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給本姑娘站??!”誰知剛走到集市,就有個一身花衣裳的小娘子縱馬而來,街頭的轉(zhuǎn)角處還能看到一群藍(lán)色仆裝的家丁朝這邊跑來。
幽靈犀饒有興趣地原地站定,壓低了聲線道:“娘子是在喊我們?”
小娘子拉了拉韁繩,馬頭在幽靈犀五六步的距離停下,下了馬,一臉疲憊但依然神色倨傲的小姑娘甩了甩馬鞭,抬手指著幽靈犀道:“昨天就是你接住了我的繡球?”
幽靈犀作思考狀,“好像……是的?!?p> 小娘子抬著下巴,一臉桀驁,“本姑娘昨天不過開個玩笑,不做數(shù)的,你不許上門提親,聽見沒有!”
這語氣……不過還是個孩子!幽靈犀本也就沒打算和她計較,“自然,在下家中已有婚約,怎敢誤了娘子一世姻緣?!?p> 王翎羽都做好了動手的準(zhǔn)備,誰知對方根本不在意的模樣,看著對方溫雅清幽地站在街頭,眉目雋秀,似乎比她還要年少幾歲,她驀然升起了一種叫做羞愧的,十六年來從未有過的情緒。
“那……那你能幫我……引見與你同行的那位郎君嗎?我……我就是想賠禮道歉,昨日是我莽撞了!”
太子爺這朵桃花開得倒是可愛,幽靈犀對這種家里人寵大但心性不壞的娘子向來沒什么脾氣,可這件事兒牽扯到太子爺,她可不敢做主,“我與那位郎君也不過泛泛之交,做不了他的主,娘子若是誠心道歉,自去客棧尋他便是?!?p> “迎杏,走吧!”見王翎羽目光轉(zhuǎn)向了客棧,幽靈犀瞥了客棧三樓的窗戶,勾了勾嘴角,迤迤然轉(zhuǎn)身。
等王翎羽轉(zhuǎn)過頭的時候,已經(jīng)看不到兩人的身影,她捏著腰間的禁步摩挲了一下,倏爾下定決心般走進(jìn)了客棧。
而幽靈犀與迎杏慢慢穿過了兩條街后,停在了一家茶樓門口。
踏進(jìn)茶樓,里面還沒有什么客人,小二正擦著桌子。
“二位,說書先生還要一個時辰才過來,可要點些什么?”另一個機靈些的小二小跑到幽靈犀面前問道。
“今日說的是哪一出戲?”
“是《孟嘗君夜闖函谷關(guān)》,老先生口技了得,郎君不妨聽上一聽。”
“倒是有點意思,聽聞涪陵郡白毫銀針甚是難得,南陵郡毗鄰涪陵郡,可惜在下明日要去漠北,趕不及去涪陵郡了,不是在下是否有幸能在這兒品嘗一二?”幽靈犀一臉真誠地看著小二,“在下甚是癡迷茶道,若是這兒沒有也是無妨的,我去別家茶樓看看就是?!?p> 小二露出為難之色,白毫銀針是貢品,按理說除了涪陵郡的茶農(nóng)手里,別處應(yīng)該是沒有的,可是……他們這兒還真有,不過掌柜的只有在招待官家時才會拿出一點。
幽靈犀給了迎杏一個眼神。
迎杏拿出一顆指甲蓋大小的珍珠,“價錢不必?fù)?dān)心,我們郎君在茶道上一貫是不計較金錢的?!?p> 小二連忙開口:“我們掌柜的也是愛好茶道的,小的去問問我家掌柜的。”
隨隨便便就拿出一顆這么大的珍珠,這兩位可是大主顧??!
不一會兒就有位年過花甲的老人家攙著拐杖走出來。
“便是這位……郎君要喝白毫銀針?”老人家特意在“郎君”兩字上加重了語氣。
幽靈犀抬眸,眼底多了分銳利,倏爾一笑,“是在下,掌柜的可是能滿足我這心愿?”
老掌柜慢悠悠地坐下,“郎君這話可是說笑,誰不知道白毫銀針是專供皇室的貢品,老朽一介布衣,哪兒有命弄來白毫銀針?!?p> 這人倒是警覺!
幽靈犀也沒打算從茶樓里套出這件事的消息,她微微壓低聲音,“在下也不過是想碰個巧罷了,家中收藏了六安瓜片、君山銀針、金駿眉等等,唯獨少了白毫銀針,實在是心癢難耐吶!聽說掌柜的原是涪陵郡人士?”
老掌柜打著哈哈,“老朽在這兒南陵郡已經(jīng)幾十年了?!?p> “既然掌柜的沒有,也罷,北上時途經(jīng)灃都,聽聞陸貴妃盛寵在渥,陸家想必也是會得些恩典,在下金銀不愁,總有人會愿意賣我個面子的?!庇撵`犀起身打算離開。
“不知郎君做的是什么生意?”掌柜的瞇著一雙精明的眼睛,“老朽往來之人遍布五湖四海,未嘗拿不到郎君想要的?!?p> “方才掌柜的不是還說哪兒有命弄來白毫銀針?”幽靈犀冷笑,渾身充斥著“老子有錢任性”的王霸之氣,“這是在看不起我了?”
掌柜笑瞇瞇的,“豈敢豈敢!只是白毫銀針這么珍貴的東西,總該給有資格的人用?!?p> “呵,既然掌柜的看不起我,也沒什么好聊的了?!闭f完,幽靈犀帶著迎杏離開了茶樓。
“主子實在沒有做紈绔的天分!”迎杏笑道。
幽靈犀也是松了口氣,“咱們身后有人跟著,很多事就不要驚動其他人了?!?p> 若非太子派了人跟著,她哪里會進(jìn)什么茶樓,還要裝什么紈绔做一出戲給他們看。
“走吧,該回去了?!?p> 另一邊,樓卯一五一十地向客棧里某位執(zhí)筆定乾坤的大人物敘述幽靈犀的一舉一動。
“聽聞幽家曾有一女癡迷先祖,卻因善妒做了些讓先祖無法容忍的腌臜事引得幽家上百口人慘死,嫡系一脈只余下在外游歷的幽珉,幽家也一度被旁系掌控?!?p> “后來幽珉娶了第五家的嫡女,在朝堂上有了自己的權(quán)勢,終于查清了當(dāng)年的事是皇后誣陷的,因著皇后母家的權(quán)勢,先祖無法嚴(yán)辦皇后,可不過三年,幽珉手里便掌握了皇后母族企圖謀反的證據(jù)?!?p> “殿下這是何意?”幽瑾華神色一直不變,仿佛剛剛說的不是自家的事,直到對面那個光風(fēng)霽月的男子抬起頭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南風(fēng),有些事孤不說,但你也該知道我是曉得的。”紀(jì)斯?jié)]了揮手,讓樓卯退下,然后走到幽瑾華坐著的圓桌另一側(cè),施施然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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婺壹零
為了阿彪加更 今天阿彪被同事接回去了,哈哈,終于被我看到了阿彪和零食相親相愛的一幕。 同事來之前,我摸了摸阿彪的頭,然后零食湊了過去,阿彪竟然沒有伸爪子打她。 這是多大的進(jìn)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