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覆云來,昏天黑地,又是一場紙醉金迷,風流趣事。
花瑞在一張又香又軟的花床上醒來,懷中抱的是苗條軟玉,鼻中嗅的是縷縷溫香。
他伸了個懶腰,顯然很滿足。
他在一片輕煙薄霧中走出飄香樓,正不知何去何從,只聽見一聲嬌叱驀地里從背后傳來。
“何方小賊,竟敢到飄香樓白嫖!”
話音未斷,已有一陣涼意向他后背襲來。
花瑞嘴角微微向上一揚,頭也不回,只輕輕向后一翻,右手揮出,便將一團黑亮亮的烏云青絲拍散開來。
香風陣陣,吹得那秀發(fā)有些凌亂,但卻讓這個算不得天姿國色的姑娘有了些別樣的風采。
花瑞笑道:“你是雷姑娘吧!”
雷姑娘“哼”了一聲,不屑道:“你倒聽過我的名號?!?p> 花瑞又笑道:“飄香樓苗雷兩位姑娘一柔一剛,芳名遠播,響徹四海,無人不想一親芳澤,在下自然也早存了愛慕之心,今日得見,果然不虛此行!”
雷姑娘冷笑道:“好厲害的嘴皮子,但到飄香樓白嫖總還缺點斤兩。”
花瑞嘆了口氣,顯得很是沮喪,道:“沒想到我百花叢中肆意尋歡,橫行無阻,今遭卻終究還是被女人看不起了?!?p> 雷姑娘譏笑道:“好厲害,尋歡無阻!你以為你是天下最有名的采花大盜蜂王花瑞嗎?”
花瑞眼睛中突然閃出一絲奇異的光芒,只見他拍掌笑道:“好厲害,我便是那‘千種風流一身聚,半尺玉簫萬女嘗’的花瑞?!?p> 雷姑娘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道:“人人俱說蜂王花瑞是個響當當?shù)恼婺腥?,豈能是你這種油嘴滑舌的小白臉?”
花瑞“嘿嘿”笑了兩聲,眉目中盡是狡黠,道:“我是不是真男人你還沒來及嘗過,不信你先去問問苗姑娘,問她昨晚怎樣?”
雷姑娘嫵媚地笑了笑,道:“大爺好厲害,白嫖一次還不夠,還想來第二次?”
花瑞哈哈道:“謬贊謬贊,求之不得!”
雷姑娘臉色微變,冷冷道:“聽說蜂王花瑞武功高強,且看你能不能接下我這七十二路美女劍法!”話音未落,已把那劍花輕抖,又將那蓮步微移,轉眼便閃到花瑞眼前。
花瑞見這路劍法輕靈小巧,變化繁雜,使將出來便把女人的豐美體態(tài)展現(xiàn)的淋漓精致,當真既凌厲又嫵媚。
花瑞簡直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不由贊道:“好美,劍美人更美!”忽然左腳向右前方一邁,踏起八卦步子,將他在風流場中練就的風流十八手任意揮出。
雷姑娘只覺眼前之人身形飄忽,摸不清蹤影,不論自己如何出劍都傷不得他分毫,但他那一雙手卻能時不時在自己身上東摸一下,西抓一把,不由又驚又怒。
花瑞出手越來越快,雷姑娘已被迫得使不出劍,但覺花瑞那一雙手摸得她甚是舒服,每一下都恰到好處,直摸得她身心皆酥,神魂俱醉。
雷姑娘的口中漸漸發(fā)出輕輕的“嗯……嗯”呻吟之聲,手中本來握得很緊的長劍“叮咚”一聲落在地上。
雷姑娘驀然驚醒,只見花瑞拿著幾件衣服正對著她笑,再往自己身上一看,只見自己衣不蔽體,大好身材都擺在了花瑞眼前,這一下她是又羞又驚,又喜又怒,面紅過耳。
花瑞嘻嘻笑道:“早知雷姑娘如此身材,昨晚我便不該找那苗姑娘,只可惜春宵苦短,我花瑞終究福緣有限。”
雷姑娘的聲音卻比方才小了許多,只聽她道:“原來大名鼎鼎的花瑞根本就是浪得虛名,只會欺負女人?!?p> “這就奇了!”花瑞攤開雙手,顯得很是不解,茫然道:“我花瑞不就是靠欺負女人才出的名嗎?”
“我……我不管!”雷姑娘自知理虧,支吾了幾聲,突然眼光一閃,道:“你既然是靠欺負女人出的名,想必是沒有你欺負不了的女人嘍?”
花瑞哈哈大笑,道:“這么跟你說吧,全天下不僅沒有一個我欺負不了的女人,也沒有一個不會愛上我的女人!”
雷姑娘道:“我看不然,我便知道有一個姑娘,你即便欺負了她,她也不會愛上你!”
花瑞道:“我猜這個姑娘要不就是個瞎子,看不見我倜儻的模樣;要不就是個聾子,聽不見我多情的言語;再不成是個啞巴,表達不出她對我的愛意?!?p> 雷姑娘搖了搖頭,悠悠道:“這個姑娘的眼睛可一點也不瞎,反而生得清澈透亮,靈動有神,時而晶瑩剔透,像一泓清泉,時而又深邃神秘,像汪洋大海;
“她的耳朵也一點不聾,似脂如玉,精致小巧,架著幾縷秀發(fā),便牽住了男人的心,攬盡了女人的妒;
“她的嘴巴也一點不啞,那張小嘴,不笑時便像涂了蠟的櫻桃,讓人見了便想親上幾口,笑起來呀便更不得了,露出那兩排齊整整的小米牙,陷進去兩點甜蜜蜜的小酒窩,直把人的魂兒也勾上九重天去了!”
花瑞聽她說得鄭重,心中不禁起了興趣,便問道:“不知那位姑娘芳名如何?芳蹤何處?”
雷姑娘看了他一眼,道:“若是沒點本事你即便找到了她也沒用?!?p> 花瑞提了提從雷姑娘身上拽下的衣物,笑道:“我還不夠本事嗎?”
雷姑娘臉上又是一紅,道:“我的劍法放在江湖上只怕叫人笑掉大牙,你打敗我也不算什么本事。”
“那你又要考教我什么?”花瑞一拍胸脯,昂然道:“琴棋書畫,諸子百家隨你提問,包管叫你滿意!”
雷姑娘嘆了口氣,道:“那些文縐縐的小巧玩意我也不太會,只不過聽說你蜂王花瑞一手玉蜂針奇技冠絕武林,我倒想領教一下你接暗器的功夫?!?p> 雷姑娘說著將繡鞋兒輕輕脫了下來,從里面取出十余根亮锃锃的銀針來。
花瑞微微吃驚,嘆道:“隨身帶著這么些厲害家伙,你倒還真是個狠……”
話音隨著素手一揮,銀光乍閃戛然而止。
花瑞“咚”的一聲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雷姑娘走上前來,形容很是沮喪,嘆道:“還以為你有多了不得,原來不過會幾手下流的手上功夫。”
卻見花瑞忽然跳了起來,笑道:“那你可把我花瑞看的太小了!”
雷姑娘先是呆了呆,隨后吃了一驚,再然后心頭微喜,最后卻板起臉來,道:“你又沒接住我的銀針,有什么了不起?”
花瑞笑嘻嘻地從懷中取出一面銅鏡,遞給雷姑娘,道:“你看看。”
“又有什么把戲?”雷姑娘接過銅鏡,自己的面容呈現(xiàn)在眼前,她卻驚呆了。
只見那十幾根亮锃锃的銀針規(guī)規(guī)整整地插在她頭上,將她本被拍亂的頭發(fā)盤成了一個很漂亮的發(fā)髻。
她感動非常,連眼淚都不自覺掉了下來,她激動道:“俏冤家,天下的女人見了你,都得少活上二三十年!”
花瑞微微一笑,柔聲道:“那你可以和我說那個姑娘是誰了吧!”
雷姑娘的臉上卻閃出一絲奇異的神色,那是花瑞司空見慣了的,女人吃醋的神色。
只聽雷姑娘淡淡道:“她便是綠葉山莊王金刀的掌上明珠?!?p> “王金刀的女兒……”花瑞若有所思,默默念叨著。
雷姑娘秀眉一豎,道:“怎么?還不去欺負她嗎?”
“也不急在這一時三刻。”花瑞笑了笑,突然將雷姑娘攔腰抱起,道:“先讓我欺負欺負你再說!”
雷姑娘羞得將臉埋進花瑞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