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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云風起

第26章 風起(4)

京云風起 簡筆三錄 7575 2020-04-22 21:00:00

  戴斯趕過來仔細的看了看,說,“沒事,已經(jīng)醒了,都躺了兩個月了,再不醒我都要回美國去了。傷口也恢復的很不錯,我的那個藥還是要繼續(xù)使用的?!?p>  青衣靠在床上,看著他們,感覺都很陌生,她也不知道誰是她的哥哥,就隨便的叫了,“哥,哥,哥。”

  安鶴鳴走到她身邊,伸手撫摸著她的臉,青衣看著他,問,“你是哥哥嗎?”

  聲音沙啞,沒有了之前的靈氣。安鶴鳴微笑著,回答她,“我是哥哥啊,哥一直都在?!?p>  “我要回家,我娘會找不到我的,要是我娘給人送貨回來,發(fā)現(xiàn)我沒有在等她,她會傷心難過的?!鼻嘁略谂Φ南胫恍┦虑?,但是怎么都想不起來,只知道一定要回家,她真誠的看著安鶴鳴,“你能帶我回家嗎?”

  安鶴鳴轉(zhuǎn)頭看向戴斯,戴斯趕緊回復道,“可以,她現(xiàn)在能走能跳的,時刻看著她就行了?!?p>  安鶴鳴帶著青衣離開,青衣曾看了易銘愷一眼,易銘愷想要跟上卻被戴斯拉住,“你留下陪我,從我回國到現(xiàn)在都還沒敘過一次,再說了人家現(xiàn)在也想不起來你是誰,你去了不是給人家礙眼嘛!”

  “她剛剛看了我。”

  “那能說明什么,她也看了我啊,就剛醒來做床上那會,走啦走啦,老地方?!?p>  一個人一路快速的奔跑著,都不帶喘氣的一直跑到一個人面前才停下,“爺,青衣醒了,已經(jīng)出院了?!?p>  張鴻霖揚起一邊嘴角冷哼一聲。

  “不對,這里不是我家,我要回家,我要回家……”青衣掙脫開安鶴鳴往外面跑去。

  安鶴鳴立馬跟上去,一直到一間小木屋,這里沒人住卻沒有荒廢,還是那樣干凈整潔,門口的花叢里的花都肆意生長,青衣跑進屋子里,什么人也沒有,陳設都沒人動過,只是上面都落滿了灰塵。

  她又跑出屋去,憑著感覺來到屋子旁邊,那個真的有一個泥土堆起的墓,青衣跪下,鼻子一酸的流出眼淚。

  安鶴鳴來到她身后,原來十年前穆姨她們是住在這里的,而穆姨的墓就在屋子旁邊。他蹲在青衣身邊,攬著她到自己的懷里,“想哭就哭吧?!?p>  青衣先是小聲的抽泣著,之后就放聲大哭起來,“我不要唱戲了,我不要唱戲了,娘你別走,別走……”

  良久后,安鶴鳴把她抱起來走回家去,將她安放到床上,蓋好被子就離開了。

  “衣兒她怎么了?”蘇曉婧從房里出來,問安鶴鳴。

  “受了點刺激,可能有些事情就不記得了,剛才去看了穆姨,她就在小木屋旁。”

  “嫂子……好,你也去休息吧,我來照看衣兒。”

  戴斯拉著易銘愷去了烤肉店,雖說是老地方,但烤肉是戴斯喜歡吃的,每次選地方都是戴斯選,結(jié)果就是每次都是這家店,于是就成了戴斯口中的老地方。

  “嗞哈,我太想念我的烤肉了,今天得痛快的吃一頓?!?p>  “你們當醫(yī)生的還敢吃肉?”

  “干嘛不敢,你都不知道我每次處理那些的時候,都想著放點孜然就直接吃了……”

  “好了好了,別將了,你重口味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她真的沒事了嗎?”

  戴斯放下準備進嘴的肉,“誒,你說說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你就放心吧,人家有她的親哥哥在照料著,怎么也輪不到你這個外人來?!?p>  “可是……”

  “別可是,沒可是,趕緊吃肉,一會冷了就不好吃了?!贝魉箠A了幾塊肉放在易銘愷的盤子里。然后又突然八卦起來,“你真的看上人家啦?!”

