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深得他意,余敏學(xué)拿著紙筆,“夜幕將至,速速決定地基面積,后日二月二,龍?zhí)ь^,是個下地基的黃道吉日?!?p> 榮秋心看到此景,心里依然不妥,總覺著那里不對,怎么這村子就定在宣寧府城不遠(yuǎn)的地界呢?
榮秋心半依靠著枕頭,“小公子,老身有一事想問?”
“老人家,您請說!”余敏學(xué)微微頷首。
“這……老身看著這村子太過整齊,放眼望去三十幾里都找不出第二戶人家來,且村子里沒什么人,很安靜,有些擔(dān)憂?!?p> 余敏學(xué)笑了笑,“老人家,往后你就懂了,村子里沒人,那是大多數(shù)人都去了后山鋤地,采挖野菜,近年荒災(zāi),糧食都所剩無幾,只能以野菜野果充饑,其實(shí)……”
余敏學(xué)頓了頓,“老人家,大可不必?fù)?dān)心,此村有沈知府坐鎮(zhèn),無人敢放肆,有一事告之,能進(jìn)這村子,不光是看你初來時(shí)花錢進(jìn)村就有多高大上,你看看那些個住著青磚大瓦房的,都下地刨野菜果腹!”
看著那小公子指去的方向,榮秋心心里一怔,“那青磚大瓦房得花費(fèi)不少銀兩吧,怎么就不省下錢來,至少不用挖野菜?。俊?p> 余敏學(xué)沒想到過這老太太話如此多,也恰是問的有那么一點(diǎn)道理,誰不想吃頓好的,誰都想,可面對住的地方,他們自然是能花得起大價(jià)錢。
“老人家,天色不早,”余敏學(xué)指著分出來的地基,“那,是你們的,你們辦戶籍文書時(shí)交了十兩,一畝地基四兩,一畝良田四兩,還有二兩便送去了村里的客棧,你們接下來的住處便是那里,那里有人管你們的吃住,一日三餐管飽?!?p> 這猶如天上掉餡餅砸中了這一行人,到底是何方神圣,能這么做的,不為一分一毫,只為新建一個村落?
余敏學(xué)先看向了榮秋心,“老人家,您人多,您先來。”
榮秋心摸了荷包里兩個兒子交上來的銀兩,想著這么多口人,一畝地建房自然太過狹窄,她要緊了牙關(guān),“再買三畝地,共四畝,三畝建房,一畝做菜園罷。”
“成,”余敏學(xué)一邊記下賬,一邊問,“老人家,有青磚大瓦房,泥墻茅草房,您要建成哪樣的?”
“茅草房罷,遮風(fēng)避雨即可!”榮秋心把那錢遞出去時(shí)就已在剜她的心,荷包癟癟,余下的錢要留著過日子??!
怎么這小公子很想讓她蓋青磚大瓦房呢?
余敏學(xué)頷首,另拿出一面新紙,看了李氏祖孫二人,“到您二位了?!?p> 周紅雯對他先前的那番說辭不喜,“那些院落里種著喜人的白菜青菜,你卻說村民去刨野菜,這不自相矛盾?”
聞言,余敏學(xué)輕輕一瞥她,“那些喜人的白菜青菜能拿去府城里販賣,換來一個兩個銅板,偶爾吃半顆解饞?!?p> 一顆白菜或是青菜分成兩頓吃,這……周紅雯在安福村時(shí),一餐可是放足了一顆,原來這光鮮亮麗之下掩埋著貧窮的原始底子啊!
“懂了,”周紅雯頷首,沒在說話。
“小公子,我們買一畝,青磚瓦房,還請小公子勞煩那建設(shè)房子的工匠多盡心思。”
說話的是李玉茗,她余光中看向了榮秋心,她就想壓她一頭。
“成,”余敏學(xué)記下,這下才去看了那臉色些許蒼白的女娃子。
“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