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房門外的臺階上,嗅著空氣中越來越濃的血腥味,卻遲遲不見來人。
一婦女衣著的女子,雙手領(lǐng)著笨重的刀。被劃傷的臉流出的血液蓋住大半的臉,卻遮不住兇殘興奮的表情,一拐一拐的走著。
楚卿傾正饒有興致的打量著,就聽到暗門被打開的聲音,依舊是那個平靜如水,一塵不染的白止。
“傾兒姐姐”
楚卿傾用力推開白止,誰要他救,那白袖被劃開的傷口漸漸的染紅,他又是鬧怎么樣。
“傾兒姐姐”
回頭看向,被鮮血浸染的白容,臉上掛滿了細(xì)小的紅珠,連透徹的眼睛似乎都被染紅。單手持劍,劍的那頭血滴不斷,婦女躺在地上眼神麻木,那放肆的笑似乎還在臉上。
“我能抱”白容話還沒有說完,小小的手臂早已摟住自己。
整個人靠在楚卿傾身上,起初白容只想找到楚卿傾,可后來血液溫度讓自己感到興奮沸騰,那些難民又似不要命一樣沖上來,一切都剛剛好,屠殺就此開始。
帶著血的手,輕輕滑過那光滑的臉頰,留下一條細(xì)細(xì)紅跡,“傾兒姐姐,不要怕我?!?p> “為何怕,小容容對我這么好?!?p> -
楚卿傾帶著面紗,漫無目地的在小巷中穿行。那一日,血洗滿城之后,人人自危,空氣中的血腥味遲遲不肯散去。
一股巷風(fēng)吹起地上的雜物和落葉,暗衛(wèi)站在巷口,早已失去楚卿傾的行蹤,縱身飛向離自己最近的鷹閣。
趙一這邊剛剛收到宮里傳出的消息,這邊就得知楚卿傾來了。
“這花”楚卿傾盯著在柳樹根下,隨風(fēng)搖動的鬼蘭。聽到腳步聲,楚卿傾開口問道。
“公主認(rèn)識這花?”
“瞧著丑”
風(fēng)輕收到趙一的眼神,連忙上前想要端走,卻見楚卿傾的手比自己快了一步,將那花枝折斷。
那燦爛的笑容,笑的很美很甜。若是她開心,趙一也沒什么舍不得的。
“丑是丑了點(diǎn),不過念念喜歡。風(fēng)輕你問問你家趙公子,多少錢,本宮讓紅璃轉(zhuǎn)錢過來。”
風(fēng)輕跟在趙一身邊多年,也不是沒有一點(diǎn)腦子。直接跪在地上,不曾望趙一,“此花名叫鬼蘭,萬金難求,屬下只知是一名女子送給趙公子,具體是誰,屬下并不知道。”
楚卿傾自然好奇那名女子到底是誰,能送鬼蘭的女子,在上京城起碼和白止差不多,不過她更關(guān)心,“心上人?”
“不是”瞧著楚卿傾若有所思的眼神,“屬~下~都~說~不~是~”一字一步。
“不過是看上公主養(yǎng)的這副皮囊而已?!?p> 近距離看著這幅帶著一點(diǎn)點(diǎn)病嬌邪魅的皮囊,讓楚卿傾想起戲文看到一句話:一見鐘情,明明是見色起意。日久生情,不過是權(quán)衡利弊。連白頭到老,都只是習(xí)慣使然。
她承認(rèn)對于趙一是見色起意,但楚卿傾心里的日久生情絕非權(quán)很利弊。
“反正這花我都摘了,改日我送你一盆蘭”對只有蘭,沒有什么鬼不鬼,順勢舉起鬼蘭隔在逐漸靠近自己的趙一。
“還麻煩小一一,將這個送給念念?!?p> 趙一原想摟過楚卿傾的手,沒有繼續(xù)下去。反而拿過鬼蘭,“屬下遵命?!?p> 楚卿傾原想向趙一打聽下葉念念的事情,卻因?yàn)橹型颈某龉硖m的事情,竟忘記開口,走在路上才想起。
“葉念念得瘟疫?!?p> 腳步蹣跚的老人于楚卿傾擦肩而過。因?yàn)轳劚吃偌悠婆f的帽檐,看不清來人的模樣,但身上有一股淡淡還未散去鬼蘭的香味,楚卿傾再是熟悉不過。
風(fēng)輕,楚卿傾沒有停下腳步。趙一定是不肯,如今她只能去求他。
李立原不想傳話,奈何左思右想楚卿傾的話語。還是踏入房間,見公子和老太爺正在下棋,禮貌的朝老太爺鞠躬,上前在白止的耳邊說著。
夾在指尖的棋子,又放回棋碗里。白止站起身來,朝白詢行禮,見白詢依舊專心棋局,便默默的離開房間。
“她沒回七王府?”
“沒有”李立表情略帶嚴(yán)肅,“鷹閣也沒留意到,人從哪里出來。發(fā)現(xiàn)她時已經(jīng)在路上了?!?p> 其實(shí)鷹閣看到的楚卿傾并非已經(jīng)在路上,而是那十字巷口,四周都有樹蔭,或者遮擋物。楚卿傾翻墻而出,一副似乎走了很久的樣子。才讓鷹閣錯以為之前是沒看到。
瞧著白止神態(tài)沒有絲毫的變化,似乎對于楚卿傾突然消失又出現(xiàn)并不好奇。
“她說如果公子不在府上,她便把公子的秘密告知天下人。若是公子不見,她便把公子的第二個秘密告知天下人?!?p> 這就是李立緊張的,公子到底有什么秘密是楚卿傾知曉的。為什么他一點(diǎn)不知曉。
遠(yuǎn)遠(yuǎn)白止就瞧見,正對白府門口,一個模糊的身影蹲在街邊,不由的加快了腳步。
那素白絲綢袍邊,一塵不染的鞋面,楚卿傾輕聲的說道:“我要進(jìn)宮見葉念念,今日?!?p> 她果然知曉了,自己一個時辰前才得知醫(yī)仙和葉念念確認(rèn)患病,如此說來,她可能還比自己先知曉。白止轉(zhuǎn)頭看向李立,“去準(zhǔn)備馬車。”
還想說什么的李立,看著白止的眼神,知道自己說什么也是無用。
“你怎么知道的?!?p> 楚卿傾抬起頭,望著白止伸出的手,那溫暖的手心,似乎在告訴自己,沒事一切有我?!八嬖V我的”
白止跟在楚卿傾的身后,朝著皇宮的方向走去,“他是誰?”
“不能說?!?p> “為何來找我”
“我只能來找你,他不會讓的?!?p> 馬車內(nèi),白止望著窗外,回避著楚卿傾換衣裳。想著剛才的對話,難道自己的一直搞錯方向了,楚卿傾是受控于某個人,而明顯那個人比自己想象更加隱秘和強(qiáng)大。
“好了”
白止嘆了口氣,這算哪門子好了,但瞧著楚卿傾魂不守舍的樣子。拿起桌上的梳子,抽出簪子,將全部青絲束都起。
行云流水般動作,似乎排練了好多遍。凝視著一副太監(jiān)模樣的楚卿傾,依舊楚楚可憐,讓人動容。
白止腦海中突然想起,某些皇子王爺圈養(yǎng)的太監(jiān)哪里及的上這樣的楚卿傾。
花道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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