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握的雙手,又慢慢放開。白止后退幾步,于楚卿傾保持相對距離,那燦爛的笑容下,一定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如就讓她誤會好了。
斷了她的猜忌,斷了自己的妄想。
“七王妃還是不要知道太多”
她給他養(yǎng)兒子,還嫌自己知道的太多,果然男人都沒良心。楚卿傾越想越惱火,卻看白止一身坦蕩,站在陽光下,一腳踢開房門。
“聽啥聽,一個大男人初夜不在,有啥好聽的”
眾人紛紛張大嘴,不知看向站在門外的白止,還是在房內(nèi)喝悶水的楚卿傾。
那日之后,楚卿傾基本見不到白止,也不知是自己躲著他,還是他躲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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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彭~彭~
如今楚卿傾也算老手了,只要一聽到鷹閣的鼓聲,就是麻利的爬梯子上屋頂。
環(huán)顧四周能看到的景象,除了鷹閣之間不停的敲鑼傳遞信息。幾戶家家緊閉,路上無一行人。
不對,楚卿傾一眼掃過離自己最遠的鷹閣,慢慢通過望遠鏡放大,能模糊的看到一個人影,掛在閣樓外。
因為太遠只能看到輪廓,但是耳邊的鼓聲明顯越來越緊湊。還在屋頂?shù)某鋬A連忙吼道,“不悔~不悔~”
不悔雖早已被鼓聲吵醒,但還處于朦朧狀態(tài)。見楚卿傾叫自己,連跑帶爬到院子里,就見楚卿傾差點從梯子上掉下來,連忙上前扶住。
“趕緊叫去劉星,難民反了,趕緊躲進密室。”
四個人大眼瞪小眼,坐在密室一個四方桌,靠著桌子上微弱的燭光照亮彼此的臉。
“傾兒姐姐,真的嗎?”
“我的直覺,告訴我是真的。”
“那傾兒姐姐,我們什么時候能出去”
不悔和劉星贊同的點點頭,看向楚卿傾。
“我的直覺沒告訴我”楚卿傾擺著一副我啥也不知道,你們別看我的表情。
此時在外面的暗衛(wèi),神奇的默默看著這一幕,當同胞來報信時,他們一致表示他們已經(jīng)知道了。不過既然楚卿傾眾人已經(jīng)安全,他們自然被調(diào)派去守護白府。
以至于楚卿傾躡手躡腳從密室出來時,沒有一個人回應她。
人呢?楚卿傾撓著頭,跑向離自己最近白止的院子,也是空無一人,不過案桌上的茶杯還是溫熱。
桌上還有未拆開的字條,拆?不拆?不管了,不拆自己肯定腸子悔青,先拆了再說。一個反字格外的顯眼。
“看來是真的,還是趕緊回密室保命要緊?!背鋬A自言自語道,只是走的太急,膝蓋狠狠撞下案桌。
倒吸一口涼氣,連忙彎下腰摸著疼的要死的膝蓋。瞇著的眼,隨之慢慢放大瞳孔,密室?再瞧瞧被自己撞歪的案桌,正在慢慢移動相對應密室的暗門也在慢慢合攏。
楚卿傾揉著已經(jīng)不是那么疼的膝蓋,開始問自己為什么要進來,難道就因為它要關上,所以急著進來嗎?
算了進都進來了,總要溜達一圈再走。看著被燭火照亮的甬道,手指輕輕的劃過冰涼而光滑的墻壁。楚卿傾腦海中突然冒出這里不是白止金屋藏嬌的地方?
不不不~白仙人怎么可能是這種人,即使他已經(jīng)有小寶寶了,但是他還是自己心中的白月光。
“白~”楚卿傾想后退卻已經(jīng)遲了一步,承受這白止警惕的眼神,楚卿傾一副乖巧無辜的神態(tài),默默的將整個人挪出甬道,“好久不見,小止止”
一股血腥從下涌上,讓血液順著嘴角流出。白止手上的動作卻不敢停下,護城大陣每日都需重新開啟,需要消耗自己大半的內(nèi)力,如果在這樣下去,白止都不知道以自己的身體還能堅持多久。
楚卿傾也不是傻子,瞧著幾根石柱,還有地上有規(guī)律的圖案。心中便肯定原來安國司便是守護大陣的針眼。
若她此時殺了白止,便是為楚國出了一份力。而且就算她不殺白止,白止應該也會殺了她吧。
每靠近一步,楚卿傾都驚嘆守護大陣的奧秘,俯視著跪在地上的白止,或許是現(xiàn)在的他過于虛弱,以至于守護大陣正慢慢吸取著他身上的內(nèi)力。
或許是明明之中注定,蹲下身子,平視著白止的眼神,“好了嗎?好了我扶你離開?!?p> 不是吧,又暈。楚卿傾現(xiàn)在是個手無縛雞之力女子,白止雖然不胖,但也不輕,只能用老辦法了。
一個字拖,盡管她也覺得這個辦法有種侮辱白止,不過好在好用,而且白止不知道。
拖到角落后,熟練的拍打著白止的一身白衣,站起來的時候,楚卿傾還不忘擦拭白止嘴角的血跡。小小年紀本事到挺大,居然會陣法,怎么辦越看越帥了。
這個時代,修行陣法是一件難度很大事情。簡單的說一萬個人可能才有一人有修行陣法的能力,這里的能力還不等同于天賦。
如果你恰巧有這個能力,還被你發(fā)現(xiàn)了。當然有一半幾率這個能力會被埋沒。然后你開始要默默的尋師之路,可能等你找到師傅已經(jīng)錯過修行陣法的最佳年紀。
這就是冷門學科痛。
這個女人心還真的大,自問如果她是他,剛剛就應該一刀了結自己。白止全程閉目養(yǎng)神,任由楚卿傾搗鼓自己。
良久不見楚卿傾有動靜,睜眼的瞬間,一口鮮血吐出,顧不得嘴里的鮮血,“不可”
楚卿傾剛蠢蠢欲動想試下,連忙收回手?;仡^瞧著白止衣領處還在流淌的鮮血,“我就想試試。”
“那也不行”
白止抓住楚卿傾伸手給自己擦血的手,“你若敢試,我就殺了你?!?p> 他的心在痛,他看著楚卿傾甩開自己的手,后退的步伐,背對著自己的身影,似乎一切都在指責他。
他不能讓楚卿傾吸收守護大陣的力量,人的貪欲是無限的,所以那句話他不是說說。
“我們始終站在利益的對立面”
白止靠著墻,不去瞧楚卿傾離開的背影,那句話一遍一遍刺痛著自己內(nèi)心,聽著機關門打開的聲音,輕聲重復著她的話,“我們始終站在利益的對立面”
李立瞧著門后面出來的是楚卿傾,不過此時他已經(jīng)管不了這些,“七王妃,麻煩守護我家公子,一群難民正朝安國司殺來,拜托?!?p> 李立知道楚卿傾的身手,所以說完不等楚卿傾回答,便毅然離去。
空氣中回蕩著楚卿傾冷笑聲,守護?白癡,今日她就坐在這里。等著難民沖進來,親手告訴他們白止就在里面。