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睡著了。”
夏彤手指著那邊,那三個盡忠職守的保鏢坐在門口地上頭抵著墻睡得正香。
廢話,現(xiàn)在是凌晨兩點,他們站了一天怎么可能不困。
南希招招手,示意夏彤跟上。兩人赤腳悄聲往保鏢靠近。她沖夏彤張嘴,沒發(fā)出聲。
夏彤盯著她的嘴唇,“我—進—去—看—看,哦好好,去吧?!彼妿讉€保鏢呼吸沉重,還發(fā)出不小的鼾聲,有些嫌棄,讓南希趕緊進去。
南希動作放輕極其緩慢地擰著門把手,“吧嗒”門開的聲音,在靜謐地走廊格外清脆響亮,她小心臟驟然跳到嗓子眼,緊張地盯著腿邊的保鏢。
“呼——”
幸好沒把他們吵醒,南希松了口氣?;剡^頭見夏彤也是大喘氣,與她對視一眼擺手讓她進去。
室內(nèi)漆黑中留有朦朧暖光,南希心又提起,惴惴不安地往前邁了兩步,床尾處她見穆總雙眼閉合,心墜回肚子里。
聽說他的后背和右腳都受了傷,被子擋住看不著腳的情況。又見他是平躺著睡覺,這樣后背不會痛嗎?
他清瘦了許多,眉眼更加深刻。南希情不自禁撫上他的眉頭,睡覺時也不松開,是夢見了什么不好的事嗎?
“本來就欠你許多,這下更還不清了?!蹦舷D剜痪?,聲音輕不可聞。
她收回手,輕嘆了一口氣,高懸?guī)滋斓男慕K于可以放下了??戳搜鬯{色窗簾,想了想還是把暖燈關(guān)掉,這么照下去,極易傷眼睛。
轉(zhuǎn)身之間,突然手腕被握住,還沒反應(yīng)過來,一陣天旋地轉(zhuǎn),下一秒就被拽倒在床上,被男人鎖在懷里。
病房內(nèi)靜悄悄,南希卻覺得震耳欲聾,心臟從沒跳的這么快。一半是因為突然被襲擊,一半是她現(xiàn)在在穆總懷里。
南希手抵在他胸膛,想推開他,后背上的手強有力,剛推開一點就被他抱緊。以為他醒了,抬眼發(fā)現(xiàn)他眼睛還是閉著的。
南希輕輕推了下他的手臂,試探問:“穆總?您醒著嗎?”
穆易鳴睫毛輕微抖動,南希下意識呼吸放輕,結(jié)果下一秒他就歸于平靜,還松開了緊鎖的眉頭。
南希舒口了氣,想抬起橫在她腰上的手臂,結(jié)果沒抬起來?奇怪,穆總不是睡著了,怎么還這么重的力氣。
外面逐漸天明,保鏢醒來的話她不好離開,心里有些焦急,南希用了勁推了一把,把自己嚇了一跳。
下一秒……
“唔……疼?!?p> 南希痛呼,她的脖子被穆總牙齒叼住,先是狠狠咬了一口,而后叼著她的頸肉廝咬磨弄。南希疼的刺激出生理眼淚,從眼角滑下。
“穆總,疼,松口?!蹦舷S檬滞妻?,顧慮他后背的傷口,只在他懷里亂動掙扎。
片刻后穆易鳴才松口,念了一句:“蓮藕排骨……”
南希聽見他呢喃的一句,心里悲痛放大。
都怪她,害得穆總連肉都吃不上,夢里還念叨著排骨,嗚嗚……
南希摸了把眼淚,從穆總懷里脫身后,站回地面信誓旦旦承諾,“穆總,等你病好了,我一定給你做排骨?!?p> 南希邊擦眼淚邊往外走,在門口悄悄開了條縫,見外面保鏢還在熟睡,帶上門匆忙離開。
門關(guān)上的同時穆易鳴睜開眼,坐起身子定定地看著門,突然嘴角綻出笑容。掀開被子下床,打開門外面走廊空蕩無人。
“起來吧?!?p> 話音落,“熟睡”的保鏢反應(yīng)靈敏地站起來,雙手交在身前,畢恭畢敬。
——
白天。
揚宇頭微低,匯報工作:“穆總,近日有兩個女人在房外鬼鬼祟祟的,其中一位還曾經(jīng)假扮醫(yī)生想混進去被我識破了。”
穆易鳴筆尖頓住,如果真是可疑的人揚宇不用來請示他,自己會決斷。
放下筆,他問:“是什么人?”
“是和您一起被送進醫(yī)院的女人,另一個好像是她的朋友。”
南希?
提到她穆易鳴心頭都會涌動,她要做什么?
思考片刻,“今晚松懈一點,給她們一個機會?!?p> 夜晚降臨,穆易鳴讓人拉上窗簾,開了一盞燈,守株待兔。
凌晨時分,那只兔子才姍姍來遲。他躺在床上閉著眼睛聽著她自責的話,心中洶涌難耐,沒忍住把她抱在懷里,借著夢中囈語,胡作非為了一翻。
現(xiàn)在回想起,三十多年的臉皮突然變厚了些許,竟然欺負小姑娘。
“穆總,穆總?”
穆易鳴飛出天際的神思被他喚回,穆易鳴看著自己的保鏢,問:“什么事?”
揚宇回:“穆總,夫人說打你電話未接通,打到了我這,我來詢問你怎么回給她?!?p> 穆易鳴倒是被他給問住了,“我受傷的事夫人知道嗎?”
“因為記著您事先吩咐過與您有關(guān)的事情不許讓本家人知曉,所以我們沒有通知您親人那邊?!?p> 穆易鳴剛想說話,手機振動??戳艘谎蹃黼娙私悠?,揮手讓揚宇先出去。
“喂,媽?!?p> 那頭傳來門劃動的聲音,她像是從屋內(nèi)出去,聲音一下子開闊。
“最近很忙?我的電話都不接?!?p> 穆易鳴輕笑:“沒有,手機靜音了沒聽見?!?p> 倪陽揉了揉眉心,近日聽到一些風聲。她覺得不切實際,自家兒子好好的,竟然傳出易鳴受什么重傷住院,還差點沒救回來的謠言。剛剛她午休瞇了一會兒,竟然夢見兒子被滿天大火圍繞,眼神絕望的看著她。
倪陽嚇醒后,回過神就急急忙忙找手機撥電話給兒子,第一遍竟然沒接通,接連幾遍也是同樣。咬著手指焦躁不安,差一點就要報警。突然想起還有兒子身邊保鏢的電話,打過去問過之后才安下心。
倪陽著實被他嚇到了,埋怨道:“你嚇死我了知不知道,要不是揚宇接了電話,我都打算報警去了。壞兒子?!?p> 穆易鳴無奈失笑,這最后一句怎么還有點撒嬌了?!皨?,怎么了?聽聲音心神不寧的?!?p> “都怪你。”倪陽抱怨,“我做噩夢,夢見你遭遇火災。醒來打電話給你沒接通,害我擔驚受怕。都怨你?!?p> 穆易鳴手指刮了下眉骨,母親是父親捧在手心含在嘴里的珍寶,脾氣養(yǎng)的嬌氣了些。他從小就被父親勒令要把母親當寶貝一樣哄著供著。
現(xiàn)下公主要被他氣哭了,穆易鳴罕見的有點手足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