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內(nèi)空空蕩蕩,有些冷清。唐焱望著桌前堆積成山的走著,煩躁極了。鵝毛般的雪花,依舊下個不停。
好在星象司早就做出了預告,以至于大家都做好了充足的準備,不至于像前兩年一樣鬧了災(zāi)荒。不過縱使他這兩年抓了不少的貪官污吏,但民間還是多疾苦。
他嘆了口氣,翻開桌上其中一本奏章批閱。
宮人見狀,上前請示道:“陛下,今日是彩燈節(jié),聽說民間這個節(jié)日過的十分熱鬧。這雪下個不停,您看要不要去體察下民情呢?”
唐焱望了望宮人,點點頭。
宮人是看著唐焱長大的,原本的名字早就記不清了,不過大家都喊他陳總管,親切些的喊他陳爺。他在這宮中也摸爬滾打許多年了,雖然可能也曾有過些私心,但為人也還算是忠厚的,至少他是十分簇擁唐焱這位新帝,忠心不二的。
天太冷了,呼出一口氣,仿佛轉(zhuǎn)瞬都能結(jié)成冰。
但洛洛卻一點兒也不怕,縱使手指凍得通紅過,對玩雪的熱情也絲毫不減。幽澤處理完了事務(wù),開門出來后看間院子里洛洛手指通紅,依舊捧著雪,捏著什么東西。
他急忙上前,把她的手捧在手心,用自己的體溫暖著,一邊責怪道:“怎么這么涼,不是讓你要穿的暖和些嗎?”他往四周瞥了一眼,一旁的婢女趕緊跪下,急忙道:“對不起住上,是奴沒有叮囑好小姐?!?p> 洛洛瞪了幽澤一眼,惱怒地說:“不是她的問題,小白給我準備了很厚的手套,但是戴著手套玩雪,一點兒也沒意思,都感受不到雪的溫度。所以我才執(zhí)意摘了,跟她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你怎么能這么不分黑白不辨是非呢?”
幽澤冷冷道:“縱使如此,也是她沒有盡到自己本分?!庇臐煽戳艘慌缘暮谝旅婢呷艘谎?,他們便將女子帶了下去。
“住手!”洛洛想上前攔住,卻被幽澤死死的拉扯住。婢女哭喊著,被帶離了洛洛面前。
“你想干什么?如果你敢動她一根頭發(fā),我就——”
“你就怎樣?”幽澤冷冷的看著她,臉上有意思戲謔。
“我就、”洛洛也想不出什么厲害的招數(shù)能夠讓幽澤改變做法,但看著婢女離自己越來越遠,她急的眼淚都要出來了。她知道,幽澤不是那么好說話的人。但她不知道,她是那個例外。
看著她手足無措急出眼淚楚楚可憐的樣子,幽澤故作冷漠道:“如果你要我放過她,也不是不行,但是,你要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
“什么條件?”
“嫁給我?!?p> ……
見洛洛不答復,幽澤看了眼黑衣面具人,黑衣面具人繼續(xù)拖拉著婢女離開。
“除了這個,其他條件行不行?”幽澤沒有答復,洛洛看著婢女被越帶越遠,急忙道:“我以后保證都聽你的話,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好不好?”
幽澤依舊沒有理他,洛洛望著婢女快要被拖離不見。
“你就這么不愿意嫁給我嗎?”幽澤突然靠近洛洛,直直的盯著她琥珀色的清澈的眸子,她的眸子,清晰的倒映著自己的面龐。只有這個時候,她才是滿眼都是自己。
洛洛也不清楚為什么,幽澤對自己很好,至少自己能夠感覺到他對自己的獨特。但不知道為什么,自己內(nèi)心深處就是十分抗拒,也不知道是抗拒嫁娶這個話題還是自己要嫁的人是幽澤,總之,自己就是無法接受無法答應(yīng)。
洛洛垂眸,低聲說:“你對我很好,可是,我很害怕。”
幽澤嘆了口氣,放開洛洛,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傷心的?!?p> 一邊說著,一邊給洛洛戴上手套。繼續(xù)道:“我不會對你的婢女怎樣,但是以后你只能跟在我身邊,我會讓她去負責別的事情。”
洛洛點點頭,但已經(jīng)沒有了當時玩雪時候的歡樂和欣喜。
“聽說這里有彩燈節(jié),會非常隆重和喜慶,你跟凜一起去玩兒吧。”
聞言,洛洛的眸子瞬間又亮了起來,“真的嗎?”不過又有一絲暗淡,“你不跟我一起嗎?”
幽澤心里有一絲歡喜,“你希望我跟你一起去嗎?”
洛洛點點頭。
洛洛很喜歡跟幽澤呆在一起,因為,不管自己想要什么,就算是天上的星星月亮,他也能給自己摘來。
幽澤摸了摸她的腦袋,寵溺道:“可惜我今日有要事處理,你放心,凜會保證你的安全的?!?p> 洛洛“哦”了一聲,幽澤聽出了她的失望。
幽澤喊來了凜,讓凜帶著洛洛出門。
凜點點頭,洛洛癟著嘴跟著凜走了。
看著二人走遠,黑衣面具人上前,道:“主上,月彌到了?!?p> 幽澤點點頭,又恢復了一往的冷漠,如寒冰般,沒有一絲感情。
月彌已經(jīng)收到消息,道主上來了京都。按照紙條上的聯(lián)絡(luò)地址,到了之后被人迷暈了,然后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密室里面。她早在一年前就悄無聲息的到了京都,開了一家青樓,專門接待達官貴人之輩,目的就是為了收集華國朝野情報。
如果不是洛溪辦事不力叛變了,她也不會得到這個機會,回到華國。
想到洛溪,月彌冷哼一聲,她也沒想到世界這么小,自己竟然會在暗幽門見到洛溪,這張她熟悉又痛恨的臉。不過洛溪好像完全不記得自己,當時自己還覺得十分奇怪,后來才知道,暗幽門有一種藥,可以使人喪失記憶,想必洛溪便是因為這個失去了記憶吧。
不過她并沒有什么機會見到洛溪。暗幽門等級嚴明,分工也十分明確,洛溪是主上的得力手下,比自己的級別多了上千倍,自己根本沒辦法見到她。但也有可能她們見過,只是自己并不知道。只要進了暗幽門,誰也不知道自己對接的人到底是什么模樣,都帶上了不同等級的特制面具,無法窺見對方的真容。
自己能夠認出洛溪,也是因為偶然機會下,自己看到了摘下面具后的洛溪的臉。
為了能夠報復洛溪,她用盡了辦法,終于能夠成為可以站到主上面前說話的人。不過,她也明顯感覺的到,主上對自己,似乎也并不是那么信任,之所以能夠?qū)⑦@個任務(wù)分派給自己,可能也是覺得自己在華國有什么利用價值吧。
不過,現(xiàn)在的她,既然能夠到華國執(zhí)行任務(wù),那就離自己的目標又近了一步。況且,洛溪對她已經(jīng)構(gòu)不成任何威脅,一年前她已經(jīng)被門主清理門戶了,雖然自己沒能親眼親手給她這份痛苦,但是這個結(jié)果她已經(jīng)非常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