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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上花已滅

三十九章、冥靈丹

燭上花已滅 胖沐木 3140 2020-03-24 23:00:00

  所謂冥靈丹,并非一枚丹藥,而是...,一具空殼軀體。

  幽冥境中,梧桐已然打開了木盒,那團(tuán)黑煙正安靜地待在盒內(nèi)。男子以指尖輕輕觸碰了一下,而后黑煙緩緩蔓延,升高,脫離木盒之禁錮,緩緩立于五人眼前。

  黑煙散亂地飄蕩著,隨著男子施展詭異之術(shù)于其中,漸漸幻化為一個若隱若現(xiàn)的人形模子。片刻后,成型,是為一粉衣之妙齡女子,青絲散落卻不易凌亂,眉目英氣卻眼神空洞,臉色紅潤卻呆若木雞,似是一具木偶那般直直地立于原地。

  “王?!這...”身后四人詫異無比。

  “所謂冥靈丹,并非丹藥,而是一具軀體。以你所想予你所愿,憑空造成一個八九分之模子,倒是直直有趣?!背嘁履凶拥坏卣f著,便把地上黑衣女子喚醒。

  黑衣女子,頭別黑珠花,眉如墨畫,額間一抹鮮紅印記,神情恍惚地看著眼前之情景。

  “給你一個期望,如何?”冰冷地詢問。赤衣男子半蹲下,挑起她之下巴,強(qiáng)迫她與自己對視,看著女子眼中慢慢地恐懼及緊張之色,心情竟大好。女子呆呆地看著眼前之人,臉色蒼白。突然,那木偶般軀體闖入女子眼中,詫異無比,但卻依舊不語。

  “真的沒想到,你真的偷進(jìn)了子虛夢境?”男子放下手,緩緩站起,居高臨下般冷冷看著她,“吾讓你變?yōu)樗绾??讓你能與他一起,如何?”

  “...,條件呢?”女子終是緩緩開口,緊緊地盯著他,壓下心中的些許恐懼,裝作淡然道,“凡事皆有條件,何況如此之異事...”

  “倒是聰明。吾要你作為吾之棋子!”

  “......,好!”思索一番,咬咬牙,便應(yīng)下了。女子額間一朵鮮紅妖花,此為青黛也。她當(dāng)初偷偷跟隨棲南與蜚零到幽冥境,而后卻被那子虛夢境吸去了魂魄與其中,看到了不該知曉的一切。最后魂魄歸位時肉身已被發(fā)現(xiàn)且囚禁。直到如今,被強(qiáng)行喚醒,又應(yīng)下一奇怪之誓言。

  梧桐冷笑了一聲,便升起手,與其額間抽離出那妖花,女子隨即痛苦蜷縮在地,痛不欲生。但男子手中并未停止,將妖花強(qiáng)硬般抽出,打入那木偶般的軀體中。而后,再次向那虛弱之女子伸出魔爪,將其三魂七魄抽出,全然打入那軀體中。隨后青黛了卻了生機(jī),倒于地面;而那具軀體則慢慢閉上雙眼,由著梧桐用自身神術(shù)將其妖花中之魂與三魂七魄相互融合,慢慢入侵這空洞的軀體...

  “我已將你身上血淚暫時抹去,照我說得做,別忘了你棋子的身份!”......

  滄海殿。

  茯苓自房中醒來,呆呆地看著上方,而后半撐著起身,摸了摸腦袋,倒是無異。

  “醒了?你昏倒了,現(xiàn)如今已然無事?!本従徧と胍荒凶?,端著湯藥行至床前,摸了摸她的額間,而后安心笑了笑,便將湯藥遞上,示意其喝了。

  茯苓笑著接過湯藥,一口一口地喝光,而后用袖子胡亂抹著嘴角,但卻依舊不語。南燭覺著有些意外,她倒是毫無疑問?莫不是燙傻了?...這般想著,便再次伸手將其手腕拉過,在女子疑惑的眼神中輕輕把脈。倒是無異常,心率正常,體溫正常。

  “仙上莫不是傻了?不是說茯兒已然無事?”茯苓好笑地看著南燭,自他手中收回素手,藏于袖中,歪著頭看著他。而南燭愣了愣,便也釋然,不再深究,囑咐其好好修養(yǎng),便離去不再擾她休息。床上之白衣女子依舊笑著,直直地盯著那離去之背影...

  魔族,密室。

  棲南與蜚零正便踏入密室邊商討著棲南于仙族窺視到的一切。

  “真真是奇異,不可能不是她,那黑色之千鳥草當(dāng)真于她身上浮現(xiàn)的。”蜚零聽著告知之事,詫異無比,臉色極其陰暗,語氣充滿了不甘,“且,若她身上并無封印,那檀香扇之花紋不會輕易消散。此事,必有異常!”

