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子躍抬首,緩緩啟齒:“一小間青磚瓦房,再給圍出來一個菜園便就足夠?!?p> 余敏學記下后,揉了手腕,“建筑房屋的錢不會高于十兩或五兩,建材有現(xiàn)成的,建房隊人馬會在明日來找你們,后日即可動土,等著住新房子吧。”
余敏學談吐的同時收起了紙筆,懶散的指了不遠處稍顯簡陋的客棧,“你們自個過去,有人在里面?!?p> 說罷,他則轉(zhuǎn)了個方向,并沒有給他們問話的任何機會,走時他揉了額角,都說三個女人一臺戲,可這半個也能唱一臺戲!
欣喜惹狂的文家人沒有想得太多,高高興興的踏步而去,拉著板車的文昌比先前喜悅了不少。
文家人呼啦啦的就往前去,李氏祖孫二人和顏子躍走在他們身后,看得出來,顏子躍如今有了自由身,成了她自己的小家一家之主,又是女戶,想到女戶。
文家人也很識趣,并沒再問三問四,刨根問底,可見得真有悔改之心。
李玉茗緊緊的看了她兩眼,這孩子怕不是受到了影響,以后……
隨后,她沒再往下想,怎么可能呢!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不會是真的。
走到簡陋的客棧時,就有一老嫗上前招呼,雙手指了廳堂,眼漏和善,面上慈愛,嘴角微微牽扯一抹的淡淡的微笑。
她是個啞人,以手勢與人談?wù)摚樕纤查g顯得的尷尬。
李玉茗上前一步,與她對視,微一頷首。
老嫗憨笑,讓了一道。
文家人多,拖家?guī)Ь?,被安頓在后院獨立的院子。
李氏祖孫二人上了二樓小隔間。
顏子躍與那白貓白冉便在她二人的隔壁,前腳剛進屋子,后腳跟上時,那一剎那,顏子躍撐著最后的意識來到這簡陋的客棧,撲騰一下摔倒在地,她猛地把白冉推開。
白冉險些被壓著,也是被那一推,整個貓身都撞在了唯有的凳子腳上,它忍痛,輕輕地一聲喵嗚,就撲著小四爪過來。
顏子躍臉色極差,嘴角溢著血絲,吐出一口酸水。
周紅雯聽到響動,立馬飛奔而來,剛到門口,就嚇得險些飛了魂,她趕忙扶起顏子躍,“十九,還好嗎?”
她的舊疾再犯,定是痛苦不已,周紅雯想到此,連忙將她扶去竹椅,拿出時常備著的小瓷瓶,倒出一粒藥丸,讓她服用,又是跑去找那老嫗提來一壺熱水,見她喝下,順了口氣,這才安下心來,拍拍心口。
李玉茗聞聲而來,瞧著這幕,眉頭擰緊,忙去揉了她的虎口,輕聲問候,“十九,可還好些?”
顏子躍頷首,即使腹中如翻江倒海,恨不得將五臟六腑吐出來,更希望翻江倒海的嘔吐,吐出內(nèi)心的感慨與不快,吐出自己的肺腑,至少能舒坦些,哪怕一星半點,可惜,只吐了些酸水,苦水,那股氣堵在喉嚨,火燒火燎的刺痛。
李玉茗輕輕地揉著她的虎口,看她臉色蒼白無血色,回首瞧了正抹細汗的周紅雯,“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周紅雯虛掩著額角,臉上盡顯尷尬之意,“祖母,十九她有厭食癥,最近舊疾犯了,吃不下任何東西,靠紅藥丸續(xù)著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