  “關(guān)你什么事,吃肉!”易銘愷端起盤子把肉全部倒在戴斯的盤子里,他還挺樂意,欣然接受。

  “好了,這肉也吃了,可以放我走了吧?!”易銘愷總不能一直和戴斯呆在一起,總要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

  戴斯這下不樂意了,“說真的,你還別不信,你去了只會添堵,一點用都沒有……”

  “誰說我要去找她了,我就不能有點自己的事情去做嗎?”易銘愷又給他塞了幾塊烤肉,起身對老板說道,“老板,這桌記易銘愷?!?p>  戴斯等易銘愷走了之后又和老板說,“不用記他那,我自己能結(jié)賬。”

  “這……易三少發(fā)話,先生還是偷著樂吧!”老板表示很為難,畢竟也不能背著易家做事。

  戴斯也理解,連忙揮手說,“沒事沒事,記他賬上,再給我來點……不,多一點!”

  秋月白派人來傳話,說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他,終于撇開了戴斯,他就立刻馬不停蹄的去“滿花樓”。

  路過富春路時,這里不知道什么時候開了一家新店,賣首飾品的,現(xiàn)在在舉行開業(yè)大酬賓,門外面堆滿了人,易銘愷饒路從后面走著,突然一個姑娘從人群里朝外面退著,一步兩步三步的就踩到易銘愷的腳了,另一只腳也要后退時被綁住,整個人就要向后倒去時,易銘愷立馬接住她。

  “啊……”姑娘兩手劃過半空停住,感覺到有人接住了自己,朝那人看去,頓時就露出笑顏,“三少爺!”

  “你是……阿善!”

  阿善起身,一臉驚喜的看著易銘愷,目不轉(zhuǎn)睛,看的易銘愷有點不好意思了,“真的是你啊,我做夢都想再見到你,可是爺爺不讓我下山,不然我早就來找三少爺了?!?p>  “找我?找我做什么?”易銘愷還要趕去找秋月白,沒時間和阿善在這敘舊,就先走,意料之中的阿善跟上來了。

  “因為我想跟著三少爺啊,可是爺爺不同意。”阿善一路小碎步的跟著易銘愷,她是江湖藥王竹里的孫女,背著一個針織小帆布包,上面掛有精致的小鈴鐺,隨著她的步伐“鈴鈴”作響,聲音十分清脆好聽,卻不顯得吵鬧,反而還很悅耳。

  “對了,不是說你爺爺不讓你下山嗎?你怎么一個人就跑下山了?”易銘愷停下腳步,要想去找秋月白就必須要把阿善擺脫掉先。

  阿善也跟著停下腳步,“爺爺前段時間就下山了,去了淮南給穆伯伯看病,所以我就偷偷下來了,反正我一個人呆在山上也好無聊,卻沒想到能遇見三少爺?!?p>  “我現(xiàn)在還有點事情要去做,你要不要自己去逛逛?好不容易爺爺不在,你是不是應該好好的去玩?”

  “我知道啊,那個飾品店的人太多了,我擠不進去。但是我現(xiàn)在不想去玩,我就想跟著三少爺?!?p>  易銘愷也不是可以帶著她,只是那地方是“滿花樓”,要是讓藥王竹里知道了,那還不得分分鐘毒死自己,可能到最后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阿善看著他愣在原地,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三少爺,你在想什么?你不會是還有事情要忙嗎?”

  “哦……我要去一個地方,那個地方你一個姑娘家的,不方便去?!?p>  “什么地方還有姑娘不能去的?”阿善瞬間就提起興趣,一臉期待的看著易銘愷。

  易銘愷靠近阿善,附在她耳邊說了悄悄話,阿善立馬煥然大悟,更加期待的說著,“我……我知道這個,我在書中有看到過,但是沒有親眼見過,可以嗎?!”

  “當然不可以,你爺爺要是知道了,慘的人是我!”

  “我不會告訴爺爺,三少爺帶我一起去!”

