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祖翁,論語子罕篇中“達(dá)巷黨人曰:“大哉孔子!博學(xué)而無所成名?!弊勇勚?,謂門弟子曰:“吾何執(zhí)?執(zhí)御乎?執(zhí)射乎?吾執(zhí)御矣?!敝小安W(xué)而無所成名”何解?,是說孔子什么都會,什么都不精通嗎?
“非也非也,此處應(yīng)理解為,因其學(xué)識廣博,故不可僅以某一專長而論其造詣?!?p> 那三祖翁,同是子罕篇中,“子畏于匡,曰:“文王既沒,文不在茲乎?天之將喪斯文也,后死者不得與于斯文也;天之未喪斯文也,匡人其如予何?”中“子畏于匡”何解?
“此處畏字通圍,有圍困、被威脅之意,孔子到匡地,匡地人被魯國陽虎掠奪和殘殺,因孔子與陽虎長像相似,被誤會而圍,才有此說?!?p> 三祖翁,毛筆寫大字與小字握筆有區(qū)別嗎?孫兒感覺毛筆寫大字還堪堪可以,可如何握筆寫好小字?
“寫小字與大字有別,小字低執(zhí),枕腕;大字高執(zhí),懸腕。握筆時需掌虛如握卵,筆法無定,但求虛而寬。以拇指、食指指肚捏筆桿,確保筆桿不脫落;中指于食指下搭筆外側(cè),既增食指捏力,又助筆內(nèi)鉤;無名指甲肉際抵筆桿內(nèi)側(cè),推筆向外;小指附無名指肚下部,輔無名指推筆。你且執(zhí)筆一試,我觀你執(zhí)筆之正誤?!?p> 三祖翁,家中有蕭譜嗎?我想無事多加練習(xí),可沒有曲譜,總是亂吹一氣,且說說吹蕭的技巧。
三祖翁,你可知……
后幾日,李以恒仍是養(yǎng)傷,看書,寫字,吹簫,不懂的地方向三祖翁請教,不曾想,三祖翁棋琴書畫,樣樣精通,對李以恒難已理解的地方都做了細(xì)致解答引申,李以恒只感覺自己古文知識一日千里,體味到古文化的博大精深與潑墨揮筆的飄逸灑脫,倒也忘了此處困境。
或許是在這里自已沒有親朋好友,沒有兄弟姐妹,不用考慮人情世故,無工作壓力,無日雜瑣事煩惱,每日的生活簡單的和白開水似的,這樣的日子凈滌了大腦,心無旁騖的學(xué)習(xí)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就感覺學(xué)習(xí)效率提高了許多,三天時間竟將論語背了下來且理解通透,還能用繁休字寫得不缺棱掉角,自己都不敢相信這幾日的成果。
到了受傷第四日,手臂已感覺不到疼痛,整個身體恢復(fù)的生龍活虎,只是前額細(xì)看有點傷痕似包拯頭額月牙形,有點破壞自己秀氣的外形,倒更添威武氣質(zhì)。
他也放下書本,休息了幾日,也需為這個家做點什么了,拿著鋤頭與開山刀,徑直來到那片青青草地,走到土壁近處,“嗖”,又是三抹白色迅疾的逃脫進(jìn)陡峭密集的灌木叢里,且容它們快活幾日。拿起開山刀對著土坡上的灌木叢砍去,他要把土坡上灌木叢向坡里砍進(jìn)去五六步距離,再將陡坡放幾個臺階,方便大黃追趕小白兔,再灌木叢里面掏了幾個陷阱,只要小白兔踩了進(jìn)去,腳就絆住逃脫不了,大山里布陷阱的成功給了他信心,花了大半天才算完成這個任務(wù),砍倒的灌木集中放在草地上,看傍晚效果了。
用了一天的刀,手上又起了水泡,忙了一天一身臭汗,洗了個澡,太陽也快下山了,懶惰的大黃無精打采的在里屋里被拖了出來,來到草地時,它又恢復(fù)了自己屢敗屢戰(zhàn)的本性,同樣的啟動,同樣的追趕,幾只小白兔同時跳躍到土坡時,大黃也已趕到土坡下,和往日不同之處前面還有三四米的距離才到灌木叢,大黃一個跳躍,從臺階上跳了一米多高,在一只小白兔鉆進(jìn)灌木叢之前逮住了它,釣在嘴巴上,搖晃著尾巴,向著李以恒耀武揚威起來跑了過來,這估猜是它第一個戰(zhàn)利品,嘚瑟的都快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動物品種了。
