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只顧著拌嘴,哪里注意到楚昭進了一個不起眼的小店。只是這個小店只是從外邊看不起眼,進去之后別有洞天。楚昭穿過狹隘的過道,便是寬敞開闊且透亮的大堂,這里匯聚了整個臨安文人雅士。雖然時辰早,但是這個叫做“大吉”的小店已經有了不少人了。因為這里不僅經營文墨生意,也兼客棧,不少外來的學子都喜歡住在這兒。楚昭最愛來此,今日有詩會,他自然不能不來。
“楚兄,怎么這么早就來了?”
問話的人叫做江平安,是“大吉”的一位住客,來參加秋闈的。只是他來了得有兩年了,一直就住在這里,所以常常會和楚昭打照面,一來二去也就熟了。楚昭是愛才之人,所以也不抗拒和他來往。
“近日可有佳作?”
楚昭也不管他問什么,他關心的一直都是作品。
“江郎才盡啊,不似楚兄文思不竭?!?p> 這人倒不是在奉承,在這“大吉”中客人,除了楚昭次次來都有佳作出品,再無第二人有此才情。
不一會,掌柜出來,宣布了今日詩會的題目。
“佳人”
這樣的題目,本是再普通不過再尋常不過的,但也因此十分難作出令人眼前一亮的詞作。大堂上的人盯著從二樓放下的寫著題目的大大的紙卷,紛紛陷入思考。
“這題目,楚兄怕是胸有成竹了。”
“何意?”
“你可是新婚燕爾的,想來公主殿下定是絕世佳人了,你還不是對此題,信手捏來啊?!?p> 江平安只知道楚昭大婚,但是不知道他不喜女色,根本沒正眼瞧過他口中的絕世佳人。楚昭只稍稍想到那人,便蹙了眉,今日這題,他不寫也罷。
另一邊李清初和藍月找遍了附近開著的鋪子也沒找到人,只剩下一個看起來不像的鋪子“大吉”沒進去。
二人相視,點了點頭,踏了進去。
然人不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鋪子不能視名字定結論。這個不起眼的小店,可真不得了,內堂快趕上汴京的齊云樓的大堂了。
只是這里擺滿了文房四寶,琴棋書畫。一大早還聚集了許多人寫詩,看起來挺厲害的樣子。楚昭就站在人群的第一排,看著掛在樓上的巨大卷幅。二人低了頭,躲在人群中細細觀察。
只看見他的身邊始終有一男子粘著,不是還耳磨私語的,看起來親熱的很。聽了那人的話,楚昭是不是還笑的挺開心,一點也不像他在公主府的樣子。
李清初心里憋了一肚子氣,這個狗男人,真是把我當軟柿子捏了。氣人就氣在即便她心中有火,還不能直接朝他發(fā)火,還得巴結著他。
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只要能回家,受點委屈又如何,等到目的達成,她非要把楚昭痛快的揍一頓才放他走。
詩會持續(xù)了一個又一個時辰,她等的耐心早就沒了,趴在一個桌子上,無聊的看著這些人寫了一首又一首詩。有人稱好,也有人喝倒彩的。到了太陽快西斜時,一個掌柜模樣的人才站出來,說今日詩會奪魁的是楚昭。
人群中不知有誰說了聲:“怎么又是他???”
掌柜便和顏悅色的解釋,說這是眾人投票的結果。
“各位才子做的都很不錯,但是基本都是寫的閨閣女子溫婉俏麗。只楚公子一人獨辟蹊徑,寫的是為英姿颯爽的女中豪杰,這樣的佳人的確吸人眼球,所以眾人都投他也不意外?!?p> 只有李清初在后面暗暗的冷哼了一聲,我可不就是英姿颯爽的好女兒么,也沒見你喜歡我啊,在外邊還寫酸詩夸,真是假。
但是不管怎么說,詩會詩會是結束了,沒一會大堂里的人都散的七七八八了。藍月問李清初要不要繼續(xù)跟著楚昭,她也沒繼續(xù)了。因為她注意到,楚昭身邊的男子并沒有走,而是去了樓上的某間廂房。
李清初摸了摸下巴,在心里說道:“原來就住在這兒呢?!?p> 等楚昭出了門,她便和藍月上了樓。
“咚咚咚咚。”二人一陣敲門。
“何人?”
“兄臺,剛才在詩會拜讀了你的墨寶,佩服至極,想和你結交,不知是否冒犯?”
江平安還第一次碰到因為賞識文采而直接來結交的人,竟有些高興,立刻開了門。誰知門剛開了縫,就沖進來兩個人,將他推進室內,關了門。
為首的人,一腳才在椅子上,打量自己,半晌才說了話:“就是你??!也沒什么過人之處啊。”
“你們到底是何人?”
江平安被來者氣勢嚇到,有些聳,連問話也都是顫顫巍巍的。
那人把腳從椅子上放下,隨后利落的抬腿將自己踢翻在地。
“取你狗命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