  易銘愷拗不過阿善,只能帶著她一起去,順便還說了一些注意事項,要她保證做到。江湖藥王雖然是江湖幫派,但也和各大家族相處的不錯,也算是世家,易銘愷再次停下腳步,對跟在身后的阿善說道,“以后不用叫我三少爺,叫我哥哥?!?p>  阿善立馬搖搖頭,“還是三少爺好聽,我喜歡?!?p>  易銘愷沒辦法,只能依著她,但是她就像妹妹一樣。

  青衣醒來,蜷縮在床角痛苦的喊叫著,“娘,娘……”

  安鶴鳴跑進來連鞋都顧不上拖就踩上床去抱住青衣,“青衣,沒事的,沒事的,我們都在。”

  “娘……是穆戈不好,穆戈不該唱戲的,穆戈不唱了,不唱了……回來……”

  “不是你的錯,青衣的聲音好聽,穆姨會為青衣感到驕傲的……”

  蘇曉婧在門外聽得很清楚,原來這么多年青衣一直把穆妍的死怪在自己身上,以為她是因為自己而死的。她去看過穆妍了,那里長出了一株鳶尾花,是她最愛的,她護著鳶尾花不受風雨摧殘,依然亭立在墓邊,應該是寄托了對青衣的思念。

  安毅天已經(jīng)有幾個月沒有回來了,當初離開的時候,什么話也沒有留下,人就離開了,到現(xiàn)在也什么音訊都沒有,這可能就是宿命吧,她掩面擦拭掉眼淚,悄悄的走了。

  “青衣,你聽哥說,穆姨的死不怪你,她給你留東西了,只是沒能親手交給你,她真的很為你感到驕傲……”

  安鶴鳴拿來之前在安毅天房間里找到的木盒子,放到青衣眼前,慢慢的打開它,一件青衣嫣然入目,青衣的鼻子更是一酸,那是她見過的,十年前就倒在穆妍身邊的箱子,她死前還撫摸過這個箱子。

  “你看,這是件青衣,是穆姨要送給你的青衣,說明她想你唱,也相信你能唱好?!?p>  記憶瞬間又往后拉,青衣伸手抓著衣服,問安鶴鳴,“哥,你說的是真的嗎?”

  “傻瓜,哥什么時候騙過你啊!”

  可現(xiàn)實是青衣的嗓子沒有了,她的聲音啞了,沒有辦法再繼續(xù)唱戲了,青衣的眼里又滑下幾滴眼淚,“我的聲音已經(jīng)毀了,不能在唱了?!?p>  “聲音是可以想辦法的,易三少的朋友戴斯是個厲害的醫(yī)生,他能消除你身上的疤痕,就一定也可以讓你的聲音恢復。”

  “我不要……我不要……”青衣突然情緒失控,流露恐慌的眼神,她害怕了,她想起了在囚室里的自己被鞭打的體無完膚,她害怕的顫抖著身子,嘴里念念有詞。

  安鶴鳴抱著她,不斷的拍撫著她的后背,“忘掉那些不好的事情,我們什么都不要了,就在南煙柳巷好好的生活,像從前一樣……”

  安鶴鳴把青衣吼睡著后,先是守在這待了有一兩個小時,等她睡深了之后才放心的離開。

  青衣聽見關(guān)門的聲音,就睜開雙眼,她沒有睡著,她一直都是清醒的,沒有記憶裂塊,也沒有精神失常。她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眼里一片空洞,再也看不見任何。

  良久后,她起身抱著木盒找到蘇曉婧,蘇曉婧也不意外,像是等了她很久一樣,青衣安靜的坐到一邊,打開木盒,“師娘,我想知道這件青衣的來歷。”

  “不用衣兒打開盒子,師娘便知道了,盒子是淮南一帶特有的圖文設計,是你娘之物,那件青衣是你爹親手做的,那是他的衣服,師娘有幸曾看見過他穿了一次。時間太久遠了,依稀記得上了身,還真有點那意思,就是不知道為什么后來沒再穿過?!?p>  “我爹?我聽我娘提起過……他很厲害,是嗎?”