李以恒也很高興,因為陷阱里還有一只兔子活蹦亂跳,剛才的追趕,大黃逮到了一只,有兩只逃走了,但有一只慌不擇路踩到了剛設(shè)的陷阱里掙扎著,李以恒把兔子綁住,再將陷阱回復(fù)了,提了兩只兔子開心的回到了茅草屋。
“大黃捕的?”三祖翁非常驚喜。
“一只是大黃捕的,一只是我設(shè)的陷阱里逮住的。”
“自你來后,家中葷食不斷,先是豹肉,繼以兔肉,三祖翁真是占盡了大便宜?!?p> “三祖翁,莫如此說,若非你收留,孫兒還不知在哪里流浪。哪想到還能讀書寫字。你孫兒沒什他本領(lǐng),但捕獵還是可以,這只是開始,你老放心好了,以后我們家不會缺肉缺糧了?!?p> 三祖翁難得呵呵笑了起來,“三祖翁遭毒蛇咬傷,卻因此得了個如此孝順的孫兒,心中甚感欣慰。只可惜你三婆婆無此福分,若她能蘇醒,得知家中又添一乖巧孫兒,定會欣喜萬分?!?p> “三婆婆會好起來的,你看這幾日她睡得多香,喉嚨中也沒有痰,孫兒過幾天再采點藥來,吃上一段時間準(zhǔn)能好?!崩钜院惆参康?。
“是啊,但愿她能醒來?!?p> “已有一月之余未去底下僚寨給那些僚民看病了,準(zhǔn)備去一日,你三婆婆明日有你來照看,可否?”
“可以,三祖翁你就放心去,孫兒一定會照顧好三婆婆?!?p> 不曾想三祖翁知識真是淵博,不但棋琴書畫精通,還是杏林高手,但對哮喘這方面應(yīng)是差了一著,許是會跌打損傷之類。
李以恒猜測著去了溪邊。他用鋒利的瑞士軍刀三下五除二就將兩只兔子皮剝了下來。一只兔子肉端回屋里用鹽腌制一下,上次曬的鹽還有不少,暫不需考慮鹽的問題;另一只準(zhǔn)備做兔子火鍋,他在菜地里拔顆白菜做輔菜,又找來生姜,大蒜,花椒和茱萸等調(diào)味料,家中沒有油,醬油,黃酒,現(xiàn)在炒菜還沒有流行開來,烹飪方法局限于燉煮蒸烤之類,兔子肉應(yīng)該開水里過一遍去腥,再用油翻炒去水,再放各種調(diào)味料燉熟。
李以恒依著記憶,先焯水再翻炒,沒有油就少炒一會防止焦底,再按步就班放入調(diào)味料白菜,燉了一會就香氣四散,用勺子舀了一點湯汁嘗嘗,嗯,雖沒有醬油黃酒,菜色沒有后世那么誘人,但勝在原材鮮嫩,味道竟也差不了多少。
畢業(yè)后這五六年東奔西跑,別的本事沒學(xué)多少,廚藝倒長勁不少,盛起上鍋,自己食指大動,垂涎欲滴,喊著三祖翁上桌。
三祖翁上了桌,聞了聞香味,笑著說“不曾想,以恒孫兒廚藝不錯,倒讓人憶起開封樊樓大廚的味兒,我且嘗嘗?!?p> “én!”
“èn!èn!不錯!不錯!”
“非常好!三祖翁很久沒吃過這么美味的飯菜了”。三祖翁胃口大開,贊口不絕,硬是比平日多吃了半碗飯。
李以恒吃的也非常過癮,與后世比,味道還欠缺不少,如茱萸的辣味不夠正宗,鍋里沒有油炒肉有點焦,沒有黃酒去腥,鹽有點苦,輔菜太單調(diào)沒有豆腐大蔥調(diào)味。但比前前幾日那咸豹肉菜泡飯還是可口許多,李以恒和了肉湯端了一碗喂給了三婆婆吃,三婆婆感覺到不是三祖翁,喊著,恒兒,恒兒,但人還是不清醒,迷迷糊糊中又睡了。
他回到房間,打開很久都未開機(jī)的手機(jī),找到本草綱目和中醫(yī)基礎(chǔ)兩本書里關(guān)于肺癌,肺結(jié)核的治療方法記在筆記本上,三婆婆的哮喘癥狀沒之前那么嚴(yán)重,但仍咳血,過幾天他要回到大山里去采點草藥,再試試新的配方是否對癥,隨即關(guān)了手機(jī),睡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