子連忙抬起手臂,緊緊捂住雙唇使勁搖頭,渾身上下寫滿了抗拒。

  花燭翻了個白眼,低聲罵道:“磨磨唧唧,磨磨唧唧跟個娘兒們似的?!庇窒肫鹚緛砭褪莻€女子,這才住了口。

  本來只是想吐槽一下,哪知道他的聲音著實大了些,女子聞言眼眶立刻紅了起來,倔強的小眼神看上去十分可憐。

  青衣公子低頭吹了吹滾燙的湯藥,語氣平和溫柔:“花燭,近來你似乎很閑?我瞧著永州的杏仁酥不錯,你去帶些回來吧?!?p>  杏仁酥?還永州城?開什么玩笑?花燭氣不打一處來,且不論永州離他千里迢迢,眼下二月天氣杏仁成熟還不知要等到何時,哪里來的什么杏仁酥,一準(zhǔn)又是借機替她出氣。

  花燭起身撇了她一眼,頭也不回的出了涼亭。

  白皙的手指骨骼分明,藥碗遞在了櫻紅的唇邊,她別開頭還是沒有說話,眸色中帶著淡淡的不悅。

  “阿月,你的嗓子已經(jīng)可以說話了,你還是不想說話嗎?”藥碗放在石桌之上,他握住冰涼的手指有些心疼。

  懷中的身子一怔,她坐著拉開兩人間的距離,晶瑩的淚珠躍躍欲墜,像是隔起了一層墻壁。

  青衣公子笑了笑,重新將她摟在懷里,言語間透露著無奈:“既不想說那就不說,昨日你瞧著花燭手中的桂花糖出了神,我讓沐鳶又買了些放在百花齋,一會兒帶你過去?”

  提到桂花糖委屈的眼神大放光彩,小手拉著他往百花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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