  “嗯,你師父還比不上他,他可是當年繼任班主的大紅角兒,也是整個‘梨園春’的大師兄,好榜樣,可偏偏就在二十多年前,一切都變了,‘梨園春’被毀,幫主和師兄為了救我們,被那些軍官殘忍的殺害了……”蘇曉婧回憶過去,依舊不減當年的痛苦,淚如雨下。

  “軍官?!”青衣瞬間心如刀絞,她竟然喜歡上了一個官宦之家的人,而自己的親人都死在他們軍官的手下,“師娘,他們?yōu)槭裁匆@么做?”

  “不清楚,二十多年過去了,他們還是不肯放過我們,你師父他已經(jīng)好幾月沒消息了,怕是也遭遇不測了……”

  在青衣的腦海里閃過兵符,他們要的是兵符,不管是張家還是易銘愷,都是為了要找到兵符。青衣握緊拳頭,眼里透著恨意,她要將受過的全部還給張家。

  “師娘,告訴哥哥,是衣兒不乖,衣兒又要偷跑出去了,讓他不要擔心,衣兒會照顧好自己?!鼻嘁卤е竞须x開,也離開了南煙柳巷。

  “滿花樓”,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的自己又來到這個地方,這次她一定要把安毅天救回來。她邁出那沉重的一步,跨入“滿花樓”里,舒雅不知道又是從哪里冒出來的,拉過青衣,“姑娘!這段日子姑娘上哪去了,舒雅到處都找不著姑娘,再不回來慶媽媽可能就要換人了。”

  “說來話長,我們先回房間去?!?p>  “姑娘,你的聲音?!”舒雅聽出青衣聲音的變動,她的是淺淺一笑,“先回房間吧。”

  “什么?姑娘竟然遭遇這樣的事情,都怪舒雅沒能早點找到姑娘,讓姑娘受了這么些罪……”

  青衣?lián)u著頭說,“和你沒關(guān)系,都已經(jīng)過了,可惜不能再登臺唱戲了。對了,這些日子‘滿花樓’里沒發(fā)生什么吧?”

  “當然有了,好多好多的事情,‘滿花樓’都差點要關(guān)閉了,聽那些高官說,張家和易家要打起來了,這事可不能輕易說,要是被人聽見了,會被滅口的。”

  青衣拍了舒雅的腦袋,“那你還和我說,不怕被滅口??!”

  “姑娘不一樣嘛!”她邊摸著頭邊撅著嘴說道。

  兩人相約在易銘愷的房間,阿善對這間房間立馬起來好奇心,很自覺的沒有打擾到他們說話,而是在房間里到處走走看看。

  “那是我妹妹,阿善?!币足憪鸷唵巫隽私榻B,而阿善聽見了,立馬插一嘴道,“不是妹妹,只是……確實也比三少爺小……的那種妹妹……”

  秋月白笑了道,“很可愛,一看就是個單純可愛的小姑娘?!?p>  她可頑皮了,剛進“滿花樓”的時候就想著到處去參觀,雖然是被易銘愷拉著走的,可她身上的鈴鐺很是吸引人的注意,她發(fā)現(xiàn)了還故意的晃動自己身上的鈴鐺。

  易銘愷不得已嚴聲喝道,“用哪只眼睛看的,就挖掉哪只,兩只眼睛看的話,那恭喜你準備做好一個瞎子!”

  那些人才作罷,趕緊慌張的目光撇向別處,及其不自然的繼續(xù)做著自己的事。

  “外面有人謠傳張易兩家要開始對打,三少要準備怎么做?如果是真的要打起來!”秋月白端過易銘愷面前的茶杯,放在自己面前。

  易銘愷先是沒有回答,而是叫了阿善過來喝茶,“滿花樓”準備了糕點,都是一些甜食,小姑娘愛吃的,清茶可解膩味。

  “這些事都和我沒關(guān)系,我們的目標是拿到兵符?!?p>  “怎么會沒有關(guān)系?三少已經(jīng)開始用了軍兵,他們都是二少麾下的,又憑什么聽三少的號令,三少想過沒有?”

  “都是為軍政做事,可能是看在我是易家三少的面上,不得不聽吧?!?p>  “錯,因為都督,他已經(jīng)在地下默默的把兵權(quán)轉(zhuǎn)移給你,二少麾下的人只有一兵,二少除了能指揮動一兵之外,其它兵部的他從來都沒有動過,這次聽你號令的都不是一兵的人!”

