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樹越聽,臉色越黑,“你們還訛錢去了?”
“什么訛錢?說的那么難聽!狗子可是她男人的親侄子!咱們老方家的后!往后繼承的老方家的香火,等你大哥和喬菀小賤婦死了,指不定還要咱們狗子給他們摔瓦罐呢!她賠點(diǎn)藥錢怎么了?”
方二媳婦掐著腰,不大愉快地扯著嗓門說這話。
方大樹一下子就想明白了。
為什么喬菀早不把小辣椒的事情告訴里正,偏偏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
擺明了就是防著他們家呢!
方大樹想著,好端端的計劃就這么泡了湯,本以為這小辣椒能偷偷在老友村頭種上,然后賣,卻沒想到現(xiàn)在大家都一起種了,那他再種,還能賣得出去?
他煩躁不已,對壞了他好事的攪屎棍婆娘也沒好氣,“閉嘴!你個臭婆娘,天天就想著怎么從喬菀那里刮好處,現(xiàn)在倒好,好好得掙大錢的機(jī)會全都被你攪和了!”
“什么?”
方二媳婦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家男人,語調(diào)拔得比男人的嗓門還高了幾個度,“大樹!這事兒你怎么就怪到我頭上來了?你要掙錢,打的不是那秘方的主意嗎?跟這小辣椒什么事兒?還有,小辣椒的事是喬菀自己說出去了,干我又什么事?你竟然吼我!”
方大樹煩不勝煩,根本不想再聽她說話,起身就往外走。
方二媳婦見他跑了,更不依了,立馬一邊委屈哭著一邊追了出去,“大樹你別走,你給老娘說清楚!這事兒怎么就怪到我的頭上來了?!”
“怎么了?”
方婆子從灶房處跑出來,就見二兒媳對二兒子委屈地吼著,顯然是吵了架的模樣。
她臉色頓時板了起來,呵斥方二媳婦:“吵什么吵?你倒是越發(fā)不守婦道了,都敢對自己男人大吼大叫了!”
方二媳婦聽到婆婆這話,更委屈了,“阿娘,你怎么不先問問大樹做了什么呢?他竟然怪咱們?nèi)フ覇梯倚≠v婦要藥錢的事!”
“……”
因?yàn)檫@事兒方婆子自己也有參與,而且還上門打了喬菀,聽到二兒媳這話,心道,這事她們還做錯了?
她臉色一黑,但也不想讓兒子開口埋怨,就心虛地只能對方二媳婦呵斥道:“行了,什么事兒關(guān)起門來再說,別吵吵嚷嚷地讓外人都看笑話?!?p> 方二媳婦噎了一下,也不說話了。
但心底是極為不甘心的,心想,現(xiàn)在知道鬧笑話了?先前在喬菀家里鬧騰,怎么就不見你怕被笑話了?
方大樹煩悶不已地走出了家門。
看到村口處,和小伙伴們玩得不亦樂乎的兒子方狗子,忽然靈光一閃,心底冒出了個新主意。
他把兒子喊了回來。
方狗子看見他好幾天沒見的親爹,興奮得不行地跑了過來,“阿爹,你回來啦!有沒有給我?guī)Ш贸缘奶撬诛灠???p> “……”
聽到這話的方大樹,臉都黑了幾分,一把揪住了方狗子的衣領(lǐng),訓(xùn)斥道:“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吃吃,你這張嘴,遲早要饞死你!”
方狗子沒想到他爹忽然發(fā)火,嚇得瑟縮了一下,“不、不吃了就是,阿爹你別打我??!”
方大樹冷哼一聲,拎著他就朝村尾方向走,冷聲說:“不打你也行,等下跟老子去你大伯母家,好好跟你大伯母道歉,說前些日子偷吃小辣椒的事情都是你的錯?!?p> “什么?”
方狗子聽到這話,都懵了。
“阿爹,阿娘說那是大伯母的錯,大伯母不應(yīng)該把小辣椒掛在外墻上,要是不掛那里,我就偷不著,也吃不著了,吃不著就不會壞肚子!所以我才沒錯,都是大伯娘害我拉肚子的!”
“你……”
方大樹也被他這段詭辯給氣笑了,撿起地上的幾根樹枝藤條就狠狠抽在了他的屁股上,“說,去不去道歉?”
方狗子被抽得哇哇大叫,“嗚嗚,阿爹別打我,我去道歉、我去!”
方大樹聞言,這才暫時饒過了他,拽著他加快腳步朝喬菀家走去。
無事不登三寶殿。
喬菀看著面前坐著的方大樹,還有那挪著屁股怎么都坐不住的方狗子,神色淡淡地喝了一口茶,后漫不經(jīng)心地問:“二叔今日過來,有事?”
“大嫂,前些日子我不在家中,不曉得這混賬玩意兒竟然干出了這種偷雞狗盜的事情。今兒個就是帶她過來給你道歉的。”
方大樹一把拉起方狗子,猛踹了一下他的屁股,呵斥道:“跪下,給你大伯娘道歉!”
方狗子剛才屁股才被狠抽,這會兒又被狠踹,一下子就撲跪在了地上,膝蓋撞到地面,發(fā)出咔擦一聲,疼得他臉都白了,哇哇哭起來,“不,我不道歉,我阿娘說我沒錯!”
方大樹臉色大變,立馬又抄起了喬菀家放在門口處的掃把,狠狠地打在了親兒子的后背上。
一下子就把方狗子給打趴下了。
喬菀也被他這么狠心的一手給嚇到了,忙站起了身,冷著臉看著方大樹,“二叔你這是什么意思?要教訓(xùn)兒子,當(dāng)在自己家中教導(dǎo),跑到我跟前來打,是讓我瞧著鬧心嗎?”
方大樹聽到這話,眉心一跳,忙抬頭解釋道:“不是讓你鬧心,就是想讓大嫂你舒舒心?!?p> 喬菀冷笑地看著他,“要想我舒心,你大可以把你這寶貝兒子打死在我跟前,如果打不死,就無需在這里做戲給我看了,我看著惡心。”
方大樹臉色徹底變了,舉著掃把的手,目光陰沉地盯著兒子的后背。
最后,喬菀以為他會扔了掃把,帶娃子走人。
但卻沒想到,揚(yáng)起的掃把再一次落下,還伴隨著方大樹發(fā)狠的聲音,“只要能讓大嫂舒心,打死了這逆子又何妨?”
“?。 ?p> 方狗子慘叫一聲,后背衣服都滲出了血漬,整個小小的身軀直接被打得趴在地上起都起不來,喊著爹饒命、別打我、我知道錯了的話。
可方大樹卻半點(diǎn)沒心軟,握著掃把的手緊了緊,一下又一下,打得方狗子后背皮開肉綻、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