  “我也不知為何會如此,如若不是,那她身上是什么樣的封印,讓南燭能白了一半青絲,丟了半生?”棲南也是滿滿地晦暗之情,就連步伐亦透露著不甘。

  而后二人商討之事戛然而止,停在那冰棺前,看著其中的黑色灰燼,頓時怒火滔天。

  “來人——!”棲南渾身戾氣暴起,用了足足七成法力,對著整個魔族怒吼著。族中之人稍弱之人皆不可抵擋地跪倒在地,有些則捂著胸口吐著血,勉強(qiáng)地承擔(dān)著魔尊之怒氣。

  棲南看著急急走入的一人,對他一腳踩于腳下,殺氣騰騰般笑著,語氣陰森問著,“棺中之人呢?青黛找不回來就算了,連一生機(jī)盡斷之肉身都保不?。浚?!誰進(jìn)過密室——!”眼中冒火地看著那瑟瑟發(fā)抖之人。

  “...回...回回魔尊,并...,并未有...有有人來過。”聲音顫抖,在如此生死存亡之刻,倒是不會撒謊。而棲南突然不語,片刻后,腳下之人已然斷了生機(jī)。身旁之紅衣男子漠視這一切,緩緩上前,打開了冰棺,摸著那黑灰,神色復(fù)雜,似是在醞釀著滔天的怒氣般。

  “...,魔...魔尊,魔尊回...,回...回來了...”門外一人看清室內(nèi)情景,急急在門口處剎住腳步,恐懼般稟告著。

  “嘴不想要了?。吭挾疾焕鳎??”棲南犀利地看著那人,怒吼道。

  “魔尊回來了!”嚇地一哆嗦,話竟也利索了。

  二人皆心存疑惑,而后看向那冰棺,連忙急急地趕往魔族邊界。邊界中,一白衣女子面無表情地看著那正包圍著自己之人,而后看向那一黑一紅之身影,宛若尋常女子般柔軟地笑了。

  棲南周身戾氣自看著那女子,便瞬間消散,神情亦呆立于此,似是不敢相信自己所見的一切。而蜚零亦呆呆地看著那人,面具之下的臉給人一種半信半疑之神情,但卻也如同棲南般百感交集。

  試探般踏出一步,見著眼前之人依舊浮現(xiàn)眼前溫婉地笑著;再踏出一步,竟不是幻境!微紅著眼眶,淚水緩緩落下,閃身至女子身前,緊緊擁她入懷。失而復(fù)得,著實是上天賜予他最好的救贖......

  幽冥境中,赤衣男子獨自立于一荒涼之地,遙望著那無盡的天邊,似是在籌謀著什么。

  蒼鸞無聲無息般立于他身旁,躊躇了片刻,終是冷冷地開口,“為何王,要毀了她之肉身?”

  “你覺著冥靈丹能維持得了多久?”答非所問,毫無感情。

  “王究竟,再籌謀著什么?蒼鸞真真是愈來愈看不清了?!鄙n鸞雙手放于背后,亦遙看著遠(yuǎn)處那平靜卻暗藏著詭異之態(tài)的風(fēng)云,“我們就這般在幽冥境,不好嗎?王為何依舊向往那縹緲之位?”

  “每個人的命債都該付出代價,即便是他們亦不例外...,我...,并非向往,只是她所受的苦,我會一一討回來!”狠厲之語氣,噬血般的雙眼,滿懷恨意之眼神。

  “若此非她所想呢?王,到時候你該如何自救?”

  不語......

  仙族,天命鏡中。

  茯苓正看著那一臉詫異之人,臉上漸漸露出了狐疑之色,“天命姐姐,你怎地了?這般驚訝?”

  “...啊,...無事無事。只是你怎的來了,有什么事嗎?”天命收斂了神情,柔柔般笑著,詢問道。

  “倒也無大事,就是許久未見姐姐了,便來看看你,順便因著先前姐姐幫我之事道謝。”茯苓甜甜地笑著答道。

  天命思索了一番,依舊未想到她是因何事道謝,便欲細(xì)問,便見著她已伸手撫摸上天命鏡邊沿了,急忙阻止道,“茯苓不可,天命鏡不可胡亂摸,若你身上氣息夾雜著濁氣,便會污染此鏡,導(dǎo)致其無法預(yù)知危險及重大之事。”

  在天命的阻止下,茯苓尷尬地縮回手,不好意思般摸了摸腦袋,向她道歉,“抱歉姐姐,我倒是不知。莫擔(dān)心,我并未觸碰鏡面,只是邊沿而已。”

  “這般待不???來禍害天命了?”溫和之聲緩緩響起,南燭出現(xiàn)于二人眼前,看著那調(diào)皮地吐著舌頭的白衫女子,無奈般笑了笑,上前摸了摸她的頭,故作嚴(yán)厲地訓(xùn)斥道,“再亂跑,便罰你面壁修煉?”

  茯苓裝作慘兮兮般上前環(huán)抱著他,耷拉著臉,懇求道,“不敢了不敢了,只是有些過于閑罷了?!闭f盡了一番好話,終是將他糊弄過去了。二人告別了天命,便緩緩離去。

  “你這手腕的紅色鐲子怎的不見了?”南燭看著她那因拍打著衣裙,露出手腕之手,疑惑地問道。

  “...,那鐲子前些天不小心被茯兒打碎了,惋惜了好一會,便不忍般收藏起來了。仙上怎的,如此關(guān)心茯兒的鐲子了?”茯苓拉下袖子,遮蓋手腕,輕柔般解釋著。倒也毫無漏洞,便也不再深究,二人緩緩歸至滄海殿。

  茯苓房外,南燭隱身立于暗處,看著房中女子如平常般準(zhǔn)備休眠,倒也異常。數(shù)刻后,一切照常,便也不再窺視,緩緩離去。自茯苓醒來些許時日,他覺得她像是不同了一般,時而沉默寡言,時而胡亂串門?但終究是他過重的疑心病罷了。

  房內(nèi),床上閉眼睡覺之人緩緩睜開眼睛,盯著上方,笑著吐出兩字,“真累”,便再次沉沉睡去。

  ‘......’

  ‘相信你的直覺,莫信你的直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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