  “秋娘是想要說什么?”

  “回易家吧,和二少和解,同樣能實現(xiàn)我們的目標,而他其實一直以來都想……”

  “沒有他,我們也能成功。阿善,我們走?!币足憪鹌鹕韼е⑸齐x開,秋月白的后半句話他從沒有聽見過。

  “她說的沒錯!雖然我不知道其中的事情,但是自己家的兄弟就是要和睦啊!”阿善突然補了一嘴。

  “你不明白。”

  易銘愷帶著阿善回家,吩咐下人把她安頓好。剛巧是要到吃飯的時間,帶阿善先見過家里的人,知道是江湖藥王的孫女,都對她十分歡迎。

  “一會到書房來找我?!币捉B修簡單的對易銘愷說了一句話。

  左瑤瑤的心情依舊是低落,易純兒一直陪在她身邊,給她準備了好多東西,她都提不起興趣,剛好阿善來了,就想給她看看。

  “一看左姐姐就是得了相思病,這個醫(yī)不了,解鈴還須系鈴人,這樣才能治好左姐姐?!卑⑸齐S了爺爺?shù)尼t(yī)術(shù),雖然達不到藥王的水平,但是已經(jīng)是可以獨立診治了,這可比三年前有進步多了。

  三年前,剛滿十五歲的阿善從山上瞞著藥王竹里偷溜下來,在臨江自己搭了一個簡單小攤診病。

  掛的頭銜就是藥王竹里的關(guān)門弟子下山義診,不收取分毫診金,免費為大家看病救治。

  這本來是好事,也進行的十分順利。可就在義診的第三日,一家人抬來了一個半死不活的人要讓阿善幫忙看,阿善只看了一眼就說,“這人要死了,趕緊帶回去準備料理后事吧!”

  那家人不信,硬說,“醫(yī)院里說了,在家休養(yǎng)就可以,我們只是想著能調(diào)理好他的身體,才送來你這的,你怎么能咒人呢?”

  一番糾纏,那家人鐵定了要讓阿善來看病,病人都勸她不要理他們,小心訛人。醫(yī)者父母心,即便是已經(jīng)知道無力回天了,但還是放不下在自己眼前的病人。而且她初來乍到,還不能得人際關(guān)系,在山上除了爺爺陪著就再沒有別人,她什么也不懂,只是心地和名字一樣善良,便答應了。

  病人紛紛都離開了,免得自己也一起被訛了。阿善先是給他把脈,脈搏虛弱,有氣無力的軟綿著,氣息也虛無,這根本就是要死的跡象。

  病人現(xiàn)在很痛苦,但表面已經(jīng)是無力再表露了,“我這有一副毒藥,喝了不過三秒就可以安然離開,你們同意給他喝嗎?他已經(jīng)沒救了,即便是我?guī)煾冈谶@,也注定是救不活了。”

  “什么?!毒藥?!看你可小姑娘,模樣小小的,心腸竟然如此歹毒……”

  阿善拿出一根針,準備要扎他的時候,他那半睜開的眼睛已經(jīng)徹底的閉上了,那家人像是抓到了把柄似的,很是激動,一把手立馬抓住阿善,“吼,你這個歹毒的小姑娘,我看就是個騙子吧,你就是用這根毒針來扎死我弟弟的吧,我要把你抓起來,送進警局里……”

  “我沒有……”阿善活動手腕,把針對著那人的手扎了一下,他立馬就松開了,阿善乘機跑開。

  另一個大媽眼疾手快抓住阿善,被扎手的人拿來了事先準備好的繩索要綁住阿善。

  “救命啊,……救命啊,救命??!”阿善不停的掙扎著,邊求救,但是沒人來幫助她。

  大媽不停的拍打阿善的身子,讓她乖一點,但是阿善可不是那么好控制的,但是兩人還是不肯放棄,大媽力氣大,先是抓住了阿善的手,讓她沒有辦法去拿任何東西。

  突然一個人出現(xiàn),三下兩除二的就把這兩人制服,阿善趕緊自己掙脫開繩索,從包里拿出一包藥粉撒向那兩個人,兩人立馬就叫起來,使勁搓著自己的眼睛。那是辣椒粉,誰都想不到江湖藥王竹里竟然愛吃辣椒,于是在家附近種了一大片各種品種的辣椒,阿善吃不得辣,但是看的也眼急,就把那些辣椒磨成粉放進包里,沒想到有一天還能拿來防身用。

