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城迅速的回過頭,卻見一個全身罩著黑色衣服的人站在墻頭暗暗的看著他們。他對著南瑾示意一下,南瑾接著便追了出去。
“你怎么不去追?”蘇城把珞顏抱起來往大門的方向走去,順便嫌棄的問道。
“我跑不動?!鞭蕊L(fēng)道。“走吧,先回秦府。”
“你倒是熟門熟路的,好像知道秦府在哪兒似的?!?p> 蘇城臨走的時侯在門上做了一個標(biāo)記,然后一路帶著珞顏回去,出去找人的秦府人也早就巴巴的門口望著了,看到珞顏欣喜萬分。
不過奕風(fēng)只是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蘇城被眾人擁簇著回去,并沒有靠近,最后還是自己隨便找了家客棧去住。
這一邊,黑衣人的輕功十分了得,沿路都是從屋頂上飛躍的,但是南瑾的腿腳功夫也不是蓋的,只消幾時就攔住了他的去路。
南瑾靠近,只見那黑衣人背對著他,從身形上看卻十分的消瘦。
“你是誰?為什么要來害人?”
那人沒有回答,只是回頭看了一眼。
她蒙著面龐,那秀氣又帶著妖媚的眼神一掃過來,一時間叫人不知道該如何言語。
但是很快她從那黑色的斗篷下“嗖嗖嗖”飛出三根尖針,盡管出針的速度并不快,但還是讓南瑾閃了一下子,再去看時,人已經(jīng)無影無蹤了。
地上卻遺留著一件紅色的小香囊,他只好把香囊拾起來便滿存疑惑的回去了。
此時蘇城還在秦府。
“城兒,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這人會從土中挖出來呢,到底是誰做出這種無禮的事情!”
秦夫人十分的憤怒,一邊又心疼的看著自己的女兒,她依舊處在昏迷不醒的狀態(tài)。
“我已經(jīng)派南瑾去抓那個兇手了,想必就是那個站在屋頂上的黑衣人?!?p> “那就好,老爺,明天你就去報官,讓人好好處置那個兇手?!?p> 秦鶴嘆口氣:“這個時侯報官還有什么用?”
“怎么沒用,這事情應(yīng)該告訴宿大人,最近我看這汴京是越來越不安分了?!?p> 說著,秦夫人也伏在床邊暗暗哭了起來。
這宿大人也是朝廷中的命官,名叫宿元景,他素來與童貫等人不合,專為民間百姓謀福利,是個難得的清官。
“公子?!?p> “是南公子回來了。”外面的小仆從歡喜的進(jìn)來報。
“怎么樣,人有沒有抓到?”
南瑾搖搖頭。
“我快要追上的時侯,她突然飛出三根銀針,我一分心就讓他跑了?!?p> “不過,我看到了她的眼睛,我很確信,那是一個女人。”
“女人?”
其實在屋頂上看到那人身形的時侯,蘇城早就猜到了十之八九。
“不過蘇公子,你是怎么知道要去那個庭院的?”
南瑾還是覺得很奇怪,找人歸找人,蘇城是怎么就從一句哭聲就判斷出有人在庭院的地底下的。
“這件事在汴京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發(fā)生了,今晚我去醉春院的時侯她告訴我的?!?p> 這個她就是蘇醒兒,其實秦老爺和秦夫人是知道蘇城和蘇醒兒關(guān)系的,所以對這句話也沒有過多的疑惑。
“上月初在汴京城外的一個小村落里也發(fā)生過這樣的事情,一個青年男子突然得病暴斃,被下葬在地半月后,有人常聽到墳?zāi)股嫌锌蘼暎寥烙兴蓜拥暮圹E,幾個膽大的農(nóng)民去挖,還沒挖到三寸便聽到棺材板在砰砰的敲動,壯著膽打開一看那青年男子竟然還活著?!?p> “被埋地下半月還活著?這怎么可能?”
“那男子醒來后回憶,他仿佛是渾渾噩噩在地下生活了半月,并且見到的人皆是以前死去的人,現(xiàn)在又不知為何清醒過來?!?p> “見到的都是以前死了的人?”
怪哉,怪哉,這倒像是進(jìn)了陰曹地府。
“旺叔.....”
眾人正在談話的時侯突然聽到這樣一個虛弱的聲音,伏在珞顏旁邊的秦夫人才聽清楚。
“顏兒,你醒了!”
秦夫人一把把女兒抱在懷里,臉上的淚痕還沒有擦干凈。
“娘......我快喘不過氣....了?!辩箢伒哪樕€是有些蒼白,但是此刻的求生欲還是比較強(qiáng)的,蘇城站在一旁忍不住嘴角揚(yáng)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恢復(fù)了原來的冷漠眼。
“顏兒,你剛才說了什么?”秦鶴確認(rèn)過女兒真的沒事之后才問起。
“旺叔,我仿佛見到了旺叔?!?p> “是那個在街頭暴病而亡的旺叔?”
當(dāng)年旺叔暴病的時侯,據(jù)說是吃藥吃的沒錢了,又沒力氣再去買賣,一路連爬帶走的到藥鋪前想賒賬,結(jié)果還沒走到就死在街頭,鬧得人心惶惶。
“是他,我看到他了,還有那個被砍了頭的起義軍。”
秦鶴無言。
他吩咐幾個人好好照顧珞顏睡下,自己一個人走出了府邸。
恰逢這個時侯蘇城也該回去了,秦鶴的心事他也猜到了七八分,但是還是想去給他提個醒。
“伯父,自方十三起義軍被滅后,童太傅可就升為童太師了,兼封了楚國公?!?p> “這些我都知道?!?p> 他背著身子,蘇城無法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他的態(tài)度,也便轉(zhuǎn)身走了。
第二天,日上三竿。
秋子閣的大門剛剛打開,便見的一毛頭小子鉆進(jìn)來。
“喂喂喂,懂不懂禮數(shù),我門還沒開呢!”
李狗兒還沒有睡醒,起床氣非常重!
“你這不都開了門了,上門的生意還不做?”
她定睛一看,竟然是昨晚的那個無禮之徒,下意識的先裹了裹自己的衣服。
“干什么,干什么,不要整的我像是一個流氓好不好?”
奕風(fēng)沒好氣的說道,他一屁股坐在正廳中,闊氣的從袖子里掏出了白花花的銀子。
“三十匹綢緞,拿來吧!”
其實這錢也是他昨晚喝酒的時侯管南瑾借的,今兒個他必須要弄清楚那牌子上的疑惑,不然怎么也不會心安,總覺得自己被蒙在一層大鼓之中。
不過李狗兒也是才想起來自己說過的這段話,她是見奕風(fēng)的穿著皆像個潑皮破落戶,料定他也沒錢買這三十匹綢緞,可是誰想到.......
當(dāng)初主人可是千叮嚀萬囑咐莫不可把她的任何事情說與旁人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