  “沒事吧?”此人正是易銘愷,他趕去師傅家上課,路過這里見他們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對一個小姑娘動手,剛好用剛學的一套功夫來對付他們。

  “沒事,謝謝啊!”阿善抬眼看向易銘愷,結(jié)果就看愣了,這……好帥的一個哥哥啊,長得真好看,阿善一時竟給看呆了。

  “嗯?你怎么了?”

  “哦……我叫阿善,是學醫(yī)的!”

  易銘愷瞟向她擺的小攤位,上面掛著藥王的名號,也能看得出來她是學醫(yī)的,“我知道,藥王的閉門徒弟嘛?!?p>  易銘愷趕事要走,阿善立馬跟著他走,“那才不是我的師父呢。”

  易銘愷知道這種的都是江湖騙子,自然不能信,也沒信,結(jié)果阿善接下來說的話大跌了易銘愷的眼鏡,“他是我爺爺,我是自己偷跑出來的?!?p>  這……說師父和爺爺貌似也沒什么區(qū)別,都是能攀上關(guān)系的,但是爺爺好像更親一點了。

  “你跟著我做什么?”易銘愷停下腳步。

  “我還不知道你叫什么,你告訴我,我就不跟著你?!卑⑸埔餐O履_步。

  “易銘愷,這下可以不要再跟著我了吧!”

  “嗯,那我走了,再見!”

  “嗯。”易銘愷極其敷衍了事,立馬轉(zhuǎn)身就離開了。

  阿善回到山上,還把這事告訴了藥王竹里,拿著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的理由,硬是要他帶著自己去找易銘愷致謝。藥王竹里最疼愛這個孫女,聽見是易銘愷,那不就是易家嘛,二話不說就帶著她去了易家,之后阿善就一直三少爺,三少爺?shù)母谝足憪鹕砗蠼小?p>  “左姐姐還是去找他吧,喜歡一個人不就應該要到他身邊去,不然怎么會有機會去讓他知道呢?!”阿善也不能得那些復雜的事情,她覺得事情就應該要簡單化,遵從自己的內(nèi)心就好了。

  易純兒也想著阿善說的這句話,可真能這樣嗎?也許只有阿善才能做到這樣的隨心吧。

  如果說易純兒對張譽臣無情,那就不可能會把他送來的信件都一封一封的保留著,那如果說對他是有情,那為什么從來不看他送來的信,而自己寫的每封信也從來沒有送出過,全都鎖在抽屜里。

  這是她與自己的矛盾,她不敢直面自己內(nèi)心的喜歡,因為害怕會失去,就像那只她曾經(jīng)最愛的貍貓一樣,如果有一天終將失去,那還是從來沒有擁有過來的更能放下,起碼不用太過痛苦。

  “阿善,你不懂,他把我從他的身邊趕走了,我又能以什么身份去接近他?”左瑤瑤明白是他們家傷了安鶴鳴,她害怕安鶴鳴會以此來看待她。

  阿善想了想,打開自己的包在里面一頓翻找,拿出了一瓶藥遞給左瑤瑤。

  “我沒有生病?!?p>  “這不是給你治病的,這是軟筋丸,作用在五個小時,就是時間有點長,也沒什么副作用,你可以試試咯?!卑⑸贫际且粋€人在山上,爺爺也都是在潛心專研藥物,很少有時間來陪她,于是她就喜歡到別處去采各種草藥來做各種藥物。

  左瑤瑤看著她,像是明白了什么,阿善是想讓自己去試試,只是單純的用自己去試試。

  “五個小時之后,左姐姐的身體會很虛弱,但是不要擔心,有阿善在,一定能調(diào)理好左姐姐的身體的?!?p>  都是小孩之間的胡鬧,可能還真能出什么效果,易純兒也默認了此時,畢竟是為了自己的幸福,“去試試吧,別人自己留有遺憾?!?p>  左瑤瑤看著易純兒,再看了眼阿善,鼓起勇